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直达人心。

“金蟾道友，”朱雀老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如同地心深处涌动的熔岩，“你今日之言，句句不离‘清算’、‘站队’、‘死局’，字字透着……急切。”

赤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如同聚焦的火焰：“你与那灵主李青云……似乎有些因果牵连？”

金蟾老祖脸上微微一颤，摩挲铜钱的手指停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他干笑一声：“说笑了，些许因果，不足挂齿。今日前来，纯粹是为朱雀星域亿万生灵计，不忍见我等与这煌煌大势失之交臂，最终……玉石俱焚啊！”

“哦？”朱雀老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洞察一切的锐利，“为星域亿万生灵计？金蟾道友倒是心系星域。”

他缓缓抬起手，一缕暗金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跳跃。

“只是，金蟾道友，你今日所言，句句在理，字字惊心。但本座观你……似乎并未真正看清这局势之全貌，亦未看清……我朱雀星域真正的分量与……选择！”

金蟾老祖眉头微蹙：“朱雀道友此言何意？本帝愚钝，还望明示。”

朱雀老祖指尖的火焰轻轻摇曳：“你只看到了清算之惨烈，站队之必要，看到了若不合力押注，便会被巨浪吞噬。你看到了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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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帝威，看到了灵主搅动风云，看到了真龙倾族相搏……你看到了两股滔天巨浪即将碰撞，看到了夹缝中生存的艰难。”

他目光如炬，直视金蟾老祖：“但你忽略了……我朱雀星域，非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本座乃星空第二大帝！你金蟾族亦是底蕴深厚，高天离也能坐镇一方！我等合力，便是星空中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你只看到了必须选边站队的‘死局’，却未看到……在这场席卷诸天的风暴中，我朱雀星域，凭借深厚底蕴与本座之能，并非只能做那随波逐流的浮萍，或是任人挑选的筹码！我们……有资格成为棋手，而非棋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睥睨星空的威严：“金蟾道友，你与灵主李青云的因果牵连，本座无意深究。但这份牵连，是否让你在审视这盘诸天棋局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倾向？让你急于将整个星域的未来，绑上四族的战车？”

金蟾老祖脸色微沉，眼神锐利，沉声道：“朱雀道友，本帝绝无私心！一切皆是为星域未来考量！灵主李青云潜力无穷，真龙大帝倾族相搏，此乃……”

“潜力？变数？”朱雀老祖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洞悉，“金蟾道友，你身为本星域大帝之二，当知星空博弈，岂能仅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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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力’与‘变数’便孤注一掷？仙族绝对力量仍在，规则崩塌初期的混乱足以碾碎一切！四族联盟在真龙倾族后，是否后继乏力？这些……你都深思熟虑过吗？还是说，因那因果牵连，道友已……失了方寸？”

他赤金色的瞳孔收缩如针：“你极力渲染灵罗的‘潜力’，渲染独善其身的‘必死’，却选择性忽略了仙族的力量根基与我星域自身的底蕴！你今日的急切，与其说是为星域计，不如说是……因你自身的立场与因果，而急于寻求星域的支持，以壮声势，以……分担风险！”

金蟾老祖身躯一震，眼神剧烈波动，威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震动和一丝……被看穿的锐利锋芒。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低沉却带着大帝的威严。

“朱雀道友此言……未免武断！”

“本帝行事，自有考量！灵罗之势，绝非道友所言那般脆弱不堪！”

朱雀老祖缓缓收回目光：“金蟾道友，你的心意，本座知晓。你所言的时代之变，本座亦深有感触。但如何应对，关乎我朱雀星域万古基业，亿万生灵存续，绝非儿戏。押注一方，风险巨大，需慎之又慎。”

金蟾向前一步：“灵主崛起之路，你我都看在眼里！他非是依仗血脉传承，更非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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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余荫！他行事虽强横，却重情重义！灵界修士甘愿为其赴死，青山宗上下如臂使指，此乃人心所向，非强权压迫！他……”

“人心所向？”

朱雀老祖赤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打断了他的话。

“金蟾道友，你与本座，皆是活了万古岁月之人，见识过太多势力兴衰，权力更迭。所谓‘人心所向’，在绝对的力量与权柄面前，何其脆弱？”

“仙帝当年登临帝位，麾下何尝不是万众归心？可后来呢？”

“可是！”金蟾还欲辩驳。

“如今的灵界，比之当年天机阁鼎盛之时又如何？”朱雀继续说道，“天机阁主韩利，亦曾心怀理想，欲开万世太平！可结果呢？”

“可知韩利当年，麾下亦不乏死忠之士，愿为其肝脑涂地？”

“当强敌环伺之时，那些‘人心’又能支撑多久？”

“再说如今，四族与仙族死战不休，可真欲死战到底者，又有几成？不过是树倒猢狲散罢了！”

“至于青山宗，青山宗上下，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看似铁板一块，实则……何尝不是一种独裁的雏形？灵主借星空势力之手布下传送迷宫，诱敌深入，一举覆灭七大势力精锐，手段固然高明，却也透着……”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