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城,护城墙连绵不绝,宛若大山,将城池包围的严严实实。
城门楼恢宏无比,最上方的牌匾耸入天际,外表的轮廓就和敞开的天门般,气吞山河,势头磅礴,高不知多少丈的城墙,一眼就带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名相貌古奇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袍杵立在城门口眺望远处。
夜深人静,天门城就和一座空城般,静的连露珠滚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由于前边栽种着果园,根本看不到天际线那边的情况,唯有用气息去感应才能悟得一二。
此人正是执掌天门城的护卫,阎城都。
“爹,那里有什么事吗?”一名面笼轻纱的女子慢慢走来。她衣着淡色的纱裙,肌肤赛雪,婀娜妙曼的身段绽放着青春的气息,像是一朵雪莲初绽于世。
她名叫阎沐,阎城都的女儿,年芳十五。
“有事,还不是小事。”阎城都闭眸后叹了口气,将手负在身后,雄厚的嗓音和狮子在低吼一般,一开口就尽显威严的一面,令人闻言只得顺从,不得驳斥或忤逆。
“和天门城有关吗?”阎沐轻声细语的问,轻纱掩盖在下半部脸面上,秋波似的杏眸炯炯有神,一言一语,文静之极。
这种女孩打小就出自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皆行。
在江湖里,类似的女孩少之又少,但在大世家里却很常见,譬如云府,南宫世家,等等……
“没有,天门城从不得罪那群江湖上玩命的人,更不会有仇敌,和我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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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子打不着。”阎城都摇了摇头,隐约之间能望见那天际线上泛过的流光,哪怕是一道都很灿烂。
阎城都犹豫了片刻,转身就往城门里走,不准备干涉外界的打斗,只想干好本职工作。
“救命……”
就在这时,袁小哥那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定眸一瞧,来者三人步履维艰,身上全是未干涸的血迹,状态更是萎靡不振,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第一眼看去,正常人都会发怵。
“啊?!”阎沐花容微惊,轻呼一声,紧紧拽住父亲的衣袂,“爹,快看,有人。”
“什么人?”阎城都闻声回头,打量了一眼林毅三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
“阎……阎叔,是我啊!”袁小哥啪的一下倒在阎城都的跟前,抬头时,那激战过程中溅上的血和眼角流出的泪混合的将他的脸模糊的看不清。
“你?”阎城都眉头一凝,不怒自威,听到声音略有些耳熟时才从腰间掏出一张手帕擦拭了下少年脸上的血迹,“啊!小哥,怎么会是你!”
“袁小哥,你们这是……”阎沐眉角轻扬,一阵愕然。
不过好在见到是袁小哥后,她的心里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片刻思忖之下,主动走过来搀扶起幼时的玩伴。
没想到四五年之别,再次相逢,居然是以这种血腥的方式。
“诶,你哥哥呢?”阎沐打量了一眼林毅和慕紫衣,没有看见袁大彪的身影。
这不免令人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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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哥俩自小就是形影不离,人家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嘛。
“我……我哥他……走了。”袁小哥呜呜咽咽的说道,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无力的用腿和手摩擦着地面,像是个耍赖皮的小孩,他的心里越想越难受,连续用身板和地面碰撞。
“你冷静点,怎么回事慢慢说,他们是谁。”阎沐扶着他,掏出一张弥漫香气的手帕盖在袁小哥的脸面上。
“阎前辈,还请帮帮我师父吧!”林毅上前拱手,山泉般清澈的眼里充斥着不安和杀机。
此时的他已顾不上所谓的伤痛了,能让楚红颜安然退去即可。
本来,林毅不会去担心师父的安危,可得知对手是鬼扇仙后,心里就乱如麻,整个人都静不下来。
“你师父?你是谁?”阎城都一头雾水。
“我师父是雪剑仙楚红颜,我们是一路被万夜追杀来的,我师父和鬼扇仙打起来了,还望前辈相救啊!”
阎城都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速度很慢,林毅却截然相反,急的嘴像是在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讲了一通。
眼下之际,具体的描述就此省略,只将关键的话讲了出来。
“你是剑仙的徒弟?听你这意思,在山那边的就是剑仙和鬼扇仙在交手?”阎城都表情凝重,细思了一番,负手在原地踱步。
“没错,前辈,帮帮我师父吧,我林毅在这给你磕头了。”林毅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清逸的眉目之间透出浓烈的倦意和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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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剑仙的徒弟,不必多礼,你的话我都知道了。”阎城都看了眼走不动路的慕紫衣和袁小哥,说道:“小沐,将他们带进城治疗伤势,令城内外严加防范。”
“好。”阎沐嫩唇微抿,缓缓的搀起旧日的伙伴。
看到小哥痛不欲生的模样,她都为之揪心。
当自己得知袁大彪不在人世时,阎沐更是无比震惊。
果然生命都是一瞬生,一瞬死。
阎沐伸出温暖的手牵在慕紫衣的手上,就这样一摇一晃的将二人带进了城。
“具体位置,你还找得到吗?”阎城都气势雄浑,这天门城的一代护卫之主当之无愧,说着就将林毅从地上提了起来,帮他拍打了下膝盖上的灰尘。
“能,按照来路的方向就是,我来带路。”林毅说道,顺着来的方向跑去。
天门城外,山峦叠嶂,群山起伏,唯一的平地都是小山坡构成的。
山坡不下十余处,暗地里的丛林荆棘也数之不尽,若非小哥带路,根本寻不到天门城的影儿。
想要判断激战的具体位置,还得靠林毅这个引路人。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别站在那里打哈欠。”阎沐进城后呼唤城门边上几名侍卫,她微微跺了跺脚,就让那几名侍卫从昏昏欲睡之中惊醒。
“得嘞,大小姐。”侍卫一路赔笑,屁颠屁颠的跑来,身上的骨骼都咯咯作响,一听就知道长时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
“大小姐,他们这是……”
靠近之后,几名侍卫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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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有所收敛,俨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完全是被宛若被血浸泡的袁小哥给惊住了,不由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抬进鸳鸯园里让他们好好修养,顺便找几个医师来看看情况,医药费算在我身上。”阎沐明眸皓齿,态度柔和的轻语道。
“大小姐,大晚上哪有医师啊,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要不等天亮再找吧。”侍卫茫然无措的飘了眼空旷的街道,显然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
所以,只有天门城的侍卫是最幸福,最轻松的。
银子能拿的手软,况且有阎城都坐镇,平日巡逻就当走个过场,遇到突发情况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阎城都身上。
“我还不信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找到一名医师,来的一根金条,快去!”阎沐轻哼一声,发起怒来也温声细语的。
“诶,我知道有个医师,只不过是也不完全是。”有个侍卫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这叫什么话!”阎沐瞪他。
“这几日云府的小姐云昭君不是来天门城谈草药生意嘛,据说她和大小姐您一样德艺双馨,更有妙手回春,扁鹊再生之医术手段”侍卫说道。
“那好,你们别愣着了,快去请到鸳鸯园里来!”阎沐想都没想到就点头,她松开袁小哥和慕紫衣冰冷僵硬的手,找了个侍卫背起袁小哥,自己则贴近慕紫衣的躯体扶着墙走进鸳鸯园里。
慕紫衣已经伤的说不出话来,意识也很朦胧,像是在睡梦里行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