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大喊大叫。”邬予然先是转头对着行色匆匆的唐景炎大吼一声。
漆黑的夜里她瞧见他脸上因为着急而紧缩的眉头,语气在不知不觉间也好了许多。
“有一只大妖,不要打草惊蛇。”邬予然的语气有所缓和。
“巷子里什么都没有。”唐景炎细细的打量了很久,没有因为邬予然的语气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意。
“嗯。”邬予然手上拿出罗盘,看了一眼方向错乱的指针,最后指针停留在洛梵殷所在的方向。
她美艳的脸上升起担心之色。
“不好,是声东击西。”
说着,她快速转身朝着魅媚酒吧的方向走去。
手臂却被唐景炎抓个正着。
“你走过去太慢了,告诉我位置,我开车带你去。”唐景炎明知道她在关心另一个男人,却依旧语气温柔。
“好,这个你拿着。”邬予然从手腕上摘下莲子手串。
递给唐景炎,她道:“戴在手上,妖邪不侵。”
“我一定牢牢的戴着,洗澡也不摘下来。”
唐景炎话一出口,上了副驾驶正准备系上安全带的邬予然一愣,转头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但除了欣喜一无所有,是很真实的心满意足。
邬予然心里有什么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个男人似乎总能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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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相貌无可挑剔,性格却时好时坏。
想到此处,邬予然还是压下内心的异样。
淡淡道:“魅媚酒吧。”
“好。”唐景炎稀罕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莲子手串。
微卷的白衬衫袖子下,粗壮的手腕白皙因打方向盘的动作逐渐露出清晰的青筋,像是树叶之上的脉络。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充斥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迈巴赫以最快的速度行驶,一路绿灯,不到20分钟就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
邬予然匆匆下车,直奔魅媚酒吧,里面灯红酒绿,破败中带着一点精致的奢靡。
找了一圈没有瞧见半分洛梵殷的身影,邬予然只能掏出罗盘。
罗盘指向魅媚酒吧后面的漆黑小巷子。
邬予然还未踏入巷子,在巷口就被唐景炎拉住。
“你真的要以身犯险吗?”唐景炎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跳得厉害,总觉得一旦邬予然进入这个小巷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大师兄还在等我,我必须要救他。”邬予然坚定的推开唐景炎钳制在她手臂上温热的手。
“我跟你一起。”唐景炎一只大手毫不犹豫的与她十指紧扣。
“很危险。”邬予然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炽热,担心道。
“没关系,你是孩子妈,我有责任保护你们。”唐景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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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一抹暖洋洋的笑容,眸子里满是坚定。
“跟紧我。”邬予然见他心意已决,没有再劝说,丢下一句。
身姿窈窕且坚定的踏入漆黑的巷子。
进入其中就是铺天盖地骚哄哄的味道。
“咳咳咳…”唐景炎被呛的泪水从眼角顺着刀削般的脸颊滴到衬衫上。
他难受的捂住口鼻。
“这味道太…”说到一半,他难挨的没有说出剩下的话。
只因为一张口,嘴里满是辣辣的感觉。
“玉藻前不是普通的精怪,光是气味就够普通人喝一壶的了。”邬予然话里话外都是再说他不应该跟来的。
唐景炎偏偏当做听不懂的模样,跟在她身旁,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苍蝇乱哄哄围绕的垃圾桶边,军绿色的麻袋血淋淋的盖着一个什么东西。
自第一眼瞥见,邬予然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麻袋外遮盖不住的卡其色裤脚,让她如坠冰窟。
以至于唐景炎都感受到她手心之中沁凉的冷汗。
邬予然美眸不知何时布满腥红,还有一层晶莹在里面打转。
她恍若木偶一般,脚下落空平地差点摔了一跤。
莹白的手揭开那层绿色麻袋的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
眼角的泪纵横交错,像是雨打玻璃掷地有声。
那张青黑交加的脸上,还有指甲划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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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的痕迹。
瑞凤眼不甘闭合,红润的唇紧闭,下巴被利齿咬得破破烂烂,白骨连接肉筋。
白衬衫、卡其色西裤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被红色的鲜血浸透。
“大师兄…大师兄…”
邬予然甚至不敢抬手去触摸,她不相信几个小时前还完好无损的人,竟然断了气。
“然然…然然…”唐景炎的脸色也是灰白的,虽说他看不上洛梵殷却没有让其消失的念头。
他的死状太过惨烈了。
“大师兄…啊…”邬予然悲伤至极,感觉世界都在崩塌。
肚子里不满两月的孩子也感知到妈妈的悲伤,哭着哭着她双目眩晕,肚子开始疼痛。
一瞬间心悸的感觉袭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好在唐景炎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洛梵殷的尸体化作一缕黄色的光束钻进邬予然胸前的三角符箓里。
陌生的女声在唐景炎耳边响起:“唐先生,当务之急还是把邬予然带回去比较好。”
“你是谁?”唐景炎如临大敌,还以为是那只大妖杀了人蛰伏在周围准备发作。
“我是邬予然的契约精怪。”宁柔开口。
“快,带她回去,玉藻前的气息太过强烈对孩子不是好事。”宁柔语气里带着焦急。
“不需要去医院吗?”唐景炎抱着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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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邬予然一边走,一边注意怀里人儿的脸色。
“睡一觉就好了,她是悲伤过度。”宁柔说了这一句后再也没有发出声响。
唐景炎也没有再叫她,开车快速的回到了紫阳小区。
将她带回来自己家,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床榻,盖好被子。
邬予然昏迷了很久,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不过很小声,唐景炎贴在她身侧都听不清的程度。
这一昏迷就是两日。
第三日傍晚天色渐晚。
“啊…我要杀了你。”邬予然惊魂未定的醒来,眼前不是梦中的血腥场面。
唐景炎坐在地上,拉着他的手睡得正熟,被惊醒了。
“你还好吗,然然?”他轻声询问。
“大师兄…真的死了吗?”邬予然问着,泪水如雨下。
唐景炎张口,没有说出一句话,心里也是如刀割般。
他只能默默的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逝者已矣,生者…”他的话没能说下去,邬予然崩溃的抓着头发。
宁静无声,却又像是千万句挣扎和难过。
“玄虚子说…”唐景炎不知道该不该将噩耗告知沉浸在悲伤里的邬予然。
“师尊怎么了?”邬予然心惊胆战的抬起头,眼眶已经哭红了。
“你师尊没事,不过…”唐景炎一噎,不知道怎么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