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惊天动地，杀气弥漫四野。
一些较小的山坡全部被削平，四周的烟尘不休不止的荡漾。
地上血迹斑斑，飘落的白雪就和蒲公英般覆盖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雪剑仙楚红颜和鬼扇仙齐雨墨的交战散发出的波动撕裂天云，震荡的虚空共鸣，哪怕是收手的一瞬间，也有不可遏制的余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地面的崩毁形若废墟，天武境的武道者奔着玩命的方式去打，周遭环境生灵都会遭受迫害。
两道在澎湃烟霞之中还在交手的身影来回穿梭，转眼已有上千回合的恐怖交手。
剑鸣声与雷芒轰响声不断，飘落的飞雪和火星都在极尽的迸射之中破灭。
楚红颜血衣展动，银发飘舞，一片煞白的脸色上刻着不畏死的坚韧。
她无比的冷漠，身体各方面素质全部到了极限。
脖颈上的苍雪仙纹也没了先前的光泽，唯有那寒霜剑上还散发着淡淡的仙光，释放真气左右劈下时才摇曳出璀璨的神芒。
鬼扇仙齐雨墨也面色冷冽，身上多有剑伤和血窟窿，但他仍然和没有痛觉般丧心病狂的挥舞那雷光交织的紫金扇对雪剑仙发动袭击。
这就是九转魔功的可怖之处，一段时间内，皮肉外伤都不会波及到神经，这更加使得鬼扇仙齐雨墨能和解禁苍雪仙纹的楚红颜拼持久力。
简单来说，都是在消耗生命力。
只是楚红颜付出的代价更大。
半个时辰以来，纵横炽烈的光从未熄灭过，茫茫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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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中飞雪以及来穿梭的闪电亦是如此。
陡然之间，楚红颜照旧一剑横向劈去。
她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当随着时间流逝之后，自己的娇躯变得和山一样沉重。
之前受的伤的疼痛感慢慢的影响到神经。
当她解除了苍雪仙纹的禁忌之后，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升华，这是好消息。
然，很快的功夫，齐雨墨就适应了这种提升。
因此才有的半个多时辰楚红颜都无法克敌制胜。
最主要的还是那九转魔功，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气血补充。
“轰！”
鬼扇仙仰身躲过一剑，根本不去想如何避退，当即就提起折扇斩出一道彗星般的尾光，铿的一声击打在楚红颜寒霜剑的剑身中央。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避开了剑锋，敲打在对方兵器最薄弱的地方。
蓦的，紫光乍现，七彩色的雷焰燃烧，一个变奏，力道和速度无比亢浑刚猛。
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楚红颜不由一滞，木讷的盯着身前光束万条之中，碎裂的寒霜剑剑身……
此时，从中间被轰断的剑身就和她的心一样破灭。
剑气上的霞光与薄烟尽数湮灭，剩下的也都在一秒内被那紫金扇磨灭的荡然无存。
楚红颜提起剑柄想要抵抗齐雨墨的进攻，奈何断掉的寒霜剑爆发出一朵涌上天际的蘑菇云。
骇人的气浪大范围的冲击地面。
在此迷蒙之际，齐雨墨手中的折扇忽然放大数倍，像是一杆长戟似的。
他猛然丢掷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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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扇，紫金扇裹挟着洞穿一切的尖锐，像是一道划空的雷虹，刺中了楚红颜的腹部，并使其没有反应的从身体里穿过，最后钉在了后方的一座山头边缘。
那里烟尘气遍地，浓烟滚滚，山石垮塌。
令人心悸的是，这一扇愣是没有阻力的从楚红颜身体穿过，落进山里还有如此可怕的爆发。
爆炸之间，楚红颜断裂的那部分剑片儿也被冲击以一股不可反应的速度刺进了齐雨墨上身锁骨的位置。
就这般，二人从烟尘之中倒飞而出，双双摔在地上。
待东边一缕冷风吹拂而来时，这遮天蔽日的无量浓烟才缓缓的如棉絮般随风而去。
烟雾去时，齐雨墨染血的身体再度挺身，就和大山般矗立在此，威势气血仍然磅礴无比。
但这也是表面，当九转魔功结束后，齐雨墨若是还活着，将会承受生不如死的苦痛，不过和死亡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他用手摸着断掉的剑片儿，将其从骨肉里扯了出来，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丢在地上，“即便刺进我的脖子里，也要不了我的命。”
反观楚红颜，遍体鳞伤，双膝跪在地上，耷拉着头，嘴角的血就和小型瀑布一样往地上淌落。
手持的断剑泛着一缕缕青烟，和那十月落雪般苍凉。
“咳……”
楚红颜急促的呼吸，低头看了眼受伤的位置。
那里如水柱般的血水含有余温的浸湿了衣衫裤缝，所跪的位置立刻就有一滩殷红的血。
楚红颜的血躯显得很凄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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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于风中轻扬的袍衣写尽世态炎凉。
她不敢吞咽唾沫，一吞咽全是刺喉咙的血液。
因此，嘴里包裹的血愈来愈多。
楚红颜闭上眼眸，紧握剑柄，一句想说的话也没有。
“自讨苦吃！待你死后，自会有人来给你收尸，下辈子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何必要担什么天下苍生，这不是你该管的。”鬼扇仙齐雨墨斥道。
一道意念，紫金扇泛着紫光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瞟了一眼对方的伤口后，他才放下心来。
主要是这道伤口范围太大，大到想要在止血上都无计可施。
说白了就是个将死之人，生命之灯枯竭。
生气微弱的就和那狂风暴雨里的烛火一样，转瞬即可灭。
恍惚之间，跪拜在血泊里的楚红颜看到了离世已久的石阁老，那是一段埋藏起来的记忆。
那一天，月黑风高，大雨滂沱。
天衍宗大难来临的前夕，楚红颜被人调虎离山，当她回来后，只见宗门里尸横遍野，山门被赤色的血染红，往日说笑的师兄师弟们也无一幸免。
最后只剩下了陆子桓还有慕桐儿以及一些躲藏起来的老弱妇孺存活。
那一刻，她感觉全世界都是血腥色的。
“师父……师父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楚红颜一眼就看见石阁老躺在石头崖上，身上可谓是千疮百孔，景象很是血腥可怕。
“红颜……是你回来了吗。”石阁老瞳中无光，气息羸弱，说话的声音小的和蜜蜂在叫似的，听到楚红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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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阁老急忙探出手胡乱的摸了摸。
“师父，你，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楚红颜心里一惊，以前威风赫赫的师父居然成了个瞎子。
“这，咳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子桓没事，就好。”石阁老握着楚红颜的手颤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楚红颜白皙的脸上，愁眉紧缩，见恩师这副模样，她那是又恨又难过，说道：“师父，谁把你伤成这样，我去给你报仇！”
“不，别。”石阁老微弱的摇头，不断的发出哀嚎声，道：“别去，你，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咳……”这一咳，咳出一口近乎凝成方块儿的血。
“听我说，我本，本就是将死之人，若是能让我的死，给你们铺出一条安然的路，那也是很值得。”石阁老的眼失明了，他很痛苦，嘴角却也噙着一抹欣慰的笑。
“子桓，剑道天赋独一无二，你们都很奇怪，为，为什么，你是首席大弟子”
“子桓性子太烈，我培养你，就是想让他静悟剑道，让你磨去他那浮躁的性子，最后让你去辅佐他。“
“谁知，还是我做错了。我没有想到，他的执念如此之深，想要让天衍宗繁荣昌盛，还得你们二人相互体谅，撑起天衍宗的牌面。”
石阁老释怀般的开口。
心里说是愧疚也好，说是后悔也罢。
这一切就如他所说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宗门一夜之间被灭，皆是我，我之过也。”石阁老抖颤着手，自言愧对宗门历代老祖。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