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出去,是漫长的等候音。
谢父对此不出所料,只是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慌。
上一次出现恐慌时,还是谢母受惊吓大出血那日。
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见谢旭的电话打不通,谢父皱起眉头,扭头就拨给了谢母,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
同样的无信号,可以确认母子俩在一起。
他匆匆给下属发信息:“给我查查谢旭近期动态。”
同时,他也不忘找“外面的人”,去调查谢月棠近半年来的情况。
谢旭的信息反馈还没上来,反倒是另一则消息突然传来。
“长官,今日535基地来了个外人,并且通过后门离开,我们查到是谢队长开的权限,请问您知情吗?”
除了基地高层,没人知道这个隐蔽的后门,并且开门权限等级要求很高,每一次开关门都会严格记录。
那头没有联系上谢旭,自然而然地就联系到了最高掌权者兼谢旭父亲的谢父。
闻言,谢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一趟。”
不知是何人,竟然能让谢旭安排走后门?
这会和谢旭现在的迹象有关吗?
就在谢父穿好外套,准备出门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敲响了房门。
两个大男人在门口对望,空气瞬间的宁静。
“你来做什么?”谢父率先发问,瞪着眼前这个抢了他宝贵女儿的男人。
沈南远神情严肃,手上抱着一大叠文件。
“爸,我们聊聊吧,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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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想告诉您。”
谢父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心中已经隐约知晓他将要说什么,但还是侧身,让沈南远进了屋子。
这还是沈南远第一次踏入浅水湾地界,目光简单地扫了几眼简约的装潢后,就收回了目光。
谁能想到,能在帝都叱咤风云的谢氏一家,竟然为了谢月棠而蜗居在这么一个不大的平层里呢?
在查到浅水湾地址的一刹那,沈南远是惊讶的,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这儿离他和谢月棠婚房别墅很近,谢家是为了谢月棠,才举家搬迁的。
只不过,了解的越多,越让人心情沉重。
谢父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说吧,想告诉我什么事?”
“……谢月棠是早产儿对吗?”沈南远忽然问道。
当年谢家将风声捂得紧,哪怕是最为交好的沈家都不一二。
今日若不是他有心想查,又走了些特殊通道,还真不可能查出来。
毕竟这可是军中脊梁,谢家的秘密!也是军部的高级机密!
当年的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南远不得而知,他认为谢月棠是早产儿,也是从当时医疗单上反推出来的。
闻言,谢父表情一下子冷厉起来,用尖锐审视的目光盯着沈南远。
沈南远身形未动,笔直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半晌,谢父才回答。
“是。”
望着眼前暗藏锋芒的年轻人,谢父透过他去猜想,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如此疯狂的迷恋他?
但不得不说,沈南远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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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个优秀至极的男人,在事业上。
得到确切的答案,沈南远将手中的文件呈给了谢父。
“爸,您先看吧。”
趁着谢父看文件的空隙,沈南远也没闲着,一直在和王安对接消息。
在帝都里,王安的情报收集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挖掘各大家族的秘密。
一般情况下,沈南远自己的人就够用,根本不会麻烦他。
但这一次,谢旭的行动来得太突然,并且准备太充足,又带走的是他软肋谢月棠,所以沈南远慌了神,让王安大查彻查。
谢旭藏匿谢月棠的地方,沈南远已经有了大概线索。
当初他让王安查谢月棠某个时间节点的行为踪迹,也得到了答案。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好像从没有人认真思考过,谢家为什么对谢月棠过分上心、疯狂溺爱?
在此之前,就连沈南远也都忽视了。
所以在和谢旭、谢母通话过后,又见谢母情绪实在怪异,他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一茬。
直到报告交上来的一刹那,所有的疑问都清晰了。
原来是当年的意外,迫使谢母大出血,生下早产的谢月棠,而谢旭能冲在最前线,也和一件幼时隐秘的事故有关。
“爸,我不清楚谢旭是否和您说过,但这一次,我要郑重的告诉您。”
“现在的月月,不是您们的女儿谢月棠。她来自一个灭亡了上千年的国度,她无心无意附着在谢月棠身上。”
“您们真正的女儿……”
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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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顿,目光停在了报告最后一页,“酒精中毒”“疑似酗酒”等几个字眼上。
“她早已死在了数个月之前。”沈南远声音低沉的补充说道。
是的,那个草包谢月棠早就死了,和镇国将军无关。
当初的很不喜欢草包原身,只顾着对镇国将军感到好奇,从未去注意过穿越之前,草包谢月棠曾经做了些什么。
既然现在谢月棠被谢母等人带走,那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打定主意多方下手。
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谢父这儿。
事到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再隐藏谢月棠镇国将军的身份也没必要了,谢父迟早也会知道。
不如借着他的手,先把谢母疯癫的情绪稳下来,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谢月棠的安全。
“……”
空气不知沉默了多久,刚毅了一辈子的谢父,忽而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她真的死了?”
“是。”
谢父眼眶一红。
即便设想过,可正面得知的时候,悲痛情绪来得比想象中的还要猛烈。
他们谢家细细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终究还是没能逃脱早夭的命运,回了天上。
因为对草包原身没有太多感情,沈南远也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看见谢父脆弱的一面,他也只能硬邦邦的说。
“请节哀。”
“我不信,我不信……”谢父握着文件的手颤抖着,但他心里很清楚,沈南远不会造假。
只是他仍旧妄想着,或许那个孩子,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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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之地。
“叮铃”的手机短信声响起,谢父安排下去的命令,回复的很快。
他自己让人查的结果,出来了。
谢父低头看手机,一字一句地扫过去,瞳孔猛烈震颤,威武的身形仿佛被卸了力,一下子变得佝偻不少。
——结果是一样的。
在那段时间,谢月棠频繁出入清吧,自行购入酒水的花销也非常大,她长期闭门不出,一出门就是寻找沈南远的踪迹。
谢月棠能活这么久,和谢家人精细养护脱不了关系,所有刺激性的饮品在谢母这里都是严格禁止的。
直到成年,谢家才慢慢放松对她的管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疏忽,就让谢月棠“放飞自我”了。
换句话说,原身草包的死,和镇国将军无关。
不如说,镇国将军没穿越过来,到现在“谢月棠”的尸首早就臭了。
查到这儿的时候,沈南远也心中止不住庆幸,即便镇国将军跟他使劲吹嘘曾经酒量很大,千杯不醉。
但他一直克制着她摄入酒精的量,能不喝就坚决不会让她喝。
原来谢月棠的身体太过“脆弱”,不知道为什么镇国将军来了后,就忽然有了怪力,身体变得健康起来,但在酒精接受度上,依旧是个玄学。
沈南远也不敢去赌,也不必赌。
谢父抹了把脸,红着眼将文件啪地一声丢在了茶几上,老父亲的愤怒在此刻勃然爆发,朝着沈南远倾泻而来。
“我的女儿,是因为你而死,沈南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