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雾越来越浓，这几个字说得吃力无比，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杀……杀了我。”

王若凡一只手已经抽出了手枪，缓缓顶在孙安志的脑门上，可是这一次，他觉得扳机是那么沉重，怎么也扣不下去。

“等一等。”安若晨忽而道，“孙大哥，你能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

王若凡喝道：“若晨。”心想，他已经是快死之人了，你再让他说出自己的感受，哪不是在他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安若晨道：“不，你们听我解释，从来没有人记录过我们濒临尸变前的自身感受，记录下来，也许将来为研制抗尸毒血清，能提供直观的数据。”

王若凡心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又去哪里找得到研制抗尸毒血清的人？”

孙安志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要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说道：“我要能……能为研制血清出一份力，死也瞑目了。你，你听好……”

安若晨连忙拿出单反相机，镜头对准了孙安志。

孙安志神情庄严，也许他一生中，从来没有如此虔诚过，说道：“我感觉全身发烫，就像被大火在烤，心脏跳得很急，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就想尽情的狂奔，永远永远不要停下来……”

王若凡听他如此说，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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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伸手按在孙安志的手腕上，他说他全身发烫，肌肤摸起来却是如死人一般的冰凉，他说他心脏跳得很急，可是脉搏却异常的微弱，心中犯疑：“这种主观的感受，真的能作为研制抗尸毒血清的科学依据吗？”

王若凡思考着这些，便漏了几句话，只听孙安志又道：“我全身热血沸腾，牙齿发痒，喉咙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连呼吸也喘不过气来，可是……可是脑海里全是嗜血的原始欲望，它们正一点点蚕食我……我最后的理智……”

他说到这里，嘴虽张着，却没有了声音，一双眼睛定定的，瞳孔不住地在缩小，小得眼窝中似乎没有了瞳孔，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白。

“他死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孙安志这双空洞而又无神的眼睛上，突然之间，孙安志脑袋向后一仰，发出一声惨厉的尸嚎，几乎就在同时，王若凡扣响了手中的枪。

这一声枪响过后，车内更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良久，安若晨道：“我们把孙大哥埋了吧。”

王若凡打开车门，众人把孙安志搬下车，张治、苏文平、严格三人掘了个深坑，把孙安志埋葬了。

赵老三砍下一根树枝，剥去了树皮，说道：“该刻下什么呢？”

安若晨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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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哥是第一个说出人类濒临尸变时感受人，就照这个意思刻吧。”

赵老三点点头，歪歪扭扭的刻下这段话：“历史上第一个说出尸变感受的人。”

孙安志一死，队伍中再没有驾驶技术如他这般高超的人，但好在最艰辛的路段已经过去，再说，也不可能就在风雪中停步不前，王若凡道：“谁的开车技术还可以的？下面的路由他来开。”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中都没有把握，张治道：“田光文？这是你们的车，你怎么样？”

田光文双手乱摇：“不行，不行，雪地上我可从来没有尝试过。别强人所难，按着牛头吃草。”

王若凡见众人都没有信心，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阵。

众人上了车，顺着公路继续前进，王若凡双手紧握方向盘，在低速档位小心翼翼往前开，安若晨道：“若凡，你放松点说不定更好。”

王若凡点了点头，忽而之间大巴车两个前轮向右一偏，差点没有冲出路肩。

张治抹了把脑门上的大汗：“太他妈吓人了。”公路到了此时，虽然两边也不再是悬崖峭壁，但路肩高出地面三四米，大巴车翻下去也是很严重的事情。

叶浅青为人谨慎，提议道：“要不我们步行好了？”

张治和赵老三一起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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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治道：“冰天雪地的，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有城市的地方？”

赵老三跟着道：“再说，就这样把车丢弃了多可惜？”

张治又道：“老塞的脚断了，更走不了。”

严格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用个笨办法，四个人一组，每个人手上拿一根树枝，大家轮流，一见车打滑就用树枝垫在车轮下？”

王若凡沉吟道：“这个办法也许有用，行，就这样办。”

当下，严格、陈茂才、方山、还有一个叫陈长生的男子一起下了车，砍了四大根青松树枝，也不去叶，一人负责一边的车轮，护着大巴车前行，一见车轮打滑，就将树枝垫在轮子下面，果然效果不错。只是温度实在太低，严格四人撑不了半个小时，又另换了一组人下去。

王若凡掌握着方向盘，慢吞吞地往前开，忽而有些好笑，心想：“汽车开出马车的感觉，这种事情，真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大巴车慢得像蜗牛，两个小时后，当大巴车出了山区，公路变得平坦起来，也没有起起伏伏的坡度了，大伙这才免了步行防护之苦。

王若凡经过这两个小时，对雪地中行车也摸出了一些门道，于是稍稍加大油门，将车速提到三十码左右。又行驶了十来公里，路边出现了一座小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