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从嘴边流了出来，哆哆嗦嗦的看着祝佳音和范迪。

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穿警服，但是精明干练，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其他职业的公职人员。

而是警察。

他说的话，没有人能听懂，只有这个常年照顾他的保姆能分辨。

他说一句，保姆翻译一句。

“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都是报应！”

……

祝佳音赶忙拿出执法记录仪，全部录像下来。

他们听到了一个，惨烈无比的真相。

…………………………

“这是我叔，司机开车，让谁开不是开？我这形象，不好意思见人，掉逼格，但是我叔就不一样了，你看这气质，像不像退休的老干部？”

宋福在打量着周六一，周六一也在打量着他。

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周六一调侃道：

“呦，这么大logo，司机叔叔这双鞋不便宜吧？我前两天南姐也给买了一双，说是两万呢！”

皮三金有点儿接不上话了。

宋福倒是淡淡一笑：

“南小姐说了，咱们做生意的，衣服不是简单的衣服，而是战甲，商场如战场，要是穿的寒酸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会认为我们的经济状况出了问题，快破产了呢。”

周六一笑道：

“是吗？我看大原的那个市长，就骑个自行车视察，也没有人认为我们国家要破产了。”

宋福呵呵一笑：

“你们年轻人，是从被互联网调教过的市场下成长起来的，所以不懂排场的重要性。”

周六一笑道：

“我自从问过好几个出租车司机，能不能从一个人的穿着看出来人有没有钱以后，几个司机全都和我说不能，我就再也没有买过贵的吓人的衣服。”

宋福微笑着摇头，似乎他就是一个踏实稳重的司机：

“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只有咋咋呼呼的新贵才用假东西，正儿八经的老钱，都用的是真家伙。”

…………………………

南艺的催促，现在有了进展，郑竹薇给了消息。

刘行长愿意给个机会吃饭。

电话里，南艺几乎是千恩万谢，姿态摆的足够低：

“妹妹，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在郊区的庄园，还有些小玩意儿，你如果喜欢的话，看上哪个就拿哪个。”

郑竹薇现在特别讨厌南艺：

“别，那些从死人坟墓里刨出来的东西，您自己留着玩儿吧，我要是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多买两个包。

真不知道那些包浆的，茶垢那么厚的泡茶壶，你们怎么那么喜欢，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这些东西，别拿到我跟前碍眼。”

这在拐弯抹角的说南艺恶心。

南艺一点都不觉得伤了面子，反而是笑容满面，连声附和：

“对对对，你们年轻人的喜好，我也得顾及一些，我是古驰和普拉达的高级会员，今年的新货一到，我就叫人给你送过去。”

郑竹薇拿腔拿调的：

“这还差不多，其实包包也不值几个钱，但是我可提醒你，可离我们家老刘远一点，要不然，我可有你的好看的。”

南艺不但不生气，还当成了是对方给面子：

“那是肯定，我都三十多了，哪比得上你漂亮，老刘对你一直是一心一意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找过别人，我肯定不会自讨没趣儿的。”

郑竹薇心满意足：

“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郑竹薇挂了电话，南艺那张脸，冷若冰霜，看起来有些可怕。

周六一坐在旁边把一杯甜酒递给南艺，南艺一口喝下去，缓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周六一又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的起泡酒，甜度很高，酒精度数也很高，入口甘甜，有跳跃的气泡，就像是在喝雪碧和可乐，但是甜度会从舌尖弥漫到舌根，回味很长，还有就是醉的很快。

南艺不喜欢朗姆酒，但是喜欢这样的果酒。

“别喝了。”

南艺自己拿过来倒了半杯，又是一饮而尽：

“不多喝几杯，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牛鬼蛇神。”

其实南艺不太能喝酒，喝太多酒会脸色苍白，休息一两天才能缓过来，特别严重的时候，还会呕血。

但是她上班之前，又会一定要喝一杯。

周六一看着她，觉得很是矛盾。

南艺笑笑：

“这有什么了，谁不是一边崩溃，一边继续逼着自己往前走，都在说开心最重要，不要再卷了，但是事实上是只要我稍微懈怠一点，我的机会就会被别人给抢走了。”

费了特别大的功夫，南艺才终于得到了和刘行长吃饭的机会。

桌子上没摆几个菜，这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成功的中年男人，根本就没有动几筷子。

但是结账的时候，南艺踩着高跟鞋，妖娆的去前台结账。

周六一看到了签名的单子，刷卡刷了四万八，而且还是什么都没有聊，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一瓶八千块钱的酒，每个人倒了一杯，就没有再喝。

这位刘行长，甚至都没有把酒杯端起来，只有南艺一直在尬聊，什么您这身衣服真有品味，手上拿的盘串光泽度真好……

郑竹薇一直在给南艺倒酒，她存心的，要了两瓶高浓度的白酒，倒了四五杯：

“南姐，难得今天开心，多喝点。”

而郑竹薇自己，却是一句：

“我不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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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点矿泉水吧。”

服务员拿过来的矿泉水，周六一在南艺的冰箱里也见过，一瓶九十八。

郑竹薇喝了一瓶矿泉水，而南艺喝了有将近两斤的白酒，周六一原本是想要替南艺喝的，但是南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如果喝了的话，他的身份就没有那么尊贵了。

这让周六一觉得眼皮都在跳。

只怕南艺在这里喝死了。

但是周六一想要拿过来的时候，南艺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脚上，让他千万不要动。

南艺一直保持着微笑，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失态。

刘行长和郑竹薇上车的时候，车窗摇下来，刘行长对南艺道：

“我的手机号你记一下。”

南艺赶忙拿出手机，把这个人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坐在后面的郑竹薇，看南艺的表情，绝对是能吃人的，但是又无可奈何。

然后，车开走，南艺在后面，笑颜如花，还一个劲儿的鞠躬，态度谄媚到了极点。

但是那辆车消失在了路口，南艺整个人一下子垮了，趴在花坛那里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胃都给吐出来。

周六一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漱口，然后她就坐在花坛旁边，软软的躺下去，周六一只好把她背起来。

她用纸巾捂着嘴，已经胃出血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就是抱着周六一的脖子，很是贪恋那样的温暖：

“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不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周六一道：

“你的钱，应该足够维持在国外的中产以上的生活吧？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南艺醉眼朦胧，一张脸好看的像是开到了盛放的玫瑰，浓烈冶艳：

“你太年轻了，你以为那些金丝雀，在国外住着豪宅，过着人人羡慕的豪华生活？怎么可能？他们依附于国内的男人，每个月守着银行卡，等着国内打钱过来。豪宅又怎么样，根本不在自己的名下，而且有钱人的皮草，都是登记过的，不能随便卖。

不能工作，不能抛头露面被人抓到，没有自己的交际圈子，语言障碍，时间长了，人会抑郁的。

这样的人，我认识好几个，都已经开始看医生吃药了。

我为什么要步这样的后尘？”

周六一顺着南艺的话继续问：

“那你做过什么？”

南艺呼吸平稳，似乎是完全睡着了。

……………………

梁培禾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不是因为线索太少了，而是因为现在的线索太多了。

祝佳音和范迪从郑霍忠那里得到的消息，再加上痕检科以前的资料，就可以投入人海战术，重新启动之前的大案。

而现在南艺的这条线，光她那个蛋糕店，就能拉一车的案卷了，许仲平坐在电脑前，一边喝水一边揉着额头：

“我的CPU太热了，得好好的降降温，这种案子，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多的。”

祝佳音啧啧称奇：

“我真是服了，不搞杀猪盘，居然赚的还更多！”

清单，拉了长长的一条，还在继续拉，不是三江本地报案的，外地的也有不少。

尚天鲲就关注后面的案值，眼睛都快要成了斗鸡眼：

“我勒个去，这一单都是好几十万到上百万的，还有人真的嫁入豪门了，这做成一单，就够咱们拐卖妇女案小半年的收入了。”

毛尖还查了查法律条文：

“这种的，判的更少，而且受害者不少还会帮着骗子说好话，有的根本就不让立案。”

范迪看着那么多的数字，都觉的有点儿手抖：

“这碰瓷儿碰的，可比那些老头儿老太太高明多了，老头儿老太太，顶多讹诈个千把块，这可就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给解决了。”

毛尖又说：

“这有钱人怎么那么多……”

话还没有说完，范迪就和他掐起来了：

“你这思想可不对，我们的经济方向，是一部分富裕起来的人，带动另一部分人富裕起来。这一部分人，作奸犯科，早晚会落到我们手里，你羡慕个什么劲儿！”

毛尖用案卷挡住脸：

“溜了溜了。”

谢敏现在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了和大家一样的大办公室，她对面是个文职的女警，有三十多了，但是一直没有成家，挺腼腆的，说点敏感一点的话题，还会脸红，看着这报案的内容，其实是很看不上的：

“就开车，追个尾，然后撒个娇，制造几场偶遇，这就能嫁入豪门了？”

谢敏打趣道：

“你呀，只要稍微打扮一下，说话的时候，再有点笑容，肯定会有好男人。”

尚天鲲忙里偷闲，非要加一句：

“嫁入豪门没问题。”

女警坐的板儿正：

“我嫁入豪门干嘛？我有正当的工作，有国家发的工资，需要男人养活？我给国家工作，还有点成就感，给男人卖笑得到什么？脸色吗？”

……………………………

现在专案组的人数不少，梁培禾看着这张照片，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这张照片上面的人，就是当年的那五个打劫银行，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人。

但是时间太过于久远，再加上郑霍忠的记忆混乱，把这张照片上的人搞清楚，也需要时间。

很多地方，都已经搬迁，很多人，都已经离开了故土，甚至当初很多人现在可能都已经去世了。

梁培禾把雷明和盛长风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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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过来，进行案情的梳理。

“首先，这帮劫匪，可以准确的在银行开晨会的时候进行作案，押运车刚好离开，银行的安保最薄弱的时候，他们肯定是做过了踩点和预案。”

“其次，他们把银行的隔壁炸开，中间肯定有人能弄到并且懂炸药。”

“再其次，可以溜那么快，能弄到车，会开车，这部分人也不多。”

……

盛长风把找到的郑霍忠的资料给摊在了桌子上：

“我们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说他当时来三江市，是为了下矿挣钱。他说他在矿上是搞爆破的，他以前上过几天学，学过一点化学，矿上就直接让他搞爆破了。”

雷明问道：

“那以前怎么就没有消息？”

盛长风道：

“以前的城镇建设，人口流动非常大，大家都是现金结算工资，有的在外面没了，家里的人都不知道。火车票需要实名认证，二代身份证和人脸识别，也都是近十来年的事情。”

雷明默然。

技术阻挡了找到真相的途径。

郑霍忠交代，他出来好几年了，爆破让他耳朵都快要聋了，粉尘又大，已经有人因为这个生病了，他苦于没有门路，挣的那点钱，在矿上苦干几天，下来喝点酒，打.打麻将，再找个女人爽一下，就没了。

年年回家，都会被媳妇儿骂，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但是那个时候，能人特别多，很多人都买卖，挣了钱，他就开始动心思。

后来，刘贵找到他，给了他一条烟，说要找个会爆破的人。

他就去了。

“这个案子，难点就在于，这几个人，只有刘贵和他们有联系，但是刘贵现在死了。以前的警察办案，只要牵扯到命案，大家的思路就是先从社会关系进行排查，这个案子，这样规模的团伙作案，很可能是外地的同乡。”

雷明点头道：

“没错，大部分杀人案，都是仇杀、见财起意，见色起意，差不多走访一遍，收集一下证据，就能有个大致的思路。”

但是谁知道，这个主谋，就没有找同乡，而是临时雇佣了一批人。

郑霍忠交代，他们搞完了以后，还拍了个照片留念，然后就分了钱，各奔东西了。

时间太长了，他也忘记了那几个一面之缘的人长什么样了，但是直到去年，他的女儿，也就是郑竹薇，把照片上的人都给抠了。

雷明看着这张照片：

“把上面的人都给抓起来问问，不就行了？”

梁培禾道：

“再等等。”

现在向准带着祝佳音，去了刘贵家里，再询问一下他的家人，有没有这么一张相同的照片。

……………………………

南艺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了，她之前店里的钱，全都收回来投到了郊外的一个山庄里。

南艺还经常带她爸爸和周六一一块儿吃饭，老头儿实在是不怎么样，汤稍微咸了点，就直接砸在了南艺的脸上：

“这么咸，你是想让我高血压死了，你好和这个男人风流快活？”

南艺拿桌上的餐布擦了脸上的水，然后叫厨房再给做一份，脾气好的像是面团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

“爸爸，我没那么想，我想让你长命百岁。”

南艺去换衣服的时候，老头儿就使唤周六一，吹胡子瞪眼的：

“给我满上！”

南艺专门从一些酒厂买回来的年份原浆，很贵，但是酒精度数特别高，一口抿下去，就会觉得很顶。

周六一道：

“要不还是少喝点吧，每天一斤，阎王会觉得你是上赶着插队。”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

“酒是粮食的精髓，是好东西，你不知道？我晓得，你就是舍不得给我喝这么好的酒，想要自己把钱给贪污了。”

说着，就抄起来桌子上其他的碗盘，朝着周六一砸下来，周六一人高马大，直接就把他给摁下了。

老头儿像个螃蟹一样，逮着周六一的胳膊就又抓又挠，一直到南艺拿着好酒过来，才能服帖下来。

这让人觉得心力交瘁，但是南艺一定要和老头儿住在一起。

郊外的庄园，一个高端的休闲娱乐场所，里面有成片的马场和高尔夫球场，还能喝红酒和开聚会。

酒庄里，开红酒的，都是南艺精心挑选出来的绝色佳人。

上班之前，全部都穿着不统一的制服，卖红酒的就穿着大牌新款，显得很有逼格，卖白酒的，就穿着旗袍，显得温柔娴静。

不光有女人，还有漂亮男人，朝着周六一放电，周六一面露嫌恶，男人立刻就走了。

不过别的男人，倒是求之不得。

南艺头一次带着周六一来这里，要了一杯威士忌，周六一看了一眼价签，1080，只有杯底浅浅的一层，一指头厚。

南艺轻抿了一口，也让周六一尝一下。

周六一避开了南艺的口红印，这让南艺有点失望，周六一煞有介事皱了皱眉头：

“利润这么厚吗？为什么不能多倒一点？”

南艺敲了敲杯子：

“多倒一点，早早的醉了，剩下的酒还怎么卖出去？”

周六一看了一圈俊男靓女：

“我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艺踩着高跟鞋，身姿窈窕，走起路来引人入胜：

“当然，一矿泉水瓶子的小麦，还没有一瓶矿泉水贵，但是加工成了面粉，再做成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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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蛋糕，就会变成艺术品，价值飞升。”

周六一拿了块蛋糕给南艺，南艺喜欢吃蛋糕，但是怕胖，就是浅浅的尝一口，然后问周六一：

“我漂亮还是他们漂亮？”

周六一的视线转了一圈，然后又落到了南艺的身上：

“你。”

南艺显得有些心满意足。

她之前培训周六一的那些技能，就全部都有了用场，有人来喝酒，有人来骑马，有人来打高尔夫。

周六一问南艺：

“这个地方，你筹备了多长时间？”

南艺摇曳着手中的红酒：

“四年半，之前都在赔钱，现在应该挣钱了。”

周六一玩味的看着南艺，南艺在昏暗的灯光下，笑容婉约：

“赔钱，是为了更好地挣钱，其实也不算是赔钱，因为还能从别的地方挣回来。”

周六一巡视一圈，只觉得又看到了一个土鱼篓，之前一直在卖鱼塘里面的鱼，现在到了把里面的赝品清出来的阶段。

那位行长自己没有露面，但是来的这些富二代小开倒是不少，有的是本地连锁饭店的少东，有的是某一个特殊牌照的唯一继承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和南艺本身就是认识的，还有不少是别人介绍过来的。

时不时的眼睛瞟向周六一。

不知道南艺私下里和那位刘行长说了什么，这些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朝着周六一探寻过来。

南艺高深莫测的笑容，更是让大家对周六一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

而周六一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

装逼！

撒币！

装逼就是更南艺吃好的，用好的，而撒币，就是所有的消费，都由周六一的名头来买单。

其中最贵的一场，是一群人居然去一个店里，吃一个少女背上摆着的食物。

那个画面甚至不能带着手机进去，绝对会被网上的键盘侠们给喷成筛子。

签单子的时候，南艺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几十万直接就出去了。

而其他的消费项目，就更过分了，有人去酒庄搬酒，南艺一定要多送好几万的。

高尔夫的会员，直接给开到顶格，一年就是大几十万。

甚至是有人的车坏了，南艺都会打电话，用自己的充值卡给修，给改装，这一下子下去，基本上每天的花销都是破万的。

周六一有点受不了。

这些盯着他的名义的人消费，完了和他在中式装修的大别墅里喝茶，而身后的巨大屏风里，放着几十个紫砂壶。

也不知道南艺从哪儿找了这么多的紫砂壶。

南艺反问他：

“怎么，所有人都前呼后拥的跟着你，叫你大哥的感觉，不好吗？”

周六一笑道：

“富汇泉超市，咱们三江市最大的超市，邵宇轩，我有本事成为他的大哥吗？”

南艺笑道：

“三人成虎，意思是，只要说的人够多，就是真的。你在我眼里，就是高官的儿子，身份成谜，富有又博学。”

周六一道：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一个年少时候，跟着父亲走街串巷修彩电的农村小孩儿，经常光着脚，连个鞋都没得穿，我那点野路子的技术，并不算什么。”

南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

“有吗？我看到你脚上的皮鞋，很新，很有范儿。”

晚上，宋福开着车来接周六一，南艺会朝着周六一挥手再见。

皮三金看着这一幕：

“南姐，你就不怕这小子卷了钱跑了？”

南艺坚定地摇头：

“不会的。”

皮三金叹气：

“唉，也不知道咱们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南艺的口气很冷：

“你救了我，所以，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没得吃。”

皮三金没搭理南艺这句话，反而问南艺：

“南姐，你和那小子，到了哪一步了？”

南艺的语气更冷了：

“什么叫做到了哪一步了？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自己能行的话，你觉得我还会由着郑竹薇那个贱人，在我头上蹦跶吗？别说我今年二十九岁，就算是我今年四十九岁，也轮不到她！”

皮三金道：

“我打麻将去了。”

所有人都不在，南艺一个人在卧室的卫生间，卫生间装修的奢华精美，巨大的穿衣镜上灯光柔美细腻，让她看起来美丽极了。

但是所有的衣服脱下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哭的嚎啕不已，她把水龙头打开，跪在地上哭。

她甚至不愿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她的肚脐往下，有很多狰狞的伤口，甚至下面还挂着一个导尿袋。

她极其嫌弃这种东西，几乎是忍着恶心在处理这个东西，处理的过程很痛苦，而处理完了以后，她还要再不动声色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再把满脸汗水和泪水的脸洗干净。

门外，钟点工要下班了，敲门问她：

“南小姐，卫生间要打扫吗？”

南艺的脸煞白，现在是她一天中最虚弱的时候，她把刷牙的杯子砸向门：

“我不是说了六点以后不用过来吗？”

钟点工道：

“我今天午睡晚了……”

南艺声音淡的像是从空气里飘出去的：

“明天不用来了。”

门外的人走了，她把脸擦干，然后对着镜子笑，美丽的，凄凉的，傲娇的，甜腻的……然后，再装作是一个，没有任何波澜的成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