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风已经不耐烦了,骂了她一句,“你特么的干什么?怎么不……”
他猛然住口,瞪大眼睛看着木莮身后的人。
那是……他的噩梦,司晏深!
司晏深拿着刚才木莮那把枪,顶着她的头,身边还跟着许枳。
夏晨风脸上的肌肉一点点僵硬,瞪大的眼睛和嘴巴仿佛不受控制的抖动。
他是怕司晏深的,那只手就是他留给他的阴影。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司晏深凉凉一笑,“自然是来要你的命,夏晨风,你胆子不小!”
夏晨风强自镇定,恶狠狠道:“司晏深,不要以为你总能占上风,这次你们完了。”
“是吗?”他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夏晨风身后。
特警已经追上来了,要夏晨风放下武器。
夏晨风见大势已去,不由抬起了左手,但是右手……
许枳指着夏晨风放在衣服里的右手,大声喊:“小心,他要引爆炸药!”
砰砰!狙击手先发制人,一颗子弹正射中他眉心。
夏晨风把头扭向许枳的位置,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声音没发出,一口血却从嘴角涌出来。
刚才,他想要投降的。
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死的的这么简单,猝然。
许枳躲在了司晏深身后,看起来弱小可怕,可眼里的光芒却很冷酷。
妄想害她和她家人的,不配有好下场。
司晏深看了她一眼,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她。
看到夏晨风死了,木莮跟疯了一样冲向飞机,她学过驾驶飞机。
许枳急了,“她要跑。”
司晏深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捏了捏。
许枳不由去看起飞的飞机,竟然真的飞上了天空。
可随着她的目光所及,那飞机忽然晃了晃,然后在空中打滚,然后往黑乎乎的江面上坠落。
许枳不由去看司晏深,得到了轻微的点头回应。
原来他在飞机上动了手脚,就像她明知道夏晨风的右手是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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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他要引爆炸药一样。
他们俩个,这一点是非常契合的,都护短,都不容许自己家人被欺负,更不想留有后患。
更何况,他们本就恶贯满盈。
特警拆炸弹处理现场,司晏深护着许枳从天台上下来,看到景墨在水里解救梁星稀。
她跑过去,“还不行吗?”
丁一已经从水里上来,她披着毯子,但还是冻的嘴唇发白,“那链子太粗了,根本打不开,已经联系了消防。”
许枳看着已经冻的昏迷的梁星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只能拿着景墨出气,“你这个废物,才赶过来吃屎都抢不着热乎的,怪不得星稀死也要逃离你,你啥也不是。”
景墨也冻的脸色铁青,他怀里抱着梁星稀,冲许枳嘲讽的喊:“还不是你男人没用,拖我后腿。”
“闭嘴!你再拖下去,上面的圆盘要掉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果然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枳不由往上看,那个本来停止下落的圆盘竟然又开始下落了,只是速度非常缓慢。
“怎么办?”
司晏深也皱起眉头,跳下水去研究铁链。
他很冷静,完全不受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影响,跟景墨讨论。
“找钥匙吧,除了钥匙,恐怕只能等消防的电锯来切开了。”
“钥匙?我去找。”
许枳又跑回去,问特警夏晨风身上有没有。
特警搜过并没有。
许枳抱着脑袋,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夏晨风这个人非常自负,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几年前被废了手后什么都完了,他沦为亲戚朋友的笑柄,最后在国内混不下去跑去了棉北。
他恨着亰市这些人,他刚才想要把自己带走,想让星稀锁在那里无法生还。
那钥匙在……
钥匙在水里。
随着许枳喊出来,大家都开始在水里摸。
一个保镖喊着钥匙找到了,景墨抢过去,先给星稀打开了一边的铁链。
司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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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没事了,就上岸。
许枳拿着他的外套,但因为太专注梁星稀那边,被司晏深抽走外套才察觉。
“你感冒刚好,快说上吧。”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不由抬头去看,却发现那玩了半天忐忑的大铁盘落了下来!
“星星!”许枳红了眼,要扑过去。
司晏深紧紧抱住她,眼睛也通红。
“别过去,太危险了。”
“星星,星星!”
“枳宝”忽然,池水中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许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司晏深,跑到了池子的夹角那儿。
原来,景墨就在铁盘掉下来的时候解开了铁链,但已经没有时间下去,就利用圆和方交叠会有空隙,推着星稀过去,把她挡在自己身下。
许枳伸手捞了一下没够到人,她更疯了一样喊:“司晏深,这里,这里,快救人救人呐!”
保镖特警都过来,但是那东西少说也有千斤,幸好消防员来了,最后几十个男人加撬棍短暂的弄起,把星稀和景墨给弄出来。
梁星稀还好,除了长时间被冷水泡着之外没什么别的外伤,但景墨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本来就有伤,刚刚护着星稀的时候被铁盘压到了腿,看起来血肉模糊,不知道会不会瘫痪。
俩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许枳整个人也散了精气神儿,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司晏深拉她,“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等星星醒来。”
“如果你担心景墨瘫痪可以等,如果不是就回家,梁星稀顶多是冻坏了,明天来看她也一样。”
许枳还想跟他犟两句,但看到他那张冰寒的脸,心里就有些发怵。
今天这事儿几乎要比棉北那次还要危险,最后死了三个伤了两个,稍有不慎她也是一具尸体。
“行,我回去,你别生气了。”
他没理她。
许枳其实知道他也需要休息,毕竟他病刚好,但是不让他守着景墨也不行,很多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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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办不了。
她只好先打电话会南景里,让人熬了姜汤又做些吃的,送到医院里。
本以为回家会担心的睡不着,可一躺床上困倦就袭来,再睁眼天色大亮。
许枳赶紧起来,让林妈把早餐装盒,准备去医院。
还没走,司晏深倒是先进来了。
他一身的疲惫,头发有些乱,下巴也湛清,看起来很落拓。
许枳忙拉住他,“怎么样了?”
“你问景墨?”
虽然许枳巴不得他死,但他是为了救星稀死的话,景家不会饶了星稀,后续会很麻烦。
“是的,他的腿没事吧?”
“不用截肢,但估计要在轮椅上待个一年半载的。”
许枳松了一口气,“那还算好。星星呢?”
“她也没事,在医院里照顾景墨。”
“那我去医院了。”
司晏深一把拉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她都没问他怎么样?司晏深眉眼中锁着浓浓的失望。
“你跟我来房间说。”
许枳有些着急,“说什么呀,你快点,我怕我去晚了星星没饭吃。”
“怎么会没饭?她是自己不能买呢还是景墨的人都死了?”
许枳觉得他不可理喻,“那不一样,而且我去最主要的是看看他们怎么样。”
“那我呢?你就没想过关心我?”
许枳上下看了看他,“你不是很好吗?”
“我不好,我这里不好。”
说着,他抓起许枳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许枳无辜的看着他,根本搞不懂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你……又胃疼?”
司晏深觉得自己要死了,被她气死的。
他推开她,“你走吧。”
许枳更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是要说事儿吗?没了?”
“不想说了。”
“也行,等我回来再说,我先走了。”
看着她匆忙出门,司晏深真的要吐血了。
他拿起桌上的马克杯,本来想要摔的,可又怕许枳回来生气,只能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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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放下。
他这可憋屈的老心呀。
……
上了车,许枳看到丁一,不由惊讶,“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泡在冷水那么久,不可能不感冒的。
丁一却跟没事人似得,“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们以前训练的时候,可是在零下几十度的河水里泡一天一夜,没事儿。”
许枳现在对她有种五体投地的感觉,“你好厉害呀,要不哪天也教教我吧?”
丁一笑了,“我觉得您伸手很不错了,那俩个男人在您手下根本过不了几招,您总得给我们专业的留口饭吃呀。”
许枳给她逗乐了。
她问道:“那你觉得昨天咱的凶险指数有几星?”
“两星吧。开始我判断失误,以为有非常厉害的恐怖份子,进去后看懂啊那怂货,才知道他不过是有高人指点弄的。昨天要是换个厉害的人,说不定我们都给炸成肉泥了。”
许枳想想就后怕。
到了医院,她还没到病房,就看到梁星稀站在外面。
许枳不由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她指指房间里,“有探望的人,我就不进去了。”
“那我们去你的房间说话。”
“我没有房间,我的房间在里面。”星稀有气无力的。
许枳心疼死了。
她握住她冰冷的手,“景墨一苏醒就拿捏你吗?他这个败类。”
“也没有,昨晚是我自己主动去照顾他才退房的。”
许枳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俩个人正说着话,病房门开了,吕梓萌从里面走出来。
她阴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对星稀说:“他让你进去。”
“吕小姐跟他说完了?我不着急的,你们慢慢说。”
“贱人,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那天的打没挨够呀,要不要我免费奉送你两巴掌?”
吕梓萌脸都黑了,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可偏偏那天顶着猪头脸回家告状,却给哥哥打了一巴掌,让她死都要给忍下,不能坏了跟景墨的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