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的。

全国数下来，因为审核不严，甚至是上下勾结，侵吞银行贷款的，坐牢的也不少。

刘晓杰赶紧和矛吉人握手，笑道：

“搁十几年前，想要贷款，我还得送礼，还得在银行门口排队呢，哪还得让您亲自跑一趟。”

矛吉人做过的业务，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他当然很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可以貌取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很可能前半生老实了半辈子，就干这一票，顶得上一辈子的收入了。

搞信贷审核的，千万不能大意了。

就算是有熟人牵线搭桥，那也不行，多少案子就是在熟人里翻车的。

大家都只是吃了一顿饭的交情，算得上是从前机关单位的熟人，可完全不至于为了这点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去坐牢。

矛吉人坚持道：

“走，咱们拿上资料，对照着资料，去看看你的厂子的情况。”

刘晓杰哈哈大笑：

“行，你就是喜欢亲力亲为呀，不过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要是参观完了，吃不下饭，可不能怪我。”

矛吉人道：

“那是当然。”

刘晓杰带着矛吉人，去了一个养猪场，进入厂子以前，要穿上防护服，然后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跟着他们看一个个猪圈的一头头猪。

“猪周期可能会迟到，但是不会不来，去年冬天，猪肉十块钱一斤，生猪的价格掉到了六块钱一斤，很多人都撤出了，我们刘总不但没有撤出，还连续买了种X。

您看新闻没？飞机从国外落地，拉得全是种X，里面也有我们定的，虽然里面都是大厂定的，但是我们也去大厂转手买了很多。

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谁能离得开猪肉呢？哪家中午炒菜，不得放个一斤多。”

刘晓杰指着这些猪道：

“等到下一个猪周期的时候，我就能翻本了，这几天的猪肉，可是一天一个价，我昨天中午去超市，猪肉现在已经三十了。”

矛吉人套着防护服，热得不行，一直在擦汗，他看着那些资料，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现在我们对养猪这些，都是有政策利好的，好好干，勤劳肯定能致富。”

矛吉人对这个业务，并不陌生，谢玉田的老婆，苏苗苗，就是靠着养猪，现在一年有个十几万的收入，去年封账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二十多万的收入了，这在村镇，算是一笔很不少的钱了。

他这个级别的工资，一年还拿不到十万。

如果不是谢玉田出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没了工作，两口子其实也能过得很好。

不知道怎么就想不开了，干了那么一件降智的事情。

矛吉人堵在心里的话，没有说。

参观了三个钟头，全身就湿透了，刘晓杰安排了个饭局，但是闻了一天的猪粪味儿，矛吉人根本就吃不下，而且空调冷气开的太足，马上就生了场重感冒。

接下来几天，矛吉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上班，每天都能用掉一大卷的卫生纸。

但是刘晓杰，借口自己下个月要出差，矛吉人就只能赶紧继续做调查，刘晓杰开车带着他，去看种X，看新的猪舍，看合作方送过来的猪饲料。

天气又冷，人又奔波的厉害，室内室外温差大，矛吉人在车上就会睡着，呼声震天，下车的时候发烧，又被送到卫生所去挂吊瓶，挂完了吊瓶，还得继续工作。

不晓得最近怎么多了这么多的需要申请贷款的人，矛吉人的工作量，简直是飙升。

不过现在国家开始扶持微小企业，他们这种直接面对农村的银行，算是桥头堡。

……………………………

盛长风从矛吉人那里，查不出任何问题，这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人形机器，从大学毕业分到这里，已经干了十五年了，兢兢业业，很少出错。

就连过年的时候，都会默默地把自己排在年三十初一什么的，方便外地的同事回家。

这是个本地人，有家有口的，亲戚们在本地也几乎都有正当职业，还都在医师公的范围之内，父母长辈的退休金还不菲。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违法犯罪，他几乎没有任何金钱方面的动机。

盛长风把外卖放在地上，靠着椅背，在嚼口香糖。

他手里，是矛吉人这段时间的业务方面的资料，量有点多。

范迪端着塑料饭盒在旁边吃外卖，盛长风在某些方面，要求极为严格，资料上面要是掉一个油点子，就要打扫办公室一个月，严格执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有人反驳。

他的理由是：

我们是办案的，这么严肃的事情，必须严肃对待，要是把案卷资料交上去，人家看到脏啦吧唧的，怎么想？

一个案子，可能是我们一个月的工作，但是可能就是当事人的一生。

我们怎么能那么潦草的对待别人的一生？

所以，大家在办公室吃东西的时候，都非常自觉的，自己端着饭盒吃，或者是拿出去放在窗台上吃。

桌子腾出来？

不可能的，桌子上堆满了资料，满的快要掉下来。

小银行很配合，很痛快的给了矛吉人负责的业务方面能让警察看的资料，但是这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就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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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炫彩文化遗产有限责任公司，就是个编果篮的，犄角旮旯里，开车过去实地考察，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

现场就是三间土房和一个棚子，公司一共就两个人，夫妻两口子天天对着斗音直播竹子编果篮，一直卖不动，也就是个糊口温饱，但是突然间有买家秀自己买去当猫爬垫，瞬间就火了。

这玩意儿，一天可以卖出去上千个，这两口子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就需要扩大生产，把全村老少都集中起来，给他家编果篮。

这扩大生产，还得买机器，各项开支，再加上当地乡政府挺重视的，这可能是穷村里的唯一一个助农成功的公司，贷款给个三百来万，也不算过分吧？

就这一家，走访就用了两三天时间。

比如，农产品滞销，当地大学生村官和村民组织起来，想要把东西给卖出去，还得修一段路，免得坑坑洼洼的三公里路把果子磕坏了，以后就可以一直这么利用起来，这是好事儿，修一条路，批个四五百万，不算太大笔的开支吧？

镇上有个制衣厂，有一条牛仔裤出了爆款，一个月卖出去几十万条，急于扩大生产，但是银行觉得这钱怕收不回来，还私底下给他联系了一个能借过桥贷款的有钱的企业，利息比银行的高一些。

这种内幕，管事儿的主任也不觉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直接交给了警察。

……

这些林林总总的项目，都需要去报备，审批，调查，村镇银行没有资质的，还得再换个银行。

这里面的弯弯绕太多了，盛长风看资料看的实在是头疼的厉害，口香糖都嚼的实在没味儿了。

范迪现在对盛长风改口叫师父了：

“师父，咱们一家一家的查吧，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盛长风摇头：

“很多骗局，往往并不高明，只是在打个时间差，当事人意识不到，稀里糊涂的把钱给打了过去，等到当事人回过味儿来去报警，时间就太迟了。我们派出所接到的很多报案，都是这样的，前一天晚上，还一定要把钱打给骗子，第二天睡了一觉醒来就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去报警。”

这么多的业务里面，到底哪一个是有问题的？

银行的业务手续顺了，办下来的速度也很快，这每天就是成千上万上亿的流水。

这每一分钱，全部都是老百姓省吃俭用，存到了银行的存款，是当地企业缴纳的税款，是财政卖地的收入，存到了银行，替国家代为保管……

如果被骗子给坑走，成了坏账的话，这蒙受损失的，是每一个辛辛苦苦工作的老百姓。

范迪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

“那我们应该从哪里下手？”

盛长风拿出笔，开始划：

“贷款一千万以下的，不予考虑。”

这么一划，就少了一大半。

“不着急用钱的不予考虑，这两家企业，是资源型的国企，根本就不缺钱，而是银行的款贷不出去，需要这种企业帮忙消化一部分。”

范迪咋舌：

“还有这种事情？”

盛长风点头：

“对，银行也有贷款任务，但是不愿意把钱放贷给明显还不上的企业，要是破产跑路了，谁来还？为了降低风险，有时候银行就会把钱贷给本地的优良企业，这些企业虽然当下不缺钱，但是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往后的几十年，会不会用到银行，所以有时候企业也不会拒绝银行。”

范迪觉得很厉害：

“水这么深。”

盛长风点头：

“实际上的操作，要远比在学校学过的经济学犯罪的范畴要广得多，多听多看多学习一些。”

排除了一部分以后，剩下的还需要实地走访，盛长风看范迪吃完了，让他再喝一杯水，就带他出门了。

而他的那个饭盒，放在地上就没动。

往往经济犯罪的杀伤力更大，因为卷走的钱款，不仅仅是购买物质的货币，更是对未来的希望。

可能是一个年轻人的未来。

可能是一个家族的未来。

甚至，很大可能，是一个团体，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上千人的未来。

刘晓杰所在的养猪场，再次成为了盛长风关注的重点项目，他拿到了天眼查上面的信息，也去实地走访了。

中午，两个人在村头的小饭店里吃刀削面，跑了一天，渴的不行，范迪把面汤喝了两三碗。

“师父，我觉得这没啥问题吧，一个注册了五六年的公司，肯定是一直在营业。”

盛长风摇头：

“再去看看吧。”

毕竟，他们还问了周围的村民，他们都说，那个养猪场就一直在那儿，养了好几年了。

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啥问题。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盛长风甚至还开了个房间，然后方便调查。

第二天，盛长风和范迪两个人，还去养猪场周围转了转，有两个农用车，拉着肥头大耳的猪出来。

在保安关门的时候，范迪赶紧去把门拦住了，还递了一根烟，笑眯眯道：

“师傅，我们是成立一个开超市的，想和你打听打听猪肉，你也知道，现在猪肉这么贵，我那小超市想搞点便宜的猪肉揽客。”

保安接过烟，点上，美美的狠狠的抽了一口：

“那你可算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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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了！”

十分钟以后，盛长风和范迪两个人，赶忙开车往镇上赶，连房子都顾不上退，更顾不上回去拿那些资料。

因为保安透露了一个信息给他们：

你想在这儿买肉？咋可能呢，这里面的猪，都是租来的。没有一头二师兄的家在这儿。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几个月，雇了人，把其他养猪场的猪，高价租了过来，在这儿养着，就是为了把贷款给骗到手。

这手段，太卑劣了！

盛长风给矛吉人打电话，才知道合同签完了，款子在今天下午就会打，一千万！

而此时此刻刘晓杰正在机场，准备飞往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他还算是比较低调，只带了个小皮箱，买的是经济舱的票。

他现在就在等钱到了卡上，转出去，就能逃之夭夭了。

……………………………

此时此刻，梁培禾也在汇总资料，周六一交代的这条线索，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把人抓拿归案。

刘晓杰之前就是一个售楼处的销售总监，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开始养猪了，简直令人生疑。

但是资料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早就注册了这样的公司，还陆续的买了一点猪，有正常的交易记录，全部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一年的盈亏，浮动也并不高，几万到几十万之间。

没有人会太过于怀疑一家经营良好的公司，赚点赔点，太正常了。

别的单位发过来的线索，谢敏拿过来给他看：

“这样子的案子，在别的地方也发生过，不过不是养猪骗贷案，而是乡下的古董案，有人在乡下，承包个鱼塘，养上几年鱼，然后突然之间说鱼塘里挖出来宝贝，就把村里最有钱的一家给坑了。”

“现在村子里，镇子上，也有不少人，做生意和承包厂矿发家的，直接被骗走个好几百万。”

“成本，就是一个骗子四五年的时间，再加上鱼塘几十万的成本，大部分情况下，为了演得逼真一点，鱼塘是真的经营的，还会挣些钱。”

“花好几年的时间，去骗一个人，看起来不可思议对不对？”

“但是平均到一年，就是年入百万，就算是清华北大的学生，都未必能稳稳地拿到月收入一万。”

这种骗局，在互联网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更普遍，尤其是电视上经常会播鉴宝栏目，专家一口一个这东西很珍贵，值几百万几千万的。

梁培禾手上压得案子里面，也有这样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样的布置，叫做土鱼篓，被宰的冤大头，才是土鱼。

现在，这个刘晓杰，是把自己当成了养鱼人，把国家的银行当成了土鱼，在等着鱼上钩。

核心不变，就是违法犯罪的对象变了。”

谢敏痛心疾首：

“这些诈骗犯，看起来是手法千变万化，但是实际上就是在用人心的博弈，对付普通人，就是利用人的人性弱点，认知上的差距，还有普遍的贪婪心理。

对付我们这些政府机构，就利用法律的漏洞，制度的漏洞，拼命地钻营。

真是无孔不入！”

……………………

雷明和十几个便衣刑警，已经赶去了机场，因为刘晓杰没有买机票，所以也不清楚他会乘坐哪一个航班，只能在机场里找他。

许仲平在看监控，把刘小姐的位置找出来，报告给她。

但是当他们到了机场以后，却发现找不到了刘晓杰的踪迹，这个人像是凭空跑了一样。

许仲平挂了十几个软件，寻找刘晓杰的面部特征相符的人，电脑都咔咔的响，但是却没有找到人。

谢敏的职业敏感度并不低，她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家银行习惯性下午三点钟集中打款，但是现在已经四点了，那么大一笔款子，还没有动静，刘晓杰应该是慌了。”

梁培禾看着监控画面上的机场的几个进出口：

“跑不了的。”

此时此刻，刘晓杰在洗手间，坐立不安，脸上豆大的汗珠子一直在往下掉，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时不时的锁屏再看一眼，似乎这样就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是现在的一分钟，却比一年还要难熬。

那该死的打款信息，怎么还没有过来？

只有拿到这笔钱，他出去以后的生活才能有保障，否则他就是个土狗，等着被人宰割。

他没有发现警察正在找他，只是受过训练的本能，让他避开了所有监控的死角躲在了这里。

这项技能，在以往，都救了他的命，他现在认为这次也不例外。

雷明等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刘晓杰的踪影，只能报告给指挥台。

三江市的这个机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一个人想要完整的绕场一周，也得将近一个小时，十几个人抓一个人，看起来人数不少，但是撒在这么大的场子里，那点韧根本就不够看，像是一盘散沙。

其中国际航班也不少，不少碧眼金发的歪果仁，而放眼过处，不少带着孩子，搀扶着老人的旅客，人流密度不小。

刘晓杰如果发动无差别攻击，会造成不小的人员伤亡。

雷明内心一片焦灼，她再次向梁培禾发出申请：

“能不能想办法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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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杰的位置，再把范围缩小一点。”

而梁培禾是让他们现场再侦查一下。

现在所有人都在火上烤。

许仲平手特别快，做出来的数据模型，现在给出了刘晓杰的行动轨迹，他兴奋的给前方传过去：

“雷组，我和你保证，这个刘晓杰，现在肯定就在公共厕所躲着。”

雷明立刻带人，跑去了那个卫生间，两个人守着卫生间的门，其他人进去搜，男的搜男卫生间，女的搜女卫生间。

一时间，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全是骂声，但是他们还是一个一个敲下去。

五分钟以后，雷明在耳麦里对梁培禾道：

“没有找到人。”

这时候，她抬头一看，通风管道的网状结构，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刻喊人：

“快，堵住所有卫生间往外的出入口。”

十几个人，在几乎算得上拥挤的大厅里，开始发了命的狂奔。

刘晓杰的个子不算矮，那么大的人，在通风管道里，像个蚯蚓一样的匍匐前行，他把背包都给扔了，里面还有电脑和十几万的现金，他就只用塑料袋装了银行卡，一小把钻石，还有必要的身份证护照证件。

已经过了四点，还没有打款信息，他就明白了，这个局失败了。

他赶紧买了机票，一个半小时以后起飞，贵的离谱，但是他已经没得选了，他看到了有人在敲不远处卫生间的门。

刘晓杰现在有点后悔了。

不过，他后悔的不是自己设局诈骗，后悔的是怎么就没有心思再周密一点，如果投入稍微大一点，或者是直接接受一个真正的养猪场，可能稍微多花一点钱，但是现在不至于被警察追着跑。

为了能彻底摆脱警察，刘晓杰匍匐了很长的一道路，在管道里被灰尘呛的想打喷嚏，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涨的脸红脖子粗的。

他本身就有点轻微的哮喘，现在更是苦不堪言。

但是，雷明在一个管道底下，感觉到了上面有人，有灰尘落下来，原本一直在奔跑追逐的她，立刻就慢下来，她对照着手机上发过来的管道图，慢悠悠的在下面，跟着刘晓杰走。

她手上的速度并不慢，给其他的十几个人发消息，让他们三个人一个小组，朝着东南方向，堵住通风管道的出口。

雷明看了看表，这个刘晓杰，还真是能吃苦，居然能爬这么远的距离，真不知道那么大的个子，是怎么在里面蠕动的。

刘晓杰到了口子上，觉得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然后再找个地方进去，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就在他从两米高摔落下来的时候，旁边一个利落短发的女孩儿问他：

“呦，摔着了，你疼不疼？”

刘晓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着，还拍了拍身上的灰，赶忙道：

“不疼，你一点儿也不疼。”

女孩儿跟在旁边，又问他：

“你这是从哪儿来，准备去哪儿？”

刘晓杰揉着关节：

“我本地的，准备出差。”

但是旁边三三两两的人，全部朝着他聚拢过来，这些人全都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头发油的几天没有洗，夹克衫和羽绒服的袖口衣领都快要盘出包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群男男女女的目光，全都毫不掩饰的落在他的身上。

刘晓杰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朝着远处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制造混乱：

“高利贷的人追杀！救命呀！”

雷明在后面奔跑，对着周围的群众亮出了警官证，声若洪钟，清晰响亮：

“刑警办案，都让开！”

随后，雷明朝着刘晓杰冲了过去，刘晓杰一个回身，居然亮出了弹簧刀，这玩意儿某宝和某多多都是五块九包邮的，但是杀伤力极强，切猪肉和切苹果的区别不大。

雷明顺着把他的胳膊拉过来，狠狠的在手腕上敲了一下，雷明这样的刑警，主打格斗抓捕这些的骨干力量，偶尔还会在新警训练营的时候，给大家表演徒手劈砖的绝技。

她的手上，早就全都是硬茧子，摸起来和铜墙铁壁差不多，执行一些特殊的抓捕任务的时候，不能携带武器，她的手，就是最好的武器。

这一下子劈下去，刘晓杰嚎叫的像是杀猪一样，他的手像是豆腐一样的垂落，雷明控制了他的一双手，一脚踢在他后腰上，刚才还嚣张的人，现在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牢牢地控制了起来。

而雷明的两个搭档，三个人早就配合习惯了，一个人搜身，把他身上的证件和硬物都搜了出来，然后抽调了刘晓杰身上的皮带，另一个人训练有素，立刻给戴上了铐子。

然后，雷明拿出了逮捕令，掷地有声：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涉嫌多起诈骗案件，现在已经被捕了。”

刘晓杰被众多警察包围着，瞬间瘫软在地，喃喃道：

“不可能的。”

但是雷明拎着他的领子，和另一个同事把他往外面带，车在就在一边等着了，雷明的话说的温柔，但是动作相当的霸气，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崽子：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敢伸手，就要做好被抓的准备，这里距离市中心有点远，得半个多小时，我们开了执法记录仪录像，你现在就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争取宽大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