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格挡。

后排灵修趁机轰击，将傀儡炸成碎片。

他们行动有序，残骸堆积通道两侧，竟一路向前，身影消失在镜面深处。

旁人天尊冷眼扫过，脚步未停。

通道向前延伸，青铜镜的光影渐暗，石壁的墨色愈发深沉，仿佛吸入了所有光线。空气变得凝滞，连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都悄然消失。

忽然，他眼前一空。

通道到了尽头。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虚无。

没有上下，没有边际，只有一片混沌的灰白。而在这虚无之中，悬浮着无数光幕，如同星辰般散落，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的景象。

他微微抬眼。

第一面光幕中——

一座巍峨大殿，七尊千丈雕像并列而立，面容模糊，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一名试炼者走入殿中，仰头望着其中一尊，双膝缓缓弯曲，眼中流露出无法抗拒的崇拜。

雕像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金光符印，轻轻点在其眉心。

那试炼者浑身一震，随即露出狂喜之色，仿佛得授无上道统。

第二面光幕——

荒原之上，一尊手持古剑的帝像矗立风沙之中。

一名剑修走近，剑意激荡，本欲挑战。

可帝像双目忽然睁开，射出两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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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入其瞳孔。

刹那间，剑修手中长剑坠地，双膝跪倒，口中喃喃：“这股力量，正合我意……”

第三面光幕——

冰原深处，一尊披着雪袍的女帝雕像静立寒风中，面容温柔，似在低语。

一名女修走近，本欲绕行，可雕像忽然轻笑，声音如丝，直入心神。

女修脚步顿住，眼中迷醉，一步步走向雕像，最终张开双臂，与那冰冷石像相拥，身躯逐渐化为寒冰，凝固成新的陪葬石像。

第四面光幕——

沙漠绿洲，一尊骑着青铜巨兽的帝像俯瞰众生。

一群试炼者途经此地，本欲歇息。

可帝像口中忽然传出颂歌，声如洪钟，响彻心神。

众人眼神渐空，纷纷跪拜，高呼“真主降临”，随即自燃灵力，化作火焰，汇入帝像脚下，浇灌出一道血色莲台。

第五面光幕——

幽谷深处，一尊无面帝像盘坐于枯树下。

一名老者走近，本欲探查。

可帝像虽无面，却“看”向他。

老者心神剧震，仿佛被剥去所有伪装，毕生执念、恐惧、欲望尽数暴露。

旁人天尊立于虚无之中，目光冷峻。

他看得清楚。

这些大帝雕像，无一真身，皆是执念所化。

它们不靠武力，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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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招，只以威压、幻象、心语，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弱点。

有人渴望力量，便赐“道统”；

有人追寻归属，便称“吾主”；

有人贪恋温柔，便予“怀抱”；

有人欲证天命，便许“真主”之名；

有人畏惧虚无，便揭其执念，令其自溃。

它们不是试炼，是吞噬。

吞噬信念，吞噬意志，吞噬成帝之路的资格。

而那些光幕中，越来越多的试炼者走入这片空间，抬头望向悬浮的帝像，眼神由警惕，转为动摇，最终归于痴迷。

旁人天尊收回目光，未发一言。

他迈步向前，穿过一片片光幕，仿佛行于无数命运的残影之间。

虚无的尽头，隐约传来星辰坠落之声。

新的画面浮现。

旁人天尊脚步微顿，目光落向其中一面。

光幕中，景象已变。

李青云、拜伦、周姚俏、韩利等人各自立于不同的幻境之中，四周皆是熟悉的面孔——挚友、同门、亲人、道侣。

他们手持利刃，目光冰冷，一步步逼近。

拜伦对面，是他曾并肩作战的兄弟，剑尖直指其喉：“你挡了我的路。”

周姚俏身前，是李青云，泪流满面却挥剑斩来：“你不该活下来。”

韩利眼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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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圣一拳轰出：“你配不上这把剑。”

他们皆在挣扎，或格挡，或闪避，神情凝重，陷入苦战。

李青云率先破局。

他静静看着围拢而来的熟悉身影，忽然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支毛笔。

笔尖轻点，他在周围人脸上缓缓写画。

一笔，两笔。

画完也未停，又转向另一人，笔锋轻掠，继续写画。

一连数人，皆是如此。

随着他笔尖移动，其他幻境中那些围攻的身影动作越来越怪异，眼神中的杀意逐渐涣散。

最后，他将毛笔收回袖中，神情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极平常的事。

旁人天尊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动，眼神略显古怪。

他轻轻摇头，似不解，又似觉得荒唐。

随即，他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虚无中光幕流转，新的画面浮现。

他驻足。

光幕中，景象再变。

试炼者们已踏入一片浩瀚战场。

苍穹碎裂，大地崩塌，无边无际的虚空中，站着千亿修士。

他们身披残甲，手持断兵，眼神空洞，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人气息都不弱，有天骄，有老怪，有早已陨落的宿敌，也有未曾谋面的强者。

他们不言不语，唯有杀意如海，铺天盖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