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邬予然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门扉。
“进来。”
玄虚子的声音不大不小。
邬予然立马推门而入。
“师尊,鲛人肉取来了。”
她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额头满是红肿,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生疼。
“十月霜与三月露各取两克,加栀子三钱。”
玄虚子怜惜的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疼爱的小徒弟。
说完,闭目再未睁开。
“多谢师尊。”
邬予然跪地虔诚叩首,没因为额头的隐隐作痛而耽误一刻。
朱红色的瓦房仓库前,矗立着两个饕餮石像。
邬予然在左边的饕餮石像的嘴里拿出一把锁,从右边的饕餮石像里拿出一把钥匙。
用手心银钥匙打开黄金的锁。
朱红色的门也在这一刻悄然开启。
外面看着只有不到20平方的小仓库,里面一眼望不到头。
跨过镌刻“非本门人不得踏足”字迹的门槛。
邬予然进入其中,内里是琉璃架子排排相映的药仓。
每一个琉璃架子上都有许多大小不同、形状的不同的琉璃瓶子。
邬予然找了很久,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十月霜。
“三月露在哪啊?”
邬予然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
余光一瞥角落里,一堆竹木卷映入眼帘。
“师尊什么时候喜欢这些老古董了?”
她有些茫然,以前这药仓她也来过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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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都未见过,今日见到倒是出奇得很。
随意翻开一个卷轴,里面的信息叫邬予然不由得瞪大双眼。
大致内容是她的改命格之人必不会长寿。
想要活过三十岁,必须找一个纯阳处子结合。
否则就会暴毙而亡。
这让已经对唐景炎颇有好感的邬予然有些彷徨。
想着,她又翻开一本却不想这本竹木卷轴里藏匿着一瓶三月露。
“哈哈...”
邬予然松了一口气,笑出声来。
“有救了,有救了...”
呢喃着,她视若珍宝地将十月霜与三月露捧在手心朝着唐景炎昏迷的房间走去。
可她却没注意这本卷轴在没人的角落显现字迹。
上面清晰的镌刻着一行龙飞凤舞的金色字迹。
“拥有护心鳞者乃是纯阳之体。”
...
邬予然在唐景炎床前,双手结印将鲛人肉与十月霜、三月露融合。
灿然的光芒一闪而过。
鲛人肉呈现晶莹的淡白色。
“成了。”
邬予然疲惫的脸上有了一点欣喜。
鲛人肉幻化一缕晶莹的光束钻入唐景炎的眉心。
灰白的面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甚至更加有光泽。
应昆忽然开口道:“食鲛人肉者可享百年岁月。”
“什么?”
邬予然还沉浸在欣喜中并未听清应昆的话。
而应昆也在此刻陷入深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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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疲乏得很,眼皮似有千斤重,坐在地上头搭在唐景炎粗壮、白皙的手臂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然瞧见正值壮年的唐景炎似是病入膏肓最后挣扎的死在病榻。
“不...不要...”
邬予然的脸颊沁满泪水,睡梦中她的面颜之上是极度的痛苦。
“然然...”
虚弱且焦急的轻声呼唤不断在她的耳边响起。
像是深陷囹圄的一束微弱的光芒。
将她从无边的沉睡中拉出来。
睁开眼眸,一张俊俏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端的是寒芒色正,剑眉星目。
这样一张冷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脸,她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下意识的,邬予然心中悲凉有些难以正眼去看他。
如果不是她强行跟他结合改命,也许唐景炎不会卷入这场风波,多年之后子孙满堂,春龄无尽。
“你怎么哭了?”
唐景炎无措的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那张唇毫无血色,可唇形却很好看,仅仅是一抿,就让邬予然失去了理智。
脑中一片空白的她直接吻了上去。
冰冷的温度于两唇相贴间逐渐变得温热。
唐景炎的星眸也从错愕变得充满情欲。
咸甜的泪水也在这一刻见缝插针的沁入两唇之间。
入口是苦涩的。
邬予然回神,迅速的推开了唐景炎。
有些语无伦次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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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好了。”
唐景炎本以为邬予然接受了他,一朝生死换来了真心相对。
没想到却是这样。
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疼痛得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刺入了那颗鲜活的心脏。
“这种事情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他神情不复之前的享受,冷淡得像是对陌生人。
“你当我是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邬予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但一想到唐景炎会因为她而死。
忍着心里的煎熬,冷冷道:“是,你就是沸羊羊,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
“你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唐景炎是一个骄傲的人,从前追他的女人从龙国排到了L国,他都不屑一顾。
却没想到如今自己爱上的人这样对自己。
还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你太自私了。”
唐景炎的嘴唇都在发抖,星眸里有晶莹在盘旋。
但他骨子里是骄傲的,最终泪水也没有落下来。
他像是疯了一样和邬予然互相伤害。
“我对你不过是新鲜感,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
这次轮到邬予然无话可说了。
她自嘲一笑,心里的波澜瞬间停息。
“那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吧。”
唐景炎薄唇张了张,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而是倔强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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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整理好一切向玄虚子告别后就一个人下了山。
山巅之上,一个窈窕的背影正在望着半山腰那个坚毅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比例很好,肩宽腰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纵使穿着略带褶皱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上位者的气息。
邬予然胸前的三角符箓闪过一道微黄的光芒。
宁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本是局外人,又受过情伤,也是没有资格开口的。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别两宽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邬予然声音淡漠,像是冰天雪地里的垂死挣扎。
“事在人为。”
宁柔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而后再没有开口。
“应昆。”
她没有回答宁柔的话,而是敛了情绪,低声唤了一句。
盘在她手腕之上的金色九爪龙,应声盘旋在山巅之上的天空。
龙鳞闪着光芒霸气侧漏。
“F市,你、我还要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邬予然脚下似踏月而起,端坐龙脊。
轻风拂面,她如花的面颜略显悲伤。
“你男人呢?”
应昆还在状况外,一觉醒来不见唐景炎的身影还有些意外。
“我哪里有什么男人,从前孑然一身,以后只有我和孩子两人行走世间。”
她说得坚定,像是对以后一眼看得到底的人生的一个总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