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顿时惊动了尸群,群尸“呃呃呃”的嚎叫声在空旷的大厅中来回闯荡,四面八方将晨曦围在了垓心。
晨曦脸如土色,设计陷害王若凡,没料到最终害了自己,她不要命的往前猛冲,一弯腰钻进蹦床底下,回头见丧尸也跟着爬了进来,连忙又从另一头钻出,绕过盛满了海洋球的池子,朝木台奔去。
群尸乌泱泱地紧追不舍,晨曦逃无可逃,将弩弓大背在身后,用力一跳,抓住木台中间一块突出的踏板往上爬,脑袋刚冒出木头边缘,脸上一凉,已被一把刃锋冰冷的破拆斧抵在了额头上。
“原来是你!”
晨曦反应过来,正是王若凡将水杯抛在她身旁惊动的丧尸。怒气冲冲地道:“坏蛋!”
王若凡嘴上叼着一根香烟,用力吸了一口,将烟雾都喷在晨曦的脸上,说道:“彼此彼此。”
晨曦喝道:“让我上去。”群尸已经来到她脚下,举出手来,堪堪够着她的鞋底板。
王若凡右手的斧头轻轻一压,晨曦只能上不上下不下的扒在木台边缘。她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若凡道:“告诉我这栋大楼所有的秘密。”
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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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呢?”
王若凡道:“那你就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晨曦道:“不就是死吗?嘿嘿,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极,而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说着,反而挺了挺胸膛。
王若凡的破拆斧头上沾着丧尸的污血,他现在不欲对晨曦下手,于是微微缩了半寸,瞧着晨曦一张漂亮的脸蛋,晨曦是真的漂亮,那种光彩出众的漂亮。沉吟道:“你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极?”
晨曦道:“是。”
王若凡盯着她清澈的眼睛,她的模样似乎不是在硬挺,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相信:“死亡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王若凡道:“为什么这样说?”
晨曦低头瞧了瞧脚下:“你坐在木台上倒是轻松,我就这样吊着给你解释吗?”
王若凡慎了一下,收起斧头,晨曦连忙爬了上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木台上,下面是一个个昂着脑袋的活死人,将木台围得密不透风。
晨曦舒了口气,说道:“你相信人有来生吗?”
王若凡道:“你是在说投胎转世?”
晨曦摇了摇头:“不,你那是迷信,我说的是科学。”
王若凡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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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晨曦道:“尸变发生以后,突然间所有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大楼里面。”
王若凡道:“嘿,你说得太远了。”
晨曦道:“你好好听,否则你不会明白,我怎么知道死亡只是下一个人生的开始。”
王若凡道:“好吧。”右手拇指和中指一弹,半截烟头划过一道弧线,恰好掉进一只丧尸的衣领中。丧尸感受不到灼烧的痛苦,依然木头一样昂着脑袋,嘴角的墨绿色的黏液,连成丝的往下掉。
晨曦凝视着这只丧尸,叹了口气道:“真可怜。”
王若凡心想:“你真是莫名其妙,这些家伙要吃你的肉,你居然还在可怜它们。”
晨曦出了一会儿神,说道:“整座城市的人都死了,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恐慌像杂草一样蔓延,随时可能完蛋的感觉,嘿嘿,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比完蛋本身可怕多了。”
王若凡点了点头,并不是晨曦一个人有这样的苦恼,所有生活在末世中的人,都得面临这种恐慌,扛不过去,那就得接受精神崩溃的后果,而扛过去了,也并不就预示万事大吉,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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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期而至的死亡,依然像死神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晨曦道:“一开始,我想我不如死了的好,或者根本没有出生的好,更不如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世界更好。可是,我还是想活,你知道吗?人为什么要活着?”
王若凡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人想活着。”
晨曦魔怔片刻,缓缓点头道:“你说得对,尽管这个世界生不如死,可是我们依然不愿意离开。我觉得人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欲望’,而不是叫‘人类’两个字,正是‘欲望’支撑着我们活下去的。”
王若凡道,“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不怕死的人是有的,不过对于我来说,有时候反而是怕活。”
晨曦一听王若凡这话,顿时起了知己之感,很兴奋地说:“对,你说得很对,有时候我们不是怕死,反而是怕活。如果我们都是这场末日的人质,那么杀死自己,就是报复末日最有效的方法。”
王若凡道:“你曾经自杀过?”
晨曦点了点头:“我努力活过了,在最初的一段时间,我假装这个世界还一切正常,每天认认真真吃过早餐,化好精致的妆,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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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上挎包的时候总是发现地发现,我出门只能在漂亮气派的大厅里走上一圈,然后无聊地点上一根烟,再把行头一一卸下。”
王若凡道:“这也不错了,最少你父亲留给了你一整栋的楼,而且,还不缺吃的喝的。”
晨曦叹口气:“活着真没有意思。”
王若凡同意她这句话,但没有表达出来。
晨曦站起身来,在木台上转了圈,想起那些自己骗自己的依稀往事,心中不禁有一种过眼云烟的感叹。
“我漂亮吗?”
她突然这么问,令王若凡愣了一下:“漂亮。”这两个字说得很是恳切,晨曦的身体曲线充满了青春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地想触摸一下。
晨曦又叹了口气:“可是没有人欣赏,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我呆在这冷清清的地方,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的毛驴,围着磨盘转得精疲力尽,其实还是在原地转圈。”
“这个时候,心如死灰的我越来越不修边幅了,我常常好几个星期不洗脸,更别说化妆了,每天昏昏噩噩,害怕见到一点阳光,皮肤越来越苍白,我都想不起来,这种类似于疾病的生活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