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骤然间,一抹火光划破天际,整个相府掠起一片惊慌失措。
“走水了!相爷存放字画的房间走水了!”
眼看相府所有的丫鬟小厮全部都冲去救火,沈长宁在这一片混乱当中,偷偷摸摸遛进房间,不停翻找。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云九卿额头已经露出细密的汗水,但还是没有寻到那封密函的踪迹。
“难道...密函存放在阁楼当中?”云九卿视线透过半掩开的窗户,一眼瞥见不远处的阁楼,她一咬牙,只能提着裙摆跑出房间。
如今距离离歌在画室放火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等云九卿走出云相房间的时候,隔壁的火势已经逐渐被控制住。
李管家瞧见云九卿离开的背影微微一怔,随即眉头止不住地皱起。
大小姐怎会在这里?那个方向是阁楼?莫非...
李管家这么想着,进到云相的房间查探了一翻,果然发现一些物件都有细微动过的痕迹。
“大小姐!”李管家眸底有锐利的光一闪而逝,他眯眯眼,转身也朝阁楼的方向疾步掠去。
这阁楼的大部分侍卫也都被喊走救火,守卫并不森严,加上相府的守卫们都认得云九卿,对云九卿并没有过多的戒备。
云九卿利用碧玉镯中的毒药,很容易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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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他们,顺利进到阁楼。
阁楼中,幽暗又封闭,到处都是蜘蛛网。
这阁楼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云九卿也不曾知晓,只是在原主的记忆当中,似乎云相每次都会在阁楼中处理朝中紧要和机密的事务。
“云相真的经常来这里吗?”云九卿抬手擦过桌案,她视线扫过指尖沾染的灰尘,忍不住心中疑惑。
经常有人使用的地方,不该是如今这幅模样。
除非...云九卿想着,目光再度在阁楼当中扫视,最后定在桌案处的一副残局上。
她想了想,从旁边的棋盒处捡起一枚棋子,把残局补齐。
顷刻间,整个阁楼都响起‘轰隆隆——’的声响,原本空旷的墙壁突然翻转,一扇门缓缓打开。
云九卿眼看阁楼中居然响起这么大的动静,连忙要抬步走进暗室中。
恰时,一柄剑直直刺来,云九卿见状,下意识捂住小腹,脚步急急地后退,才堪堪躲过那柄剑。
“唔!”
小腹骤然间传来一阵刺痛,云九卿身子微躬,脸色微变。
“阁楼是相爷禁令所有人踏入的地方,敢问大小姐,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李管家眸光微冷,“大小姐还是尽快离开,否则相爷怪罪下来,大小姐可讨不了好处。”
云九卿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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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身子的不适,抿抿唇角,转身对上李管家犀利的眸光,“爹爹膝下无子,我是相府如今唯一的嫡女,敢问李管家,这相府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来,但你却来得了的呢?”
李管家神色沉下,“我奉相爷的命令守别院,自有相爷的特许,大小姐若也得相爷准许,我自然不会管。”
“但现在,还请大小姐离开!”
“我若偏不走呢?”云九卿眯眼道。
这次她擅闯丞相别院被李管家发现,之后丞相定然会有所防备,甚至转移密函的位置,如此一来,容宴千方百计打听的消息恐怕就得作废。
无论如何,都得进到密室里头。
“...”
质子府。
欧阳明拿着新研制的药方来找容宴,他给容宴施针以后,忍不住悠悠叹气,“你体质属阳,这法子太过阴柔,着实风险太大。”
“能不能解毒尚且不好下决断,就算能解开,你这后半辈子多半也得在轮椅上过。”
“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容宴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水,说到这里,他忽然抬眸望向欧阳明,“欧阳明,药仙庄的解毒之术,比之大周皇室,如何?”
“那自然是不及。”欧阳明一边整理桌上的散乱的银针,一边耸肩道,“术业有专攻嘛,我药仙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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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是以医术闻名,论毒术,还是大周皇室更胜一筹。”
“先前爹爹为了你的毒,也曾经亲自跑过一趟大周,但是大周先皇室一脉全部遭遇不测,如今的大周皇帝,是曾经先皇的旁支一脉所出。”
“论毒术,根本没有得大周皇室真传,所以,帮不上什么忙。”
容宴沉默片刻,倏尔,他又道,“如若大周前皇室,还有余留,她与你一同合作,可有希望解开我的毒?”
此言一出,欧阳明收银针的手一抖,那银针在他的手背上猛的扎出一个血点子,但他像是毫无所察一般,随意把银针一扔,激动地握住容宴的肩膀。
“你...你说什么?”
“大周前皇室还有活的?”欧阳明兴奋地道,“谁?在哪?容宴我告诉你,只要有大周皇室一脉的人愿意一同与我研制解药药方,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能解开你的毒!”
“剩下三成,也能保你不死!”欧阳明几乎要低吼出来,“你快把人带来!”
他跟容宴多少年的朋友,实在太了解容宴的性子了,容宴定然是有些消息才会跟他提起这件事。
容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云九卿,她的真实身份是大周皇室嫡公主,周暮月。”
云九卿?欧阳明先是一愣,倏尔,他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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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藏在心里这么多年那女人?”
“不,不对啊。”欧阳明蹙眉道,“容宴你小子别诓我,我明明记得大周长公主不长那样。”
“说来话长。”容宴长叹道,“但她确实就是周暮月。”
说到这里,容宴唇角又不禁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以后见她,喊嫂嫂。”
“嫂什么嫂...”欧阳明刚想翻白眼,又心头微动,凑到容宴旁边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怎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可没忘记当年容宴为大周那小公主死去活来的,弄的险些命都没了。
如今跟周暮月在南岳相遇,想来应该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东西。
“嗯。”容宴没反驳,只是那素来清冷的眉宇居然生出柔和之意,“等取到密函,我打算带她回北齐成婚。”
“成婚?”欧阳明点点头,“你们是该早点成婚。”
那么看来他的猜想没错,这云九卿腹中的孩子,就是容宴的无疑了。
待过几个月,云九卿肚子大起来,少不得会有闲言碎语,容宴是该早些把人家姑娘给娶走。
“对了。”欧阳明左右环视,“云九卿呢?她不是在这养身子吗?我想跟她聊聊这药方。”
“过几日吧。”容宴道,“昨日丞相来将她带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