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城南沁水园门口停了好一会儿,轿子上的人才停止这耳鬓厮磨的亲密无间的行为。
他们没出来,其他人也不敢催,便是等着,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等着。
季九曦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要听话!新锦不比南郡,你该收敛一些!”
“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可去揽月楼那些地方!”
“世事复杂,你多留着心眼。”
“我知道了。”
元笙一靠在他肩膀上,“你要常来看我!不然,我可保证不了。”
“你还真是恃宠而骄!”
季九曦惩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是贴上额头,亲了亲额头,“元笙一!你且安心的留在这里,我会常来看你的。”
季九曦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带着她在园子四处看了一下,才准备离开。
“你好好待着,缺什么告诉他们,莫一会一直在身边保护你的。”
季九曦松开握着的手,轻捏了捏她脸颊,“可要好好吃饭!这里有个新厨子,做的菜该合你的口味。”
此刻松开手,元笙一才发现,原来自刚才下轿子后,两个人是一直牵着手的。
牵着手一起看了园子,看了卧房,看了厨台,看了小菜圃,看了小花园,看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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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小亭台。
瞧着季九曦的背影渐渐变小、变模糊,元笙一觉得心里头,竟泛着酸涩之意。
季九曦的背影终消失在转角处,不得见。
李妈妈上前,“王妃,进去喝口水吧。”
“王妃。”
李妈妈刚要扶着她时,元笙一摇了摇头。
她提着裙摆,一抬脚便跑了出去,跑出了园门,跑到了小巷子里。
巷子口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
季九曦踩上台阶子,正要入马车时,元笙一大喊了一声。
许是隔得有些远未听到,许是听到了又觉得是幻听了,季九曦并未在意,便是弯腰进了轿子,衣摆消失不见。
“季九曦!”
元笙一边跑边喊着。
季九曦端正坐着,听到一些声音,便问:“什么声音?”
马车外的沈二看到朝这边跑着的元笙一,诧异不已,忙回:“殿下,是王妃!”
季九曦掀开轿子窗口的帘子,果见元笙一提着裙摆朝这边跑着!
嗯,她的样子毫无礼节可言。
季九曦起身掀开轿门帘子,下车快步的走了过去。
“怎么了?”
元笙一停住脚步,看着咫尺之人,心里满是欢喜。
巷子里的距离不过百米,却生怕追不上他,那心里又慌又紧张,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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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不安。
见她不说话,脸色又红红的,季九曦以为她是跑急了在缓息呢,便是皱了下眉头。
“元笙一,说了女子不可……”
他话还未说完,便觉得一团软软的东西撞到了怀里,软软的,带着温热的感觉。
看着紧紧抱着季九曦的元笙一,沈二目瞪口呆,这……
这分开不过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王妃这般姿态,未免……未免太矫情做作了。
这简直没眼看。
“元笙一……”
季九曦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到底何事?”
他同样诧异不已,没整清楚什么情况。
这才刚出来呢!莫非有什么话要说?
还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季九曦!”
元笙一昂起头,直直的看着他,道:“我突然舍不得你。”
舍不得你!
季九曦瞳孔震了震,诧异之后,双眼盈满欣喜,他张了张口,颤抖的语调问,“你说什么?”
她竟然会舍不得自己!
她一心想离开王府,不就是想逃离自己的掌控吗?
元笙一重复了一遍:“季九曦,我突然舍不得你。”
“真的,季九曦!”
“我刚怕追不上你!”
季九曦抖了下眉毛,双眼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眉毛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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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上扬。
“元笙一!”
他弯腰贴着她额头,“我真欢喜。”
元笙一盯着他那薄薄的又感性的唇角,没多犹豫的便贴了上去。
她很清楚自己喜欢上季九曦了!
这是个可怕的事情,可也是不争的事实。
季九曦立马回应,两人迫切的表达自己的欣喜与心意。
沈二见状,忙转身背对着他们,把头压得低低的。
停在了十米之外的李妈妈、小竹、莫一等人,忙低头,转身背对着这炙热的一幕。
李妈妈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觉得心里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下来了。
她想,王妃既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该不会再想着落胎了吧!
小竹紧咬着嘴皮子,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她心里十分害怕,害怕一切会变得糟糕,王爷这样的人,到底会保护十一娘,还是终有一天会伤害十一娘?
眼见这十一娘对王爷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这心里便更是忐忑。
今日王爷的眼神实在太过凌寒,王爷会是甘于平凡的闲散王爷吗?
莫一则是心里开心,王妃所受的苦,终于是得到了幸福的回应!
王妃能幸福,那么自己此前的折磨都值得。
街市的某个茶楼上,蓝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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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着茶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静王,静王妃!”
他轻呵了一声。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公子!静王此举是何意?竟让王妃搬来这里?”
“本公子也是好奇得很,静王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们谁在唱戏呢!这棋局,越来越有意思!”
“传说静王是讨厌王妃的,奴看这,倒不像。”
蓝衣男人敲了敲他脑袋,“这还用倒吗?肯定不像!静王可是矜贵自持隐忍得很,若不是真喜欢她,怎会如此!”
“兴来,都说了让你看细节,不要听传言,传言都是用来迷惑人眼睛的。”
“你瞧瞧王妃腰间的玉佩,那可是先帝之物!此物,季九曦原是不离身的。”
“他若作戏,寻个其他玉佩便可敷衍过去,完全不必要拿这珍贵之物冒险。”
兴来哦了一声,“公子,还是你观察仔细!”
“咱们的静王啊!与陛下,看来,是早晚要撕破脸皮了。”
兴来:“就为了元笙一?不至于吧,公子!后宫佳丽三千人。陛下不至于还在乎一个臣妻。”
“你懂什么!”
篮衣男子嫌弃的白了他一样,道:“爱而不得才会愈陷愈深。”
“何况,他们还有太子之位的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