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只丧尸，水泥缝中长出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

经过刚才激烈的战斗，精神上都有些疲怠，王若凡和塞巴斯蒂安便也下了车，坐在路边杂草茂盛的绿化带抽上一根烟。忽听嘭嘭嘭几声，抬头一看，车内的叶浅青拍着车窗玻璃，同时朝外指指点点。

两人站起身来，原来是那药店里走出三只丧尸，三面逼向了晨曦。王若凡道：“没关系，三只丧尸她对付得了。”

叶浅青叫道：“你们就不能上去帮帮忙？”

王若凡和塞巴斯蒂安对望一眼，两人慢慢吞吞走上前去，晨曦已经用弩箭射杀了两只，第三只，被王若凡一斧头削去半边脑袋。

药店隔壁，是一间早餐店，灰扑扑的门头上有“羊肉泡馍”四个字，塞巴斯蒂安道：“我以前听说过这道菜，是你们国家的名菜。”

王若凡一笑：“名什么菜，地方小吃而已。”走进店中，见一个大玻璃瓶中泡着枸杞、人参、乌蛇等药酒，笑道，“这酒成老窖了。”见桌上有两个杯子，拿起一个，杯底都是灰尘，放下拿起另一个，摇摇头，还是第一个要干净一些。

他倒了一些酒冲洗了一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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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倒上半杯喝着，问塞巴斯蒂安：“你不尝尝？”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里面有蛇。”

王若凡道：“不懂欣赏，这是我们国家的十全大补丸。”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十全大补丸是什么意思，晨曦拿绷带半天不出来，就在附近随便走走，忽听咩的一声，杂草丛生的绿化带里竟然走出一只黑山羊，山羊一见到人，飞快地窜下公路，撒丫子就逃。

“快追，别让到嘴的羊肉飞跑了。”

王若凡随即跳下公路，塞巴斯蒂安提着双铜猎枪跟在后面。

山羊跑得飞快，越追越是荒疏，远远近近房屋零乱，前面出现了一道灰色的砖墙。

塞巴斯蒂安道：“山羊顺着砖墙逃了。”

王若凡头也不回：“你看清楚了，杂草这么深。”

“我保证看清楚了。”

“那继续追。”

沿着砖墙走了好一会儿，进了一道大门，大门里豁然开朗，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大片大片寂静的柏树林，碎石小路蜿蜒其间，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让这寂静更加深邃了。

“我看见它跑过去了。”塞巴斯蒂安往树林中指了指。两人弯腰包抄过去，满地的枯枝败叶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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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打滚，踩上“咔嚓咔嚓”地响，那山羊也不见踪影，前面却出现了一座教堂，细密如烟的树枝后，一只乌鸦正站它的尖顶上。冷不丁地叫了两声，又刺耳又难听。

“你守着大门，我进去。”

教堂的拱门敞开着，羊儿也许逃了进去，王若凡给手枪上了膛，精神集中跨进去，一排排古旧的桌椅，暗沉的墙壁，宁静的教堂中到处蛛网尘封，连上帝的十字架也不能幸免，上面结了个大.大的蛛网。

山羊果然逃进了教堂，簌簌发抖地藏在圣水盆边上风琴后，对于山羊来说，也许人比丧尸还要可怕。

王若凡看见一根黑色尾巴摇了两下，心中一喜：“今晚羊肉是吃定了。”不料那山羊突然窜出去，闪电般的奔向大门。

“快开枪！”王若凡叫了一声，却见塞巴斯蒂安反而退到一旁，让山羊逃出了门。

“……你”王若凡盯着塞巴斯蒂安，“你把山羊放跑了？”

“这里是教堂。”塞巴斯蒂安一脸虔诚，声音平静地道。

“哪有怎样？”王若凡很是无语，到嘴的羊肉最终飞跑了，很是不爽。

塞巴斯蒂安面对灰扑扑的上帝，在胸前划了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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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上帝看着呢。”

“这就是你的信仰？”王若凡苦笑一声，“好了，回去吧。”

两人并肩往回走，塞巴斯蒂安道：“想听听我第一次见上帝是什么感受吗？”

王若凡点上一根烟：“说说吧。”

塞巴斯蒂安道：“那时候我两岁，我妈妈带着我进了家附近的教堂，我一进教堂，就看见一个穿黑袍子的白胡子老头在弹钢琴，琴声飘荡，满屋子的阳光好像也飘扬了开来。”

“那样的琴声我从来没有听见过，那一刻的感受我现在也忘不了，仿佛有一股温柔又强劲的风儿，一下就穿透了我的身体。”

“后来，我妈妈常对别人说：‘琴声一响，巴斯就安静得像个天使。’”

王若凡道：“巴斯是你妈妈对你的爱称？”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一脸向往地继续道：“我忘不了那一刻的光线和声音，我呆呆地站着，平生第一次，有个懵懂的东西被惊动了，那东西也许就是灵魂吧。”

王若凡心有所触，原谅了塞巴斯蒂安放跑了山羊，一个有信仰的人值得尊重。

塞巴斯蒂安沉默片刻：“刚才在教堂里，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家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