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卿面色微变，连忙低吼道，“快把她放下来！”
离歌反应最快，顷刻间上前将老妪从曲儿身上扶了下去，重新让老妪平躺在地上。
云九卿蹲下来，手腕的碧玉镯不断闪烁，又是三根银针掠出，刺进老妪的穴道中。
好半晌，老妪的呼吸才重新平息下来。
“云九卿，你对干娘做了什么？”曲儿扑在老妪身边，泣声不已。
“明明干娘之前不是这样的！肯定又是你暗中动了手脚，才害的干娘吐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啊！”
“啪！”的清脆声响起，云九卿毫不留情地抬手在曲儿脸上打了一巴掌。
曲儿彻底呆滞。
“大小姐...”离歌也有些微惊，连忙道，“曲儿年幼不懂事，还请大小姐不要怪罪。”
“你娘若真死了，到时候还轮得到我怪罪？”云九卿嗤笑一声，她冷冷地看向曲儿，“我打的就是你！我先前告诉过你，让你别挪动她，你非不听，现在你干娘吐血，怪谁？”
“这一巴掌，就是打醒你的！”
说罢，云九卿视线扫向躺在那里的老妪，她蹲下身子，从老妪手臂处取下先前扎在那里的一根银针，亮在曲儿跟离歌面前。
银针在光晕的映衬下却依然黯淡，甚至还能看见附在上头的一层黑色的东西。
“这是...”离歌呆呆地道，“银针变黑，有毒？”
“不可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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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样有些发愣，“干娘不是生病么？怎么会中毒？”
“这件事，不妨问问你崇敬的二小姐。”云九卿嗤笑道，“先蒙骗你们，让你们对我产生恨意，再给你们的母亲下毒制造重病的假象，逼迫离歌替她办事，云凤曦倒是惯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技俩。”
曲儿怔怔地道，“不可能！二小姐如此善良，不可能这么做！”
“是，她善良，我就恶毒呗。”云九卿挑眉道，“那你且看着，最后到底是她救你干娘，还是我救。”
云九卿转过身，背对他们，探手入怀，摸出一块帕子展开放在地面上。她手中的碧玉镯不断闪烁，一株株药材准确无误地落向帕子。
“卿月阁的厨房你应该知道在哪，拿去把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给你的老母服下。”云九卿把药材包好，站起身递给离歌，淡淡地道，“如果你担心这药不对，可以到外头找个药铺先看两眼。”
离歌此刻终于从震惊过回神，他停顿一瞬，“是，大小姐。”
“还有你。”云九卿淡然浅笑，“你老母摔下屋顶的时候，相府王嬷嬷正好在旁边，你不妨从旁侧敲一下问问她，看那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曲儿抿唇，点点头，她低头看看还陷入昏迷的老妪，冷哼道，“我等离歌回来再去。”
“随你。”云九卿伸伸懒腰，“有你看着我也放心，我先回屋休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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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说到这里，云九卿视线扫过那名老妪，意味深长地道，“你干娘喝下药就会醒，带她先在卿月阁随便找个房间安顿好再来找我吧。”
“老人家年纪大，还是别掺和进卿月阁和玲珑苑的纠纷当中。”
曲儿愣了愣，她张张嘴想对云九卿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云九卿进房间，她才拍拍自己的脸，哼哼地道，“别以为现在说好话我就会感恩戴德，说不定都是骗我呢。”
约莫一个时辰后。
云九卿躺在软榻上，指尖捻起手中书册的页脚，不停摩挲，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轻轻默念，“三、二、一...”
话音刚落，门外适时响起离歌和曲儿的声音。
“大小姐。”
“进来。”
离歌和曲儿并排站在云九卿跟前，眼底充斥愧疚之色。
“多谢大小姐救了我娘。”离歌对云九卿抱拳躬身道，“先前大小姐的要求，离歌愿意答应，但离歌有两个不情之请。”
“你说。”云九卿道。
“第一，二小姐害我让娘受尽苦楚。”说到这里，离歌握拳的力道不断加大，连带手背上都是青筋暴起。
他沉声道，“请大小姐答应，这辈子不与二小姐有任何往来！”
“放心，我跟云凤曦结怨已久，我比你厌恶她。”云九卿耸耸肩。
“第二。”离歌顿了顿，眼底有一道精光闪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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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欺骗属下和曲儿多年，把我们二人蒙在鼓里，害我们认贼作父，还对她感恩戴德。”
“属下...想要二小姐的命！”
“我答应。”云九卿淡然浅笑，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云凤曦曾经对我做的事情更加过分，她，我迟早有收拾，那条命，也不过就是暂时留着而已。”
“那属下就放心了。”离歌抬头，郑重地看着云九卿，“从今日起，离歌这条命就是大小姐的，如有背叛，天诛地灭！”
“我倒也不用你起这么毒的誓。”
云九卿将书卷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放，起身开口，“你为我效力，我帮你报仇，给你暂时的庇佑，各取所需，等有一天你真想离开卿月阁，跟我说一声便好。”
离歌一愣，有些惊讶。
云九卿费尽心思，他好不容易才答应。
他还以为云九卿会用各种办法禁锢他的自由身，让他永远留在她身边呢。
不，这么说肯定只是想暂时稳住他的心，毕竟他还中了云九卿的毒，云九卿也可以用这毒来威胁他。
对，就跟云凤曦一样。
只不过相对比云凤曦那种偷偷摸摸，云九卿是明面上办事。
但骨子里，她们终归还是一样的人。
云九卿眼看离歌的脸色不停变幻，最后化为一抹嘲讽，忍不住悠悠叹气，对他招手道，“你过来。”
离歌一怔，茫然地上前，来到云九卿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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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卿指尖先在离歌脉搏上搭了搭，紧接着，她手腕的碧玉镯微微发光，取出银针，一边替离歌扎穴道一边道，“你不是修了内家功法吗？先运转一周天。”
“你...当真给我解毒？”离歌怔愣住了。
“废话。”云九卿撇撇嘴，“照我的指示做。”
离歌面色复杂，垂落眼帘，开始运转内力。
倏尔，离歌额头溢出一层冷汗，胸口有一阵腥甜不断上涌，最后终于没压住，‘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差不多了。”云九卿收回银针，拿起桌上的墨宝誊写。
“你毒已经解了，不过我方才给你把脉，发现你体内有一处暗伤，三年前造成，没好好调理，导致气血郁结。”
“这处暗伤虽然不起眼，可长久以往，你不但武功和内家修为再难精进，甚至有可能危害到性命。”
云九卿把写好的药方递给离歌，“我已经替你疏通了经脉，接下来这药晨时一碗，喝个七日，就能彻底恢复。”
离歌不可思议地看着云九卿，眼底深处忍不住露出探寻的意味。
他的确有一处暗伤，也能隐约感觉到最近身体出现问题，可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都没有用。
没想到竟然被大小姐轻而易举地解决。
“嗯？”云九卿发现离歌还呆呆站在那，挑眉道，“还有事吗？”
“没有。”离歌摇摇头，他又看了云九卿两眼，转身走出房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