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伸头出来，还发现不了。

“我看见了，那人在后院。”

张牧风说完，三人匆匆下了楼，绕到中间楼房的后面，果然看见了一道后门。

张牧风一刀劈开门上的铁锁，走进后院，鼻子中同时闻到阵阵氤氲的花香，后院一大片桂花树林，正是开花的季节，树下铺满了淡黄色的细小花瓣。

三人穿过花树，林外孤零零的一栋楼房，这楼房只有两层，门和窗户都加装了铁栏。

蒋亦昔好奇地道：“怎么这小楼和外面不同，倒像是座牢房？”

张牧风道：“应该是关押重症病人的病房。”见一楼铁门虽然关着，但只插上了门闩，并没有上锁，于是打开铁门进去，门后是宽敞的过道，右边是门房，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了一面一人来高的镜子。而镜子中，只照出了蒋亦昔和夏初蕾。

蒋亦昔“啊”一声尖叫，紧紧抓住夏初蕾手臂，颤声道：“牧风，镜子……镜子里怎么没有你？”

张牧风也是震惊不已，他举着手机，又朝镜子走近了两步，只见手机临空漂浮在半空，纵然瞪大了眼睛，也看不见自己的映像。

蒋亦昔嘴唇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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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听长辈说过，只有鬼魂在镜子中才没有映像，几乎要被吓晕了过去。心想：“牧风站在镜子前，镜中却没有他，他此时是怕自己，还是怕这面镜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是从末世穿越回来的。”夏初蕾此时倒冷静了下来，对张牧风道，“那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凡是穿越回来的人，在镜子里都照不出自己？”

一开始，夏初蕾对“穿越”一说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张蒋两人合伙哄骗自己，但此时镜中只照出了自己和蒋亦昔，吃惊之余，萌生出上面的想法。

张牧风一呆，问道：“怎么这样说？”

夏初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你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镜子里自然没有你的影儿了。”

张牧风缓缓点头：“嗯，有些道理。”突然之间，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但到底害怕什么，却说不出来。心中只想，“镜子是真实世界的反映，镜子中没有自己，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就是虚无的存在，如果我是虚无的存在，那么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置疑也是虚无的了。我……我怎么证明，此时的我到底是虚无的、还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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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心中思潮涌动，背心出汗，似乎陷入了“缸中之脑”的困惑中。

所谓缸中之脑，是美国科学哲学家希拉里·普特南于1981年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阐述的假想。

假设一个人，大脑被施行手术从头颅中掏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并且，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

那么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

“他”、这个缸中之脑，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此时此刻，“他”自己正在阅读一本有趣而荒唐的小说——《末世求生笔记》。

那么，这个“他”，也就是此时的“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缸中之脑、这个终极哲学问题？

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咳嗽的声音传进耳中，循声望去，咳嗽声好像是从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屋子传出来的。

“是谁在那里？”

张牧风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比起既不能证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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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证实的终极哲学问题，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那趿拉着蓝色拖鞋的男子，到底是不是杀害李涛的凶手？

当下一使眼色，轻手轻脚来到最后一道门前，附耳倾听，又有几下疑似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声音极其轻微。

如果不是自己刚才凝神沉思，小楼中又死寂无声，那么根本听不到。

张牧风定了定神，猛起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一看，屋子分为两间，外间一张老式沙发、一张茶几，其余空间被罐头、自热米饭、压缩饼干等等食物塞得满满当当，那茶几上几盒吃空的方便面，糊着油脂，也没说丢到垃圾桶中，乌烟瘴气，烟灰缸中的烟头已经溢满了出来。

见外间无人，张牧风随即抢进里间，里间一张小床，被褥凌乱，弯腰查看，床底下几只不成双的鞋子，除此以外，在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正疑惑时，忽听身后响起可疑的声音，猛一回头，原来进门右手边，还有一个洗手间，进去一看，洗手间窗户大.大敞开，倒像是有人刚跳窗逃跑，但见院墙下架着一副铝合金楼梯，纵然推测不错，也追不上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