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教会她很多,在最初她连文字都不认识的时候,总会很耐心的指导她学习。
很奇怪,她虽然失去了一切记忆,但因为有曾经的文化基础,学习能力很好,尤其是中文汉语,学习起来几乎没有障碍。
半年时间,她就可以认识三千左右的常用汉字,可以完成基本的阅读理解,只是在书写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对于复杂的汉字经常性提笔忘字。
在医院的观察室里,她度过了半年多时光。
自苏醒后,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不适,非常健康。
只是偶尔后脑勺右侧处会隐隐偏头痛片刻,没有规律,痛感也不剧烈。
在她有理解能力的时候,医生和那个男人都告诉她,这是因为她当初是高处跌落伤,后枕骨都摔裂了,脑部、内脏各处,身体上的这些外伤都已经愈合,但唯独最精妙的大脑受伤痊愈最难,偏头痛就是脑部重创所留下的后遗症。
她能够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恩赐。
好在这种偶尔发作一次的偏头痛并不影响身体,她的体检结果都是正常的。
在基本恢复正常人的认知后,那个会过来看望她的男人告诉她:你是登山坠崖导致的受伤,当时我正在M国黄石森林公园旅游,经过大峡谷的时候,看到你坠崖后摔在峡谷里,是我拨打的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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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医疗费也是我垫付。
然后还拿出一个旅行背包给她,背包里她携带的装备、衣物,和她的证件。
她这才知道,自己叫余未晚,已经26岁,新加坡华人,自小就是孤儿,是被养父母从福利院中领养出来。
养父母双双离世后,她就开始了国外自由行,却不想在黄石公园里出了意外。
她也曾试着回忆有关以前生活、身份的记忆,但一无所获。
脑科医生跟她解释过,人在头部受伤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失忆症。
有些人只是短暂性失去事故发生时的记忆,有些人是失去曾经记忆,但对语言、文字以及生活常识却会记得。有些则是会忘记全部,包括一切知识。
她恰好属于那个最严重的。
几乎所有都是从头学起,也包括一些生活常识。
住院费用,这个男人帮她垫付了绝大部分的医疗费用,还说看在都是华人的份上,不用还了。
她当时还在医院,对金钱没有概念。
医院的复健、学习生活过了半年,当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出院。
出院之前,她问了院里护士才知道男人给她支付的那笔医疗费,高达20万美金,是当地普通人5年左右的工资。
欠这么大一笔钱,她心里慌得很,跟男人承诺一定给他还上。
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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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那个男人温柔笑笑,半晌才认真点头,说:“如果你很想还,那就还我吧。这是我号码,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然后给她一个私人手机号。
在她出院当天,男人没有出现,只给她打电话,说有工作要紧急出差,不能陪送她出院了。
在出院后,她拿着男人‘救济’的两千美金,四处寻找工作,但恰在此时这份来海岛看护庄园的高薪工作就落在她头上。
签完合作合同,进入私人岛屿半年了,如今她越来越感觉不安,这里不仅与世隔绝,还规矩奇怪,总是要做一切和清洁房屋不相关的事情,包括健身和定期汇报血压血糖等。
且从未见过管家之外的人。也从不了解庄园主人的任何信息。
这个无人岛处处透着古怪,她真的快呆不下去了!
余未晚抿了抿唇,加快手上的擦拭工作。
接连思量两天,就在余未晚决定承担违约金,要提出离职的时候,管家突然打来一通卫星电话。
电话里,管家告诉她们:合同临时有变,庄园主人要带着菲佣入岛居住,她们这种低级别看护佣人可以提前离开海岛,解约离职了。
当天,就有一搜快艇停靠在了海湾附近。
是管家派来接她们离开的船。
吕安打包好简单的行李,拽着余未晚上了快艇。
快艇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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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客轮上,乘坐客轮,在天黑之前终于到达马六甲海峡港口。
在和公司的人对接完毕,结算清楚本月的工资后,余未晚毫不犹豫的解除了雇佣关系。
看她解除关系,吕安也跟着在离职书上签字,然后看向呆坐在酒店大堂座椅上的她,问道:“余未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继续找份工作吗?”
正盘算私事的余未晚回神,转头看向身边的吕安:“不了,我想先接触一下正常社会,四处走走看看。”
她有些生活常识还是不明白,经常闹出洋相,用吕安的话来说就是:你有时候像个呆头鹅。
她需要重新适应社会,而不是一直住在无人岛上。
“那,好吧,要不要我陪你几天啊,我正好也想休息。”换下佣人装扮的吕安穿牛仔露脐的吊带衣和牛仔包臀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很是随意地问她。
“不用了,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吧,我今晚就找他去,我好久没见他了,想把挣到的第一笔钱先还给他。”
吕安爽快点头,“那……好吧。我走了,有缘再见吧。”
就这样,吕安和她分道扬镳了。
在马六甲城里,她找了一个最便宜的酒店住下。
……
是夜。
夜幕低垂。
某处欧式建筑,书房里。
有黑衣属下恭敬的敲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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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沓资料放在了红木书桌上:“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吕安已经假装离场,一直留守暗处保护。”
书房安静无声,无人回应。
下属继续道:“二堂口那批货已经制好,全部发出了,还是老规矩,走的水路。那边预付的一千万美元订金下午已经入账。”
“下去吧。”
书桌后面,有个身着鸦青色真丝衬衣的男人背对着进屋的属下,坐在黑色转椅上,面朝欧式弧形窗头也不回的下令。
“是。”
属下快速离开,顺手带好房门。
椅子还是没有转过来,男人只是抬手,将放在桌上的资料拿起,看着上面一页页的记录余未晚近期生活状态、饮食、和身体数据的各项资料。
确认一切正常,男人起身,拉开旁边的档案柜门,将余未晚的资料放入柜中第四排。
而柜子内以上几排,每个文件盒的标签上都贴着余未晚从当初被救,到转机,再到住院接受一年多治疗的全部资料,密密麻麻,数以百计……
*
翌日。
余未晚在酒店睡醒,马上起床,去酒店前台借用电话,给那个救命恩人打去了电话。
中午吃饭之前,在她准备泡泡面吃的时候,她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余未晚狐疑走到门口。
“是我,你好心的救命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