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已经结束了,虽然清理干净了,依然弥漫着浓稠的味道。
唐老的上半身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各种仪器,眼神紧闭,像是已经没了知觉。
“爷爷,是我,优优来了。”
唐优优强忍着哽咽,语调带着几分欢快。
“优优啊……”
唐老虚弱的手都抬不起来,费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唐优优的样子:“爷爷……爷爷大限已到,优优……”
“我在,我在这里的。”
唐优优仓皇的握着唐老的手,像是无助渴求庇护的小女孩。
唐老的感官在慢慢衰退,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还是带着笑意缓慢道:“别难过……爷爷……见到你很……很满足了,记住……记住答应爷爷……的话……”
“优优全都记得的,我会照顾好唐泽昊,等他有能力那天,将唐氏集团交还到他的手上。”
唐老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一个字都说不出了,眼神却是盯着霍斯翰,似是想要他一个保证。
霍斯翰的手掌覆盖在唐优优握着唐老的手上,言辞诚恳:“爷爷您放心,我霍斯翰必倾我全力护着优优,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请您放心!”
“好……”
唐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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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手无力的垂落,象征着各项生命体征的仪器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所有的线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唐优优呆呆的看着,实在是难以相信,前一秒还有温度跟自己说话的老人瞬间就没了生命。
生老病死,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自然法则的规律。
“优优,我们出去吧!”
唐优优有些恍惚的被霍斯翰搂着往外走,她的头靠在男人的肩伤感,声音轻飘飘的:“斯翰……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爷爷了……”
霍斯翰没有说话,看着眼眸通红却强忍着没有落泪的女人。
“优优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唐优优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挤出笑容,可是实在是笑不出来,语气有些涩然:“爷爷一直对我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不能哭,不然爷爷走的不会安心的。”
“优优!”
霍斯翰心疼的不行,她这样强忍悲伤要是不发泄出来,迟早会崩溃的。
“爸——”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
唐优优苍白冷凉的脸色随即一冷,没什么血色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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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是突然从死气沉沉变得生机勃勃。
“爸您怎么就这么去了,还没来得及看我们昊昊一眼呢……”
凄凄切切不带丝毫伤心的哭喊声由远及近,柳婉容带着不情愿的唐泽昊跟唐秀秀站在抢救室外,似有所顾忌没敢进来。
唐震天虽然这些年跟唐老父子关系不睦,两人见面都是为了唐优优而争执闹得不欢而散,但真的到了这一天,说不悲怆是不可能的。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唐优优冷眼瞧着他们,只觉得厌烦无比。
“优优你这话说的,老爷子也是昊昊秀秀的爷爷,怎么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
柳婉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语气不无挑衅。
唐优优不为所动:“所以呢?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柳婉容被她问住了,他们当然是来哭丧的,但唐优优明知故问摆明了是不想他们出现。
“优优,我知道你对我们有偏见,爷爷去世我们心里都很难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办理好爷爷的身后事,有什么恩怨留着以后再说吧。”
唐秀秀眼圈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
这是演小白莲上瘾了,还以为进了唐氏好歹能装出点女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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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呢。
抢救室外虽然没什么人,但偶尔还是会有医生护士经过,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不免就有些微妙了。
唐优优觉得好笑,压下眸中翻滚的情绪,语气温凉:“既然你们想要表达孝心,那就表现的完美一点,别到时候让人看笑话。”
果然,话一说出口,唐秀秀的脸色都变了。
唐优优面上的笑意一寸寸冷了下去,柳婉容什么心思她心知肚明,想利用爷爷的身后事搞事,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唐老的身后事是唐震天一手操办的,作为儿子,他尽孝也是理所当然。
本来唐优优要亲自处理,是唐震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据理力争,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索性将最后尽孝的机会留给了唐震天。
她知道,爷爷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唐震天这个儿子的。
不然临终前也不会还想着一家子能和和美美的,可惜老人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她跟唐震天这辈子都不会有和解的那一天。
来来往往前来吊唁的宾客很多,唐优优一身素色黑衣,五官上木木的没,什么表情,显得很冷艳。
除了唐泽昊外,七七墨墨元宝三个小家伙也是穿着一身黑,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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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唐优优的身后。
前来的宾客无不是跟唐老曾经合作过,或者被帮助过的,都是真心实意来送唐老一程,顺便安慰下亲属。
“节哀顺变!”
“谢谢!”
不管是谁,唐优优的声音都很轻,脸色也很淡,像是并不怎么伤心的样子。
宾客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唐老最为疼爱的孙女,怎么丝毫都不伤心难过呢,最起码也做做样子啊,看她脸上连泪痕都没有……
反观唐夫人,虽然出生不好一直不被唐老待见,但这样的场合却是礼数周到,还要强忍着悲伤忍受唐优优的欺凌,看着也是怪可怜的。
“妈,我想去玩!”
唐泽昊被唐老养了一段时间培养了点感情,但他向来是个混世魔王,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内又回到了柳婉容身边,柳婉容觉得他受了委屈心疼他,所以格外放纵,纵的唐泽昊那些坏毛病又显露了出来。
“昊昊你乖一点,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必须在这里!”
柳婉容红肿着眼睛,不容置疑道。
“可是我想去玩嘛……”
唐泽昊不依,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七七墨墨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他们了,当然要去打个招呼跟他们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