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达让蛰武代替死去的王浩,前往纪国北部战区,成为谢家军一员,以保护谢月棠为荣的当天。
他就有了个新的名字,叫做王瀚。
蛰武瞬间就适应了这个朴素无华的化名,兴致冲冲地打包好行礼,准备一路北上。
临走前,圣武皇把那张应对胡军战术的纸,给了他。
王瀚问:“殿下,是属下带您转交给夫人吗?”
在圣武皇体内的沈南远,听到这句话,极为不爽。
好在,事情发展并没有按照最糟糕的一面继续。
因为,圣武皇沉默了两秒,突然反悔。
“不,这封信你拿着吧,提点她就行,不用转交给她。”
即便到了现在,他的势力已经颇具规模,圣武皇依旧没打算捅破这窗纸。
王瀚点了点头,心里感慨着:他们的主子,还真是深情啊!
这操作,太细了!
没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吧?
听见这话,沈南远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谢月棠和圣武皇,并没有直接的书信往来。
王瀚离开了这座小城,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秩序,圣武皇是照旧的忙碌。
沈南远亲眼看着,檀木盒子里的信越来越多,直到盖子都关不上。
他心里又酸又难受,这个情敌的爱意,竟然和他不分伯仲,可恶。
忽然有一天,圣武皇打算北上了。
准确说,是不得不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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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圣武皇在纪国境内打造的一个情报组织,明月堂内部出了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几个重要亲信,随着他低调进入纪国,这其中,自然也有上次在小树林里,那个直言死谏的下属。
沈南远心脏不由得跳快,暗生期待。
自他入梦以来,第一次就是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上,跟着圣武皇遥遥看了一眼谢月棠的驻扎营地。
随后,就在也没能出去过圣武皇的身体内了。
因此,对于谢月棠口中的祖国,到底长什么样,沈南远到现在都还没看过。
只要圣武皇北上,他沈南远自然有机会见识一下纪国的风土人情。
花了不少时间赶路,他们直奔纪国京都,迅速处理了最当急的事情。
看着圣武皇大刀阔斧地办事,沈南远不由得感叹。
这人胆子还真是大,竟然就敢在敌国皇帝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玩了好一手的灯下黑。
短短半日,明月堂高层大换血,杀的、砍的、处置的,被拖走了一个又一个。
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河流,照映得明月堂上的月亮图文,都变成了猩红的血月。
在解决完最后一个后,下属提醒道。
“殿下,我们该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再启程,本宫要去一个地方,所有人在原地待命,都不准跟过来。”
“殿下……”
纪皇的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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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还没撤下,他们敢进入纪国境内,就是极大的风险。
每多停留一会儿,就是多无数危险,事情办完了,自然是要早早离开的好。
更别说,这纪国京都里藏龙卧虎,就比如那个国师陆安,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这里可是国师陆安的地界,谁知到他眼线到底有多少?
要是被发现了,他们所有人都别想离开纪国了!
但圣武皇充耳不闻,他披上斗篷,脸上的面具始终戴得稳稳当当。
沈南远也很好奇,圣武皇要去哪里。
只不过,当看见写着“镇国将军府”的牌匾时候,沈南远脸色一下子黑了。
敢情这家伙,是真的不要脸!胆子太大了!
纪国就没点能人吗?
赶紧抓走!
他沈南远的老婆,也是能被偷窥的吗?
沈南远一面气愤圣武皇敢来镇国将军府,一面又不得不客观上承认,如果不是圣武皇来了,他也看不到这里的样貌。
镇国将军府占地极广,门口坐落着威严的两口大石狮子,各个凶神面煞,胆小的人看见都打心底抽搐。
朱红色的大门,一对丹漆金钉铜环,在门扉的中央,装潢格外气派和金贵。
再往上,是纪国开国皇帝,亲自为谢家题写的“镇国将军府”匾额,处处昭显着隆恩。
原来,这里就是谢月棠的家。
她在这里长大,留下无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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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
只不过,她现在在北塞边关带领着谢家军与吐蕃打仗,因此,镇国将军府没有什么人气味。
即便如此,这里也不是普通人能停留的地方。
沈南远将门头仔细看了个够,他很想进去看看,奈何大门禁闭,谢绝见客。
再者,以圣武皇敌国皇太子的身份,压根也不可能可以进去。
他不知道,圣武皇特意来此的意义。
有想念谢月棠,但更多的是不甘。
圣武皇两次来过镇国将军府。
第一次,是谢月棠违约了,身为质子的他,从纪国皇宫里偷跑了出来。
他想见谢月棠,问问她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只不过,他好不容易逃过了各种守卫,来到了镇国将军府门前,却被谢月棠的兄长撞见了。
他问:“谢小姐呢?”
她的兄长看见他,瞬间眉头紧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的妹妹和你有什么瓜葛吗?”
明明是南晋的嫡长子,却被送来当质子,只配在纪国冷宫中当阴暗的老鼠,苟延残喘。
这样的人,就不该和谢家的掌上明珠,有所牵扯。
无论是从身份,还是从能力上来说,他们都不合适。
年幼的圣武皇紧紧攥着破旧衣袍,他抬着幽黑的眸子,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她与我有约。”
回应他的,是一声毫不客气的冷笑。
“我妹是京都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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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王,每个人都和她有约,你又算老几?”
谢月棠年纪不大,狐朋狗友却是遍布了整个京都。
再者,她嘴甜,又没把门,糊弄起小朋友来,都说是兄弟,都说有约定。
因此,兄长说这话,真不假。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一话会给年幼的圣武皇有多少心理阴霾。
“回去吧,她不会记得你的。
以你的身份,还是不要和我妹妹走得太近为妙。
你应该非常清楚,你会给她招来祸害。”
一个是将门世家,一个是敌国质子。
但凡脑子不傻的人,都不会觉得,两个人能有交集。
年幼的圣武皇在此时就已经表露出来,他不听人劝的潜质。
他摇摇头,一口回绝。
“不,我在这里等她出来。”
他要亲口问问谢月棠,她是否真的不愿意见他,约定也不过是一时戏言?
谁知,谢月棠兄长诛心的话还没有完。
兄长讥讽的说道。
“你不会见着她了,她此时应该在国师府里,和国师之子陆安玩得乐不思蜀。
他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今早她得知陆安病了后,连早饭都没吃就过去了。
没个一两个月,不等到陆安彻底病好后,她是不会回来的。
而你,应该是偷跑出来的吧?
你觉得,满皇宫的侍卫能要多久,就能发现你不见了呢?
南晋质子,你有多少时间来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