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若晨刚才不幸受伤，自己可也不想活了。

安若晨从地上爬起来，见到齐云海脑袋四分五裂，心中难过，轻声道：“齐海云，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没有命了。谢谢。”忽而瞥见齐云海右手中抓着一溜布条，正是从李丁的牛仔外套上扯下来的。

王若凡道：“但愿李丁和张治逃过了齐云海。”只听身后脚步声响，刚才的枪声招惹来了丧尸。忙道，“快离开这里！”

两人连走带跑，不久从通道的另一个出口上到地面，只见树影婆娑，一条马路冷冷清清，哪里还有张治和李丁的下落。

安若晨压低声音道：“怎么办？”

王若凡抬手一指，也压低声音道：“你瞧！”只见一辆满是灰尘的公交车后转出一个黑影，披头散发，慢慢朝街尾走去，瞧那黑影的姿势，绝不是走路拖拖拉拉的活死人。

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好奇，蹑手蹑脚跟在黑影后面，心中越来越奇，只见这黑影从几只丧尸身边走过，而这些嗜血的家伙居然也没有发动攻击。

安若晨突然道：“难道是爱丽丝。”

王若凡在末日之中，除了爱丽丝就再也没有看见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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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不受活死人的攻击，但这黑影虽然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相貌，却还是能分辨得出高矮，起码比爱丽丝矮了一个脑袋。

黑影走路极不平稳，摇摇晃晃进入街尾一间商场，王若凡和安若晨跟了进去，商场内一团漆黑，除了门口有一片淡淡地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安若晨手里握着电筒，正要打开，忽而听到一个声音：“你听。”

这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安若晨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一步跳开，跟着点亮了电筒，只见一个女人蓬头垢面，浑身肮脏不堪，透出阵阵恶臭，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王若凡抢上一步，将安若晨护在身后，枪口顶着女人的脑门，沉声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女人嘻嘻一笑：“你听。”

王若凡道：“再跟我装疯卖傻，老子一枪毙了你。”

女人脸上十分污秽，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脸了。陈年老泥结成了痂，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毫无惧色，看来她不是勇敢，而是脑筋失常，不懂得害怕。

安若晨经过刚才的惊吓，此时慢慢平静下来，说道：“看来她不是装的。”

王若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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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里到处都是丧尸，正常人想活下来都不容易，她不是装疯卖傻，能活到今天？”

安若晨道：“你闻她身上都是腐尸脓血的臭味，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活下来的。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话，是分别对王若凡和疯女人说的，疯女人一脸茫然，双眼发直，喃喃地道：“我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脸上显出苦恼的神情。

三人低声说话，忽听黑暗中一声尸嚎，一只老年丧尸佝偻着腰，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王若凡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安若晨用电筒一扫，见商场角落有一道门，门上钉着“消费者接待中心”的字样，快步走了进去，王若凡本想将疯女人留在外面，但她突然间似乎不疯了，紧走几步，抢在王若凡前面走进了接待中心。

王若凡反手关上门，商场外又是一团漆黑，那老年丧尸目不视物，无精打采的嚎叫了两声，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安若晨打着电筒，环顾屋内，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厚厚一寸灰，饮水机倒在地上，装水的空桶滚到了办公桌下，地上一副人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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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迹，想是鲜血凝固干涸所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疯女人则随地一躺，片刻之间，竟然熟睡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王若凡苦笑一声，说道：“这种人，倒适合在末日中生存，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打了哈欠，一夜没睡，此时也感到很是困倦。

安若晨道：“不知道叶浅青、张治他们怎么样了？”

王若凡道：“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只要不死，城市再大也有重逢的时候。”说到这里，语气转为温柔，“若晨，你睡吧，我来守夜。”

安若晨道：“窗户装了防盗栏，门又是锁上的，不用守夜了。”

王若凡道：“也对。”抬起茶几抵在门后，两人就在沙发上合衣躺下。

这时，东边天空已经晨曦微露，王若凡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睁开眼来，只见隔着一条对角线，斜对面的墙角下，先他睡醒的安若晨正轻声对疯女人说话。

安若晨道：“你在好好想想，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疯女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安若晨道：“姓刘？姓张？还是姓赵？”

疯女人无动于衷，依然不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