周六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玩手机,他人高马大的,把床边上挤得满当当的,小娜挤不进来,心里直抱怨这个男人不解风情。
周六一置若罔闻:
“给我连一下无线网。”
小娜看着这么个漂亮小伙儿,馋的不行,她觉得自己的颜值身材也可以,配个金融青俊,其实也拿得出手。
但是周六一的眼睛里,就只有手机,小娜把手机给了周六一,周六一扫码登录,登录上以后,他让小娜给他倒杯水,小娜一肚子的怨气去了。
他就先到了路由器的后台,看看还没有其他的设备。
住酒店,也能这么查,看有没有偷拍什么的,因为现在的监控传输数据出去,也需要用到网络,酒店一般都是一个房间一个无线网络的名称,登录后台以后,看到多出来的网络设备,就是监控摄像头,检查一遍屋子里,插头、充电器、开关什么的,就会有惊喜。
周六一在后台发现了一个摄像头的设备。
高清,和学校的监控差不多是一个水平的,哪怕摄像头安在最后一排,也能看到第一排学生课本上的字。
也不知道这个监控下,对方看到了多少人?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和梁培禾的案子相关的人。
思及此,周六一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摄像头在哪儿?
周六一看了一圈,这个装修的房子,偏简素,以床为圆心,看了一圈,他的目光锁定在刚好朝着床的毛绒玩具,玩具熊的两只眼睛,看起来好像不一样,其中一只眼睛,像是被人给动过。
周六一和小娜招了招手:
“姐姐,你过来一下。”
小娜兴冲冲的过来,但是周六一伸出脚绊了她一下,小娜失声尖叫。
随后,周六一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关闭了画面监控,监控另一头的人,
南艺还倒了一杯红酒,准备欣赏俊男美女的真人爱情动作片,但是现在却只能听不能看了,而且这个声音还忽大忽小的。
她只好把耳朵凑上去。
周六一看着桌子上的冬枣:
“小娜姐姐,能不能把枣再洗一遍?”
小娜说:
“我已经洗过了。”
周六一笑道:
“我就是爱吃多洗过几遍的,要不,咱们一块儿洗?”
南艺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还是年轻人会玩儿,她的耳朵已经凑到了麦克风上面。
周六一挑了一个电子鞭炮的特效,剪辑进去了。
这玩意儿,还是刚开始禁鞭炮的时候,他妈嫌过年没气氛,让他从网上下载的,左邻右舍都跑过来复制,数他的资源找的最好。
震耳欲聋,山崩地裂,和真正的鞭炮,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南艺几乎把耳朵整个贴上去了,然后,就听到了一阵鞭炮声,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鞭炮声,震得她耳朵几乎耳鸣了。
南艺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好半天才爬起来,然后她被气的直爆粗口,但是她发现她居然听不见了。
她啊了半天,还是听不见,赶忙拿起外套,快速下楼,跑去路边拦车,冲着司机师傅大喊:
“医院,送我去市医院!”
…………………………
周六一在打游戏,小娜一脸的幽怨:
“我还不如游戏吗?”
周六一笑道:
“当然,我打的这个游戏,已经运行七年了,出品方投入了几十个亿,全世界的活跃用户有三个亿,日常维护的工作人员,就有几百人。所以,这是人类文明的结晶。”
小娜烦躁起来,她得到的任务,是今天必须要把这个男人搞定,而且最好能拍下来视频。
只有这样,对方才会付钱。
现在怎么办?
小娜烦躁的原地打转,周六一悠哉悠哉的打着游戏,
周六一从兜里掏出来两百:
“去给我买点药。”
小娜秒懂,给了一个千娇媚的眼神,就差直接把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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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你说出来了。
“不要留下电子支付的痕迹,跑远一点的药店买,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我那个兄弟知道了。”
小娜心领神会:
“如果他明天问起来,我肯定说你比较厉害。”
周六一真是一脑门儿的官司,皮三金这货,真是太不讲究了,居然把他自己勾搭过的女人甩给了他。
小娜还给抛媚眼:
“没事,啥人我都见过,你这样的有特殊癖好的,人数也不少,不丢人。”
周六一:
“?”
小娜已经换了出门的衣服:
“我听皮哥说过,你有那种情节。”
周六一扶额:
“你快点吧!”
看到小娜走人,周六一开始在手机上编辑数字,手速特别的快,然后他打开了手机的灯,朝着楼下发信号。
雷明坐在车里,就在等周六一发信号,看到信号来了,赶紧上楼。
为了以防万一,盛长风在楼下守着,如果小娜归来,就把她拦下,雷明还换上了外卖的衣服,有模有样的拿了一份外卖。
梁培禾彻底的改革了一下和包袱接触的人,一定要确保每一次接头,都万无一失。
“咚咚咚。”
周六一开门,给雷明出示了他在文档里面编辑的数字,密密麻麻一大长串。
雷明惊呆了,这可是几十个银行卡的数字:
“这,这是转钱的账号?”
雷明立刻拍了一下: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可以随时退出。”
周六一只是道:
“我自己可以应付,这些账户,必须快点核查,过了二十四小时,可能就会变成废卡。”
说完以后,周六一拿着外卖盒,转身就进了屋子。
雷明匆匆下楼,她的手心,攥出了汗,当她把手机给盛长风的时候,小娜拎着购物袋,摇曳生姿的回来了。
盛长风一边提取数字,一边惊叹:
“我的天,这么多的数字,他都是怎么记下来的,他的脑子是电脑吗,居然能直接存储信息。”
统计出来的两千万,只是流水和受害者报案的预估,但是现在居然找到了犯罪分子转账的最终账号信息。
那么,那两千万就能直接冻结,然后拿回来了。
雷明淡淡道:
“周六一六岁就能背下圆周率的后一百位了,这对于他而言,这种有规律可寻的数字,不算什么。”
盛长风惊讶的嘴里能吞下一只鸡蛋:
“这小子,也太可怕了吧。”
雷明扶额,摇头:
“这不算什么,他把电脑系统软件,逆向写过一遍。”
盛长风的眼神,已经转向了震撼:
“怎么可能?”
雷明笑笑: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能突破一切,除了目标,眼睛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雷明记得,周六一第一次被别的小朋友辱骂,是诈骗犯,杀人犯的儿子,他回去问罗美霞,罗美霞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让他永远不要再提。
他在后来,收集了很多当年的报纸,一定要找到当时那场滔天祸事的蛛丝马迹。
但是这远远不够,他问她,到哪里能找到所有的资料,她说这是命案,当然都在公安局,你爸是做网络安全的,肯定犯罪分子也是这一块儿的。
然后,周六一就开始跟着电子城那些人捣鼓电脑,然后,他在高考的时候,就只报了警校,他妈硬拖着他,去学校改了志愿,但是在毕业的考公上,他还是报了社招的警察岗位。
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男人,他赌上了青春,赌上了前途,甚至在今后,赌上生命,他做什么会做不成呢?
……………………
小娜比较有生活情调,屋里藏了不少酒,周六一把这些酒翻出来,喝了一半,往马桶里倒了一半,然后躺在床上,开始浅眠。
小娜叫了叫周六一,叫不醒,一脸的失望,亲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手机上翻翻找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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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了傻叉后来跟着数字1到99的人发消息:
“哥哥晚上有空吗?”
没多大一会儿,小娜就化妆换衣服出门去了。
周六一睁开眼。
这妞,居然还能忙里偷闲,再搞一单生意。
早上,小娜回来了,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笑眯眯的:
“懒虫,起床啦!”
周六一伸个懒腰:
“你起这么早?”
小娜哼着歌儿:
“对呀,早起才能买到最好的早餐,我已经晨练过了。”
周六一躺着不想动,点了点头:
“嗯,晨练过了。”
周六一吃早餐的时候,小娜的手还在他身上,意味非常明显。
甚至还带着威胁:
“皮哥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不完成不好。”
周六一放下了碗,微笑着看着小娜;
“我可以告诉皮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让他给我换一个我喜欢的口味。”
显然,皮哥是小娜的大客户,小娜的手放在周六一的肩膀上,很是纠结:
“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声音甚是幽怨。
周六一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看到雷明和盛长风的那辆车已经不在楼下了,但是,一辆冲进来的车,瞬间让他警觉起来,因为里面副驾驶上的那个人。
是武啸威!
周六一往远处看了一下,居然没有警方的车,梁培禾之前就把可以支援的力量给他看过,他知道所有的警方便衣的车。
这个时间点,是雷明和向准换班的时间,人都去哪儿了?
倒不是周六一害怕他,而是周六一现在还不能和武啸威打照面,万一露馅儿怎么办?
周六一脸沉下来,问小娜:
“给皮炎平打电话。”
小娜赶紧打,但是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每次都是皮哥找我的。”
皮三金这货,关键时候,脚底抹油的速度贼快,他也不干什么大案,就是来回在违法犯罪的底线上蹦跶。
武啸威块头大,现在已经进了楼里了,周六一只能自己来应对这个十年前的仇人了。
他进厨房,开始挑选能用的武器,小娜跟着进来:
“你干嘛呢?”
周六一淡淡道:
“看看下一顿吃什么。”
门,咚咚咚的响起来,小娜去开门,然后传来一声尖叫:
“别打了!”
武啸威骂人的声音:
“小贱人,你不是说你不卖了吗?怎么又出来了?钱呢,全都拿出来。”
小娜被摔到了沙发上,然后滚下来:
“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
啪!
又是一个耳光,小娜被打的在地上奄奄一息。
周六一立刻捋明白了,这个女人挣的钱,全都被武啸威给拿走了,这个武啸威,才出来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惹是生非了。
周六一拿起那瓶玻璃罐的耗油,出去就砸在了武啸威的头上,然后抄起来拖布把朝着武啸威的头就砸下去。
武啸威块头大,但是架不住这种绵密又突然的打法,他想仗着力气大,把周六一抱起来往地上摔,但是周六一是被彭志远、雷明、秦力好几个顶级的警王训练过的,怎么可能给他这种机会,直接越过去,冲着膝盖后面狠狠的一顶。
看起来块头极大的武啸威,直接趴在了地上,只剩下了出气的份儿。
十年前,周六一只有九岁,根本就打不过这货,但是现在,他能把武啸威打得满地找牙了。
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突然,武啸威又往起爬,还骂人:
“你居然在屋里养男人!”
周六一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武啸威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但是发了狠,捡起地上的垃圾桶,就往周六一的身上砸。
周六一从来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干脆把武啸威像是死狗一样拖起来,他在新警训练营,别的可能没长进,但是体能长进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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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威丢出去,踹下楼:
“给老子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武啸威这下是彻底被打的没了脾气,一瘸一拐的往下走,但是还放狠话:
“给老子等着,我非打的你满地找牙!”
周六一的回应就是,捡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朝着人就砸了下去,玻璃渣子瞬间满地开花。
武啸威大概是怕周六一真的会手下不留情,直接打死他,灰溜溜的走了。
周六一站在窗户口,看着武啸威走掉了,他发现,他居然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十年前,让他愁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的事情,在十年后,居然不值一提了,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
他,是真的成长了。
小娜被吓得不轻,赶紧过来看周六一,但是周六一只是摆了摆手:
“会做饭吗?”
小娜摇头:
“不会。”
周六一淡淡道:
“点外卖吧,吃火锅。”
……………………………
向准和尚天鲲开着车进来的时候,正好和武啸威的车擦肩而过,向准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急切的需要确认周六一的安全。
尚天鲲本来在吃包子,现在被吓得脸色惨白。
武啸威被打的满脸是血,也不知道周六一现在什么情况,他看到向准那张黑脸,就啥都不敢问了。
他知道,他闯祸了。
周六一打开窗户,站在那里,打了个招呼,向准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但是一整天,向准都没有和尚天鲲说话,淡了晚上,换班回去,在办公室里,向准差点打爆了尚天鲲的狗头:
“我让你不要去排队买早餐,便利店买个面包就行了,你不听我的,还把车钥匙拿走了。”
尚天鲲缩着像个鹌鹑:
“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向准气一点都没有消:
“你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吗?反诈中心,重案组,利剑小组,你任何的失误,都可能害死我们的同事!我们的战友的命,比不上你的网红店打卡?”
尚天鲲急切道:
“师父,我错了!”
向准严厉道:
“我告诉你,再有下一次,就滚,扒警服,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这个案子,事关重大,有一个群众跳楼,有一个银行的信贷员自杀,还有一个开发商外逃,还有人被杀……
这么多的人命,看起来都是个案,实际上,盘根错节,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几个人互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这么简单。
周六一之所以会被武啸威找到,是因为皮三金让小娜联系了武啸威。
至于皮三金,躲着监控跑了,在警方的视线里消失了整整四十八小时,才再次回来。
就连梁培禾,也整整一晚上,不敢睡觉。
好在,周六一是一个相当机敏的人,武啸威没有看到他的脸,而且武啸威像是被打怕了,没有再出现。
好在,皮三金两天以后又冒头了,还是以前的生活方式,赌钱,玩女人,欠了债,把偷来的摩托车抵债。
卢天明倒是去处理了一下,但是联系了一下失主,失主直接一句话:
“我人在外地,回去一趟,机票钱都够买个新摩托了,算了吧。”
皮三金被拘留了几天,又放了,这货拍拍屁股,还和卢天明嬉皮笑脸的:
“谢谢啦,警察叔叔,我欠的高利贷太多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在外面就让人给砍死了。”
直娘贼!
卢天明是个脾气特别好的警察,都忍不住骂街了:
“这个贱人,浪费国家的粮食,浪费国家的资源!”
皮三金惧怕武啸威,所以他就专门暴露了偷摩托车,失主不露面,不值什么钱,根本够不上立案标准,就是拘留几天就放了。
这货,是去拘留所里躲债了。
一个最低层的,连跑腿儿都够不着的瘪三儿,都这么难对付,让专案组的人生了一肚子的气。
好在,按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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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提供的账户信息,冻结了一大批的账户,这些被骗的钱,总算是保住了。
但是,又发生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这一次,警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多人还沉浸在被欺骗的愉悦中,一点都不认为是警察帮助他们保住了财产,反而是对着警察破口大骂:
“苍天呀,我好不容易逮到个发财机会,就让警察给堵上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全都风平浪静,还下了一场雪,坐在窗户边接冰碴子,飕飕的冷。
谢敏的工作,是自上而下的。
梁培禾常常因为处理利剑小组的事情迟到,让谢敏这个强迫症有些不满,但是这不满,又只能憋在心里。
她和张时雨反映,张时雨让她体谅,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大了,多一个方向,就多一个侦破的希望。
张时雨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警方不介入到民间债务纠纷中,但是这几个人命案子,都是自杀,背后的原因要是不调查清楚,他也难辞其咎。
梁培禾和张时雨开玩笑:
“这案子要是办不出个结果来,你以后可是要变成笑话了。”
张时雨倒是轻松:
“这怕啥?笑话就笑话吧,有个作家不是说过吗?人这一辈子,无非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
资源,还在源源不断的投入到反诈中心。
周六一默写出来的那些账户,都有专门的警察,去当地,调查这些人的信息,但是得到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有人操纵着这些账户,买了游戏币,显然又是纳入到了洗钱的另一个环节。
所以,派出去的那么多的警察,付出的辛苦,相当于打水漂了。
所以,谢敏一点也不看好梁培禾的侦破思路。
谢敏正在投影上打开文件,还盯了梁培禾一眼,觉得他太拉胯了:
“这个开发商的钱,是打给了境外的一个账户,中间转了十几手,地下钱庄那里就过了好几道。”
现在公安机关,换了一种追踪方式,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追欠款的去向,而是追踪最终的流向。
所以,上午报案的,两天之内,就能查到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成了整个反诈中心权限最高的案子,立刻让盛长风出了一趟差。
出国!
谢玉田,还有那么死了的房产的负责人丁建设,他们都是把钱辗转打到了国外。
境外的这个账户的信息,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名字叫做韩楚,今年三十五岁,有个离婚的前妻在国内,儿子也给了前妻,每年给二十万的生活费。
盛长风跑了银行、借贷机构、质押中心……所有韩楚的资金有消息的地方,都跑了一遍。
但是还没有找到韩楚的住处的时候,就碰到了当地的一场火拼,韩楚被扔到了大街上,大卸八块。
他就是喜欢放高利贷,和当地的人起了冲突,当地人不像国内人,还有打官司,请律师,请人调解的那一套,现在被人给做了。
国外的帮会,和国内的治安环境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真的敢明目张胆的杀人。
涉及到了外交的部分,就不是盛长风能干涉的了,他很快买机票回来了。
盛长风在会议上,提出来一个观点:
“韩楚在国外的生意,虽然也见不得光,但是不至于被人大卸八块,这看起来像是在泄愤,很容易引起韩楚的合作伙伴们的愤怒,做出更加偏激的事情。”
意思就是,韩楚其实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这背后的真相,还得继续调查一下。
跨国案件,涉及到的程序上的撕扯,时间上的协调,更让人觉得疲惫。
最重要的是,原本的那条线,就这么断了,韩楚如果还活着,能提供的价值更大一些。
盛长风回来,继续找韩楚的其他消息。
谢敏寄予厚望的一条线,就这么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