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到这一步，基本上也可以宣告结束了。
得知北境出了问题，陆风也没了心思继续和金阳斗嘴。
第一反应，就是结果了金阳，而后奔赴北境。
“别急。”
金阳到底是修行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老辣眼光，洞穿了陆风的心思。
“我还没有下达命令，这个北境的计划，还没有开始。”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用北境的掌控权，换取我的一条性命。”
哈？
陆风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滑稽的笑话。
“北境原本就掌控在我们的手里，过去，现在，乃至将来，一直都会如此。”
“你凭什么用来做交易？”
劈头盖脸的喝问，倒是让金阳无言以对，不由得怔了怔。
有几分道理。
“我可以换个说法。”
“北境守军，甚至是你天策兵团内部的隐世宗门卧底名单，都在我这里。”
“换我一条性命，够不够？”
金阳看样子，非常渴望活下来。
真气丝线也没捕捉到任何的异常波动，表明他说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没有任何撒谎糊弄的意思。
“我一个人无法做主。”
陆风摇摇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北境不是他的，乃至大夏的门户，如此大事，自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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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他一个人贸然决断，还是要听取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龙影阁，国主内府，包括大夏战部。
“你太谦虚了。”
金阳对此嗤之以鼻。
他看得真切，看似需要多方统一的问题，实际上都是以陆风的意见为主。
换言之，陆风完全可以一言决定！
“像极了那个老东西！”
金阳说着，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同意了陆风的安排。
也或许，是想起了当年，得知他修行魔功之后，要愤而清理门户的师父。
连陆风都忍不住的想。
几十年前的金阳，恐怕连宗师境都只是堪堪触及，那位师父，真不是他的对手吗？
“师父是有意放走他的。”
裴一刀给出了答案。
“我也是在师父临终之前，才知道了这件事。”
“或许，师父是希望他能改正吧。”
“谁又能料到，如今的局面呢？”
陆风叹了口气。
一念之慈。
“师父，金阳交代，他们还安排了人在北境的守军，甚至是我的天策兵团之内。”
“意图与域外的家伙里应外合，夺取北境的掌控权。”
“他想要利用卧底的名单，换自己的性命。”
陆风不再追溯陈年往事，将金阳的诉求，告知了裴一刀这个国主内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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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主。
于公，他是府主，有权做出决断。
于私，他是金阳的师兄，也该知晓这件事。
“我老了，你们商量着办吧。”
不料，裴一刀居然直接放手不管。
“如果不着急，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聊聊。”
“是关于我母亲的吗？”
陆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底，已经等待了很久。
到了此刻，那种隐约中的感觉，终于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裴一刀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随即面露笑容，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陆风的肩膀。
“你小子，永远是那么的聪慧。”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裴一刀承认了。
“当年，我察觉到隐世宗门的野心，借故离开了国主内府，云游四方，寻觅应对之策。”
“在江南，我遇到了你的母亲，萧雅。”
“她是位无所不能的大人物，仅仅用了三个回合，就将我击败。”
三个回合！
陆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母亲有这么厉害吗？
彼时的裴一刀，起码也是帝者之境的巅峰，居然在母亲的手底下，撑不过三个回合。
母亲是尊境？
还是尊境之上！
“她没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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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所请求。”
“那就是收你为徒。”
裴一刀追忆往事，满脸的感慨之色。
“作为回报，她指出了我修为上的不足，给了我突破到尊境的机会。”
“于是，我去了北境，找到了你。”
听上去，就是一段简单的往事，一场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交易。
陆风却不这么认为。
“那后来呢？”
“你有见过她吗？”
裴一刀点了点头。
“在你出师之后，她来找过我。”
“之所以我离开了北境，浪迹天涯，其实就是追随她而去，突破尊境！”
陆风的神情变得激动。
如此说来，裴一刀在回来之前，还和母亲在一起！
“和你想的不一样。”
“她是一位绝顶天才，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让我成功突破到了尊境。”
“而后，就再次离开了。”
裴一刀说着，拿出来一块玉佩，递到了陆风的手里。
“临走之前，她交代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
“这个东西，是你外公的。”
外公？
陆风怔了怔，伸手接过玉佩，入手清凉，仿佛整个人都经过了一场洗礼，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感觉。
就连刚才审问金阳遗留的疲累，也在玉佩入手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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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里，烟消云散！
“这玉佩！”
陆风的眼睛里，闪过惊诧。
是一件宝物！
“收好吧。”
“总有一天，你们母子会再次相见，还有你的外公，一家人都会团聚的。”
裴一刀拍了拍陆风的肩膀，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忽然脸上多了笑容。
“天色也不早了，准备吃饭吧。”
“顺便让老子也见见你媳妇，怎么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有所表示！”
“要不然，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笑声爽朗，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在笑声中，溃散无踪。
陆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徒俩大步流星的远去，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
东灵山。
地处大夏中部，一座冲天屹立的孤山，若是凌空俯瞰，就会发现这座山非常的突兀，像是被人从其他地方搬来，塞在了这里。
山上林深葱郁，入眼处，尽是生机勃勃之象。
山巅常年云雾笼罩，看不清楚真面目。
就在云雾深处，有着一座座恢弘如天庭的建筑物，美轮美奂。
一把数十丈大小，通体以石头雕刻的大刀，屹立在建筑物的最前方，锋芒冲天。
此处，便是八大隐世宗门之一，霸刀宗的所在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