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欧阳明还是打算先将这个秘密瞒下来,他看看躺在那的云九卿,再看看容冥,最后咳嗽一声,“那什么,我先下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向房门,只是在路过容宴的时候,压低嗓音地道,“晚上来我房间一趟,我重新给你制定解毒方案。”
容宴眼底光晕一闪,跟欧阳明对视一眼后,轻轻点头。
等房间内再度平静下来,容宴来到床榻前,轻拍云九卿的肩膀,柔声喊道,“醒一醒。”
云九卿没有半点动静。
容宴又拍了拍,发现云九卿依然没有反应以后,俊逸的脸色霎时就变了,连忙要去探云九卿的鼻息,谁知,下一秒,他的手腕立刻被纤细的指尖攥住。
“放心,我还活着。”云九卿眸子睁开一点缝隙,恹恹地道,“只是很没有力气,劳烦容公子喂我一下,可好?”
容宴闻言,眉头忍不住一皱,他一掀衣摆坐在床沿,去扶云九卿。
云九卿身子软趴趴的,突然被容宴搂进怀里,忍不住愣了愣,她面色微红地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废话。”容宴舀了一勺汤药喂到云九卿唇边,温声道,“不想再继续难受,就快些把药喝完。”
云九卿眼睛一眨,倒是很乖巧地张嘴喝药。
“怎么还有一碗?”云九卿刚一碗药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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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容宴从托盘上又拿了一碗药过来,忍不住皱眉。
她闻得出来,刚刚那碗,就是碧落毒的解药,并没有错。
那么这一碗,云九卿鼻子动了动,紧接着,她身子骤然僵住。
“欧阳明说,这是给你补身子的药。”容宴道,“你先前经脉受损,身体亏空严重,想着给你补一补,他纵然性子跳脱,但到底是药仙庄的少主,医术自不差。”
“既开了这药,应该有喝的道理。”
当容宴又一次把汤勺放在云九卿嘴边的时候,她整个人还跟没有回神一样,颇为茫然地张嘴把汤药含下。
这药...云九卿以为自己嗅觉出了问题,连忙仔细砸吧砸吧嘴,最后一个激灵,猛的瞪大眼睛。
保胎药吧这是?
药仙庄的少主给她开保胎药干嘛?
总不能...云九卿脑海中一阵‘嗡嗡嗡’地响,计算她跟容宴在相府那一夜的时间。
似乎有一个多月了。
“怎么?这药有问题?”容宴坐在那里看见云九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断变幻,蹙眉道,“还是太苦?”
“没什么。”云九卿咳嗽两声,从被窝里头探出手,碧落毒的解药下去,她的力气终于恢复了些。
接过容宴手中的碗,云九卿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容宴,一脸迟疑。
“嗯?”容宴挑眉道,“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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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开的这药莫非还有副作用?”
“不...不是。”云九卿刚想开口,恰时,门外传来弦歌急促地敲门声。
“殿下!云相在外求见!”
云相?云九卿先是一怔,随即面色逐渐有些难看。
她爹能找到这里,多半是知道她到了质子府。
“容宴,我身上的毒解开,已经没有大碍,我出去见我爹就好。”云九卿抿唇道。
她爹素来看不起容宴,更是劝解过云九卿,要离容宴远一点。此番她来质子府,还被云相逮个正着,恐怕少不了一顿责骂。
关键是她被责骂倒是还好,容宴在南岳受的委屈够多的了,不能因为她,再连累容宴。
“你如此虚弱,先躺着,我替你把云相挡回去就是。”容宴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唇角轻轻一勾,凑到她耳畔悄声道,“还没入门呢,倒先心疼起我来了?”
云九卿被戳破心思,有些微窘,尤其容宴喷吐在她后脖颈的热气,更是让她整个人都滚烫的不像话。
“我与太子婚约未解,现在还不能离开云相府。”云九卿悄声道,“况且你不是需要相府记载秘玺踪迹的密函吗?只有我回相府,才能够帮到你。”
“你想与太子解除婚约,我能处理。”容宴道,“至于那封密函...我也可以找别人,不需要把你置身在危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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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卿眼角微跳。
容宴这人,还当真是把她当成金丝雀了啊。
“话是没有说错,但云相府内,的确并非什么人都可以进出,你即使能提到替代我的人选,却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不对吗?”云九卿反问道,“放心,毕竟我如今的身份是云相的亲生女儿,暂时又有跟太子的婚约在身,云相不会对我做什么。”
容宴对上云九卿坚定的目光,最后悠悠叹气,“好吧,但若在云相府遇见危险或者遭遇险境,一定要告诉我。”
眼见容宴松口,云九卿也露出一抹笑意,对容宴颔首。
质子府的厅堂处。
云相一张脸漠然地没有半点感情,他坐在客座之上,一句话也未曾开口,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云相,我家殿下很快就会来。”弦歌命人给云相递上一盏茶水,“这是我家殿下珍藏的茶叶,云相可以先尝一尝。”
谁知,云相眼睛看都没看那茶,连带语气都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质子府的好茶,还是质子留着自己喝吧,本相今日来质子府,只是为了接回女儿。”
“卿儿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留在质子府想来也不太像话。”云相淡淡地道,“只要质子能快些把女儿还给本相,本相即刻就走。”
“你!”旁边有侍卫似乎有点看不下去,试图上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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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弦歌一把摁住。
“这是云相大人,不能不敬。”弦歌道。
那侍卫咬咬牙,眸光又是朝云相扫了眼,然后满是愤慨地低头。
等云九卿穿戴好衣物跟容宴过来时,敏感地察觉到整个厅堂的气氛不太对劲,但都极其有默契地没有去提。
“卿儿?”云相看见云九卿,风风火火地从椅子上起身,淡淡地道,“你为何会在质子府?”
云相虽然面上十分平和,可云九卿分明能听出云相话语找那个的凌厉和质问。
“爹爹。”云九卿对云相行礼,倒是眼神没有半点躲闪,“今日女儿身子不适,途径质子府时晕了过去,所幸得容质子相救。”
听云九卿说自己晕倒,云相连忙抬头观察她,果然见云九卿脸色满是苍白,他蹙眉道,“怎么样?可有找大夫看过?”
“大夫说心气郁结,但并无大碍。”云九卿随意扯了谎,垂帘道,“想来是因为太子跟二妹妹一事,卿儿心中还有些难受。”
“不过无妨,卿儿一定能够调整好,请爹爹放心。”
“你...唉。”云相叹气摇头,“卿儿啊,这件事实在不必介怀,太子殿下并非有意而为之,他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再者,你二妹妹也被本相逐出家门,她再也不能与你争什么,你又何必如此伤感?”
云九卿眼眶微红,低头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