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蕾轻轻“嗯”了一声,她其实想问的是:“蒋亦昔说我是你最亲爱的女人,她这话是不是真的?”可是这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夏初蕾终于红着脸道:“在末日中,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牧风一怔,却感到这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很难回答,在充满死亡和腐肉气息的末日中,他和夏初蕾患难与共,心心相印,绝不是单纯“情侣”两个字所能表达出来的。
不由一阵感慨,对于普通情侣来说,爱是彼此拥有,但对经历过死亡、肝胆相照的男女来说,爱又升华了一层,那就是“你若安好,我便安心。”只听唧唧唧的虫鸣声音,从窗外的长草中传了进来,令这死寂的深夜,显得更加清幽了。
夏初蕾见张牧风半天说不上来,又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等天亮以后,就知道末日到底会不会发生了。”
张牧风道:“将来不可能改变过去,该来的,一定会来。”
夏初蕾道:“那也未必,否则,你又回来干什么?”
张牧风一怔,只觉这话满是深意。虽说时空穿越并不是自己主动为之,但既然事情已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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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说不定冥冥之中也包含了造物主的某种意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初蕾从沙发旁边的纸箱子中掏出一罐椰汁,递给张牧风,自己从拿一罐,打开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一边问道:“如果过了今天,世界依旧照常呢?”
张牧风道:“你放心,如果末日不发生,你要走就走,我绝不会阻拦。”一只手打不开椰汁,便将黑剑放在茶几上。心想,“只要你快快乐乐活过这一生,我又有什么所求?”
夏初蕾轻笑一声:“真的吗?”伸出双手,握住张牧风的手,柔声道,“牧风,有你陪着,我哪里也不去。”
张牧风一阵温暖,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夏初蕾如此温情款款,恍如又回到了从前,正情迷意乱的时候,双耳中忽而“嗡”的一声,夏初蕾抢过茶几上的黑剑,倒转剑柄,在他太阳穴上用力一敲,接着打开门,冲了出去。
“小蕾!”
张牧风一怔,“原来她给我椰汁的目的,是要令我放下黑剑。”一下跳起,伸手一抹,夏初蕾这一下偷袭用了全力,手心中都是血,“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末日会发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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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多想,连忙追了出去。
夏初蕾拼命狂奔,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奔到楼门口,忽而一呆:“明明记得三人进来以后,楼道的铁门并没有关上,怎么……怎么突然间门闩已经插上,并且还挂上了一把大铁锁?”正要用黑剑劈开铁锁,张牧风已经追到了身后,当即横剑当胸,凛然道:“你再敢逼我,我就杀了你!”
张牧风不怒反喜,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绝大部分说的是:“你再敢逼我,我就自杀。”
但夏初蕾不同,她柔美的外表下有一颗勇于反抗的心,不坐以待毙,而是要狠狠反击。赞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夏初蕾。”
夏初蕾见张牧风不为所动,当下不再废话,猛地一剑直刺。
张牧风右肩一沉,看似要向左边躲闪,等夏初蕾手中的黑剑转而劈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往下一蹲。
夏初蕾一惊,连忙收剑防御,这一来疾砍急缩,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扑向地面。猛觉腰间一紧,已被张牧风一把抱住,同时手中一空,黑剑也被他轻轻巧巧夺了过去。
夏初蕾一阵绝望,感到张牧风右手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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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本待用力挣脱,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鼻中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息,只觉全身一软,刹时之间,竟然有些留恋这种滋味,不愿意挣脱他的怀抱。
“你杀了我吧。”夏初蕾靠着张牧风的胸膛,可她自己也明白,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力。
只听张牧风柔声道:“我怎么舍得?”一低头,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吻。
夏初蕾惊呼一声,双手一推,闪到一边,呆了片刻,只好又回到屋中,刚一进门,只听里间传出蒋亦昔低声呢喃的声音:“牧风,我,我好欢喜。”嗓音软糯,说不出的甜腻。
夏初蕾和张牧风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感疑惑,张牧风在外面,蒋亦昔在叫谁是张牧风?
伸头朝里间张望,一惊更甚,蒋亦昔洗澡的时候,端了一支蜡烛进去,但蜡烛还在卫生间,烛光映照出来,朦朦胧胧看见小床前站着一名男子,蒋亦昔依偎在他的怀中。
张牧风更不打话,疾步冲进里间,抓着男子背心,一下提了过来,男子一转头,张牧风“啊”的一声,腾腾腾连退三步。
张牧风见到这名男子的真容,纵然他是一只丧尸,极度的狰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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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绝不会呼喊出声,但眼前之人,明明就是另一个自己,眼睛眉毛,脸型嘴巴,完全一模一样,甚至左边眉梢角一道刀疤,也是如同一辙。
他这一下惊诧,当真非同小可,一时之间,竟生出了转身逃跑的冲动,须知一个人纵然胆大包天,不畏神鬼,也没有看见另一个自己来得震撼。
这时,夏初蕾也端着一根蜡烛走进里间,烛光之下,蒋亦昔瞧瞧张牧风,又瞧瞧和自己亲热的男子,猛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偏,倒在了床上。
原来蒋亦昔洗澡出来,这名男子就从身后抱住了她,蒋亦昔回头瞧了瞧,见是张牧风,心中虽感突然,但奈不住女孩儿的一往情深,当下闭上了眼睛,任由男子轻吻抚摸。这时猛然看见两个张牧风,羞耻之下,更兼害怕,当场晕了过去。
张牧风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过刚才的震撼,渐渐宁丁下来,沉声道:“你是谁?”心想,“他难道是这个时空中的我?那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自己人’了。”
男子脸上不动声色:“你又是谁,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张牧风道:“我叫张牧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