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松散开裂，被轻易的撬起。

随着秦九歌把地板抽掉几块，木屋下方的暗室显露半角。

火光绰约闪动，出现几尊僵立身体的人影在下面，他们比秦九歌还安静十分。

当秦九歌举着油灯，把半个身体小心探入暗室。

面孔瞪着的下方，幽暗的时空被陡然惊醒，窸窸窣窣，燃烧的光团把那几尊人影彻底显现。

呼呼！

暗室里，不知哪个方向吹来一阵阴风，把黄豆大小的火焰卷灭。

在火焰熄灭的一刹那，秦九歌看清那几尊人影，分明是九元凝丹境巅峰修真者坐化后，在幽冥界里形成的天阴尸！

咔咔。

几尊天阴尸手臂垂在身侧，指甲全部刺入脚下地面。

豁然抬起手，吸了人气，天阴尸便活了。伸手把秦九歌扯入其中，随后木屋垮塌。

轰隆隆！

雷霆消散，车轮开过。

秦九歌陡然回神，大肆吸了几口人间的阳气。

后背湿了大片，衣服破碎，稍微有阵风，便觉得阴魂已经附在自己身上。

眼前，还是那个不满巴掌大小的水坑。坑中血水，业已干涸。

抬头去，那栋破烂的小木屋，依旧矗立在自己面前。

门窗被荆棘封死，从未被打开。

恍惚间，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境，秦九歌不知道，那是不是坤魔大祭司给自己形容的业力。或者，往复循环，便是天道愚弄世人的因果呢？

心中坦荡，不动明王。

灵台空净，琉璃芬芳。

迈步跨出那个小小的水坑，秦九歌挺拔身躯站在木屋之外，伸手迟疑半秒，接着快速将荆棘扒拉开。

推开低矮的木门，只够人欠身钻进去。里面黑得很，不见光明，却窜出一股子霉味，让人作呕发晕。

翘起脚尖，秦九歌脚跟点地，接着轻轻放下脚掌。

迈出半步，接着整个人，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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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便进入藏在沼泽无数年的鬼屋中。

咕噜咕噜。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借着门口昏暗的血光一看，秦九歌吃惊。手中拿着的，正是一盏破旧的油灯。

哐哐！

倒退几步，脚下用力。木屋下方，均传来沉闷的打雷声，显示其下有极大的空间。

和刚才出现的幻觉，或者说刚才被启动的因果，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下，哪怕向来心大的秦九歌，也不敢无视刚才出现的恐怖景象。将油灯轻轻放在地面，秦九歌倒退移步，从木屋内夺路而逃，跑出沼泽的中心。

木屋依旧矗立在那，没有人去打开，谁也不知道其下的因果，结局究竟如何。

随着来时还未消散的脚步，秦九歌快跑逃出沼泽。

前方，是干旱的沙地，呈现风化的沙漠状，同样是带血的红色。

血红沙漠的尽头，再次出现两道人影。

他们头顶压着密不透风的黑云，两道人影犹如蛟龙在大海翻滚，又像是雷电在空中激烈碰撞。

那二道人影，彼此相杀多时，从半空打到大地，把地面的沙土都剥削掉。几米下，是无尽的骸骨，堆积成地下坚硬的岩层。

“二师弟，宋乐？”

秦九歌极力眺望，看见那两道熟悉的人影，自己不可能不认识！

“喂，你们怎么了，快停下！”

见到生死搏斗的人，都是自己视为好友兄弟的亲人。

秦九歌从沙土里破开身，高呼着朝他们跑去。

洛辰脸颊带血，手中长剑残破，衣裳随着风沙渐渐化为碎片。挺拔的身躯沐浴在血沙里，依旧潇洒。

宋乐站在洛辰的对立面，目光带着凶狠，身体豁裂开几条狰狞的伤疤，犬牙交错其上。手中匕首，弯曲的弧线挂着几片碎皮，已风干成纸页。

嗒嗒！

见到秦九歌跑来，二人目光，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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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死的人在沙漠遇见了绿洲。飞身扑去，两道极快的残影彼此纵横，刺动着秦九歌紧张的神经。

由于二人均是自己信任的好友，秦九歌忍着身体对危险的过激反应，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随后，二道人影接连过来，左右拉着秦九歌的手。

“秦兄，快躲开！”宋乐高呼，满脸紧张。

“师兄小心！”洛辰架着长剑，关切而急促。

“你们怎么回事？”秦九歌一个头两个大，木纳看着这二人。手腕被他们拉住，彼此传来流动的余温。

“他！”宋乐的反应要快些，藏起匕首，竖起手指，“我们发现了一处远古秘藏，结果你师弟，被残存的元神给夺舍了！”

洛辰站在宋乐的对立面，正气无比：“胡说八道，师兄小心。宋乐见财起意，在我获得传承后偷袭我，还好我及时躲开。”

“秦兄别信，你师弟已经被夺舍了！”

“师兄，宋乐是个伪君子，翻脸不认人，你可要小心！”

“打住！”秦九歌猛的抽回双手，挡在二人面前，交叉在胸口，“谁都别闹，让我捋一捋。”

看了看宋乐，他还是那个模样，眼中清明。再看看洛辰，更是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不卑不亢的盯着自己，相当自然。

洛辰指责宋乐见财起意，宋乐却咬定洛辰被夺舍，已经李代桃僵成了别人。

秦九歌顾不得松缓紧张的神经，这二人，到底谁真谁假？

极其严厉的口吻，秦九歌对着二人：“你们不要吵，让我来问。”

“随便。”洛辰冷厉着脸，目光刺向宋乐。

宋乐不甘示弱，瞪眼的同时，一副随你选择的态度。

先问师弟，秦九歌挑着眼睛，吞吐声：“师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洛辰朗朗回答：“当然记得，我十五岁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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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把我从山下带入灵霄宗。那个时候，师兄你，正在对着山门的柱子角尿尿，被二长老看见数落了一顿。”

“咳咳。”秦九歌羞愤欲死，差点忘了，自己是借尸还魂的穿越者。真正的灵霄宗大师兄和师弟碰面的情景，自己到如今都没有想起来。

“那我问你，我们在宣武城内碰面，接下来去了哪？”秦九歌猜想，如果师弟真的被夺舍，对方应该不会记得这些。

洛辰不假思索：“天妖林内，误打误撞，进入了远古战场遗址。”

秦九歌用手指捏着下巴，微微喷出两股气，沉思片刻，专注想了半会儿。

又转过身，看向满脸正义的宋乐：“宋兄，你我第一次见面，你损失了什么东西？”

“储物戒指，以及对人世间美好的向往。”宋乐诚挚的回答。

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秦九歌笑着问：“那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贪财好色，卑鄙无耻，衣冠禽兽，脸厚记仇。”洋洋洒洒说了一半，秦九歌又激烈的咳嗽起来，打断宋乐继续。

洛辰在旁，一扯秦九歌：“他狡辩我被夺舍了，他又没被夺舍，你问了有什么用。我看他是见我运气好，妒火中烧。”

“秦兄别信，我宋乐绝对不是这种人。”

秦九歌痛苦的捂着头，血湖里，万物幻象，真是快把人逼疯了！

不对，万物幻象，万物幻象。

坤魔大祭司曾告诫自己，说血湖之中，从来无真事，发展的结果也从无定数，因为这里到处充斥着业力和因果。

业力，就是自己五官触觉，均可以幻化。那么因果，就像是那间古老的木屋。只要自己不去打开，其中的结果未知，自然就不可能影响到自己的行动。

那么，会不会，眼前的洛辰和宋乐，都是假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