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的末尾,纸质已经微微褶皱,还有一圈圈水滴干涸后的一点泛黄。
好像在提笔写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止不住泪意,终是哭了出来。
信的末尾,还有属上日期:八月六日。
正是在香G山景别墅那晚过后,在医院的那几天的日子。
余未晚看着信的日期,手指颤抖的比刚才看照片的时候还要厉害。
这就像是一个玩笑。
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玩笑。
这封信是玩笑么,是假的吗?
她都已经认定了,她都开始恨他了,她已经放下和他的这段感情了,可现在……为什么又冒出这么一封自白信,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另有原因?
身子猛晃了一下,余未晚手中的那些资料哗啦一下全部掉在卧室毛茸茸的地毯上。
纸张散乱,在她脚下铺成一片。
在那封自白信的下面,又斜躺着一张纸片,同样写满文字。
她伸手捡起,这次的纸页上的字迹已经没有那么整齐飘逸。
排序歪斜,下笔杂乱,看着好像写的很着急,情绪很不稳定。
信件没有起首语。
直接写着:
雷默,如果上天安排你能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这些日子的感觉没有错,这是我的遗书。
走到这一步,和晚晚无关。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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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不喜欢她,觉得她和我在一起,对我没有任何帮助,还会是我的拖累,你一直不想我跟晚晚在一起。
现在,如你所愿了。
我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你也不必对她有任何意见。
她是个好女孩,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如果没有她在疗养院和我主动接触,我想我也不会打开心扉,接受治疗,最后去时家好好生活。
我后面的一切改变,本就与她有关。
你总不能理解,为什么我那么排斥盛永给我安排的相亲,也排斥现在缠在我身边的孙若薇。
你不是我,你始终无法做到站在我的层面一起思考。
你恐怕也不明白,我是有多憎恨盛永。
我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第二个盛永。
如果我真的选择了孙若薇,选择了一个对我有利的女人,踩着她的一切往上爬,等爬到高位又反手过河拆桥,把晚晚养在我身边……
那这算什么?
这意味着,我真的成为了第二个盛永。
我不想成为他。
我不想靠女人上位。
我一直在为此努力。
直到我发现,我病了,我没有时间去进行长远的努力和谋划,我需要和一些人、一些事速战速决。
我只能硬着头皮和孙若薇接触见面,你根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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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和她在一起,每次的约会,我有多想活活打死她。
哪怕我知道,孙若薇并没有怎么对不起我。
我只是想这样做。
和孙若薇的每次见面,我需要吃平时两倍以上的镇定药物,才能克制这种虐杀的冲动。
我太烦这种情场做戏,更厌恶我自己需要受制于人。
你居然还问我,有没有睡过孙若薇?
我没有打死孙若薇,就已经算是孙若薇命大,又怎么可能吻她,睡她……
偶尔的几次被她握手,被她撞进怀里,已经极力遏制掐她的冲动。
好在药物现在对我还有效果,服药后我还能控制自己。
我曾不止一次的跟孙若薇说过,我不会和她在一起,不可能真的结婚。但是她愿意,她说不介意,愿意配合我做一切事情,只为了感动我。
但这并不可能。
我爱晚晚,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感动。
显然,孙若薇不明白这一点。
何况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很难被人感动。
我已经不算是个正常人类。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会超出很多人的理解。
可我不需要你们理解,我只需要达成目的。
我只需要保晚晚余生平安,再也不被这些烦杂的人事叨扰。
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晚晚,但又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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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只是不想再这样受人摆布,我只是要完成我的夙愿。
雷默,不要因为我的任何事情讨厌晚晚。
如果可能得话,在我死后,尽可能帮帮她。
我早就买好了一份家族信托基金,这笔钱的来源干干净净,是我出售发明专利所得的五千万。
原本是计划和晚晚逃离盛家后,做未来的生活费用。
这是我最干净的钱,是我的身家性命。
可现在不需要了,我用不上了。
这笔钱留给晚晚。
她带着孩子,未来需要钱。
至于你雷默……
我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
在码头找到你的时候,你问我,跟我混,有钱么?
我说,跟我混,会让你什么都有。
你想要的钱,会给你。
我名下公司、物业产业,还有我手里一些钱,这些会转交给你,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记得把我安葬在我母亲身边。
我妈妈过世太早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去好好祭拜过她。
就让我死后陪在她身边吧。
还有,永远永远,不要告诉晚晚,关于我的这些事情。
让她恨我吧,或者……忘了我。
只要不再爱我,怎样都好。
书信只写到这里。
没有落款署名,也没有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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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
余未晚看着手里的这张纸,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一阵阵地发蒙。
她捧着信纸,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暗沉沉的无边夜色,喃喃着,“冷静,不要看错了。”
半晌后,她才慢慢低下头,再一次确认纸上内容。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是盛临川的遗书。
“为什么是这样的?真的很难相信……”她捧着手里的书信,快速往外走。
她觉得自己已经走的很快了,可真的踏出步子却是脚步踉跄,从床尾凳到门口不过十几米,可她走的左摇右晃,走了几十步,才走到外面走廊上。
连坐电梯也忘了,就这么捧着照片,靠倚着楼梯护栏,蹭到楼下,什么也不拿,只是捧着书信就往门外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两个女保镖,恭敬地询问:“余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如果较远的话,我们给您备车。”
她这才如梦初醒,看着自己穿着拖鞋和荷叶边的睡裙,手机身份证件一概没拿,就只捧着这几张纸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脚下的拖鞋,然后马上抬头,跟保镖说:“繁先生在哪里?你告诉他,我想要去新加.坡,我今晚就要去,让他帮我想想办法,我今晚就要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