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蔬菜培育大厅的时候,高平因为右肩膀给龙强打了一枪,受伤严重,又面临收割者的进攻,便让手下人听王若凡指挥,大家见他对王若凡如此器重,不将指挥权交给大黑,而是交给一个认识不久的人,惊讶之余,也认为王若凡必定很有本事,否则高平就不会托付于他。
王若凡也是欣慰无比,有了这七八个兄弟,揪出艾琳那小东西,只是时间问题。当下问道:“就你们几个人吗?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大狼狗道:“张治他们在外面,我们一起有五六十人呢,白天我们看见这边好大的黑烟,但白天过来太危险,一直等到晚上,才过来的。”
王若凡道:“请哪位兄弟把张治他们叫过来。对了,让他派八个人,四个守住商场内的手扶电梯,四个守住外面走廊的楼梯。”
两名兄弟当下出去传话,大狼狗道:“王大哥,你是在抓谁吗?”
王若凡道:“抓一个女孩。”
大狼狗挠挠脑袋:“那女的很漂亮?”心想要不是如此,你干什么抓人家?
王若凡道:“我倒没有去注意她漂亮不漂亮。”
大狼狗这人却很是饶舌,嬉皮笑脸地道:“漂亮就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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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嘛,能让我们王大哥看上的,嘿嘿,肯定不是一般的漂亮。”
王若凡摆摆手,说道:“先讲讲你们怎么逃出防空洞的?”
大狼狗正要开口,只见走廊上光亮晃动,一群人打着电筒涌了进来,当先七八人,正是张治、叶浅青、塞巴斯蒂安、杨长云、唐婷、老黑等人。
张治一把抱住王若凡:“老大,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王若凡见他真情流露,心中也很敢动,见人群中没有楚宁,问道:“楚宁呢?”
张治道:“我一直没有看见她。”转头问塞巴斯蒂安,“你看见没有?”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黯然道:“楚宁也许死了。”
张治道:“死就是死,没死就没死,什么叫也许死了。”
众人席地而坐,塞巴斯蒂安道:“是这样的,我们炸开那堵墙,大水就涌了出来,水势汹涌异常,我一下就给冲得老远。整个人昏昏糊糊,完全身不由己,我那时想,完了,这次真要去见上帝了。”
张治道:“幸亏你也没有死。”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把大水卷进了一个特别大的地下室,眼睛鼻子里全是水,突然就看见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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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是谁?’”
“只听一声欢呼,有人哭着说:‘塞巴斯蒂安,是你吗?’”
“地下室里都是水,水流哗啦啦地响,我没有听出这人是谁,游过去一看,原来是楚宁,她蹲在一个铁柜子上,脖子上三条长长的血痕,她旁边还躺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那人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我问楚宁:‘你还好吧?’楚宁神情凄苦:‘我给收割者抓住了,要不是这个大哥,你就看不见我了。’”
“我说:‘还好,他怎么了?’楚宁把那人的衣服往胸口一撩,我哇的一下,差点吐出来了,肠子白的,血没了,没有红的,电筒光照着,全是白的,吓死人了,肠子都出来了。”
大伙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塞巴斯蒂安继续道:“这时候,那个人醒了,他虚弱地说:‘水,给我水。’楚宁一听,就去背包中拿水壶,我拦住他,低声说:‘不能给,不能给他喝水。’”
“楚宁说:‘为什么?’我说:‘流血过多,水一喝全过了。’楚宁流着泪说:‘难道大哥还能活吗?他救了我,我得满足他的心愿。’扭开水壶,喂那人喝水,我见他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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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样子,身体瘦削,嘴里掉了两颗门牙。”
塞巴斯蒂安说到这里,人群中有五六人抢着道:“是老郝,是老郝!我就知道除了老郝,其他人可没有他那样好心。”
王若凡道:“老郝人很好。”
老黑接口道:“他叫郝松,人真的好得就像他的姓,时间长了,我们都叫他老郝。”
塞巴斯蒂安道:“是呀,像他那样的好人,现在可不多了,他喝了两口水,要我把枪给他,我不忍心,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他人就清醒了一点,突然用力摇头,铛铛铛的去撞墙,楚宁痛哭流涕:‘大哥,你别这样,大哥,你别这样。’”
“我见老郝一心求死,让他多活一分钟,其实是增加了六十秒的痛苦,用左手悄悄抬起枪,一扣扳机,结束了他的痛苦。”
大伙听到这里,久久没有人说话,人活在这冷酷的末日之中,老郝的今天,就是众人逃不脱的明天。
王若凡长叹一声,问身边的杨长云:“你有烟吗?”
杨长云掏出烟盒,递给王若凡。
王若凡点了三根香烟,立在身前,沉重地道:“我们为老郝默哀三分钟吧。”
众人一听,都底下了头,王若凡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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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否出自真心,但自老黑以下见他如此重情,不由对他又多了三分热诚。
默哀完毕,塞巴斯蒂安继续道:“老郝死后,我和楚宁都沉默无话,两人坐在铁柜子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全身湿漉漉的,寒气好像从心头往外冒。地下室中除了哗哗哗的水声。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过了一阵,楚宁问我:‘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防空洞?’我无力地摇了摇头:‘除非上帝保佑。’”
“楚宁苦笑一声:‘全世界最该死的人,就是上帝。’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楚宁说:‘如果上帝真的仁慈,他就不该让末世发生。’”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闭上了嘴巴不说话,楚宁说:‘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错了?’”
“我苦笑着说:‘留点力气,说不定又活下去的希望。’”
“楚宁就不说话了,但我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就问她:‘你是伤心大哥的死吗?’”
“楚宁说:‘除了伤心他,我也伤心我自己。’”
“我说:‘怎么了?’”
“楚宁说:‘我给收割者抓伤了脖子,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丧尸?我……我还不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