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那样也好。”

张牧风道：“什么也好？”

孔玉龙道：“末日来了，不用挣钱不用养家，也不用在乎别人的脸色，那不挺好吗？”

张牧风冷冷地道：“你想有人在乎，也得找到人呀。”说完，出门来到院中，北郊精神院荒废已久，孔玉龙买下后，也没有收拾打理，台阶墙角，杂草丛生，桂花林边缘，更是爬满了大片的灌木，密密实实，说不定还能找出蛇来。

张牧风溜哒了一圈，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台阶坐下，点上一根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又过了一会儿，一轮明月爬到山巅，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在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荒凉的美中。

他就这样坐着，忽而一双冰凉的小手蒙住了眼睛，张牧风不用猜，也知道是蒋亦昔。当下懒懒地道：“你吃饭了吗？”

蒋亦昔松开手，和张牧风并肩而座，嘟着小嘴道：“大叔，你好落伍，哪有问人家‘吃饭了’的？”

张牧风道：“你觉得落伍，那是咱俩有代沟。安若晨呢？”

蒋亦昔不悦地道：“干嘛一见面就问她，她进屋了，你要想见她，就跟去呀，不用理我。”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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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站起身来，蒋亦昔一跺脚：“你去了，以后瞧我还理不理你，哼！”

张牧风见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心道：“不能让她再沉迷自己了，这样对她不公平。”于是又坐下来，说道，“小昔……”

蒋亦昔扬起头来，眉梢眼角都是狡黠的笑，柔声道：“叫人家干嘛？我不就在你身边吗？”因为自己一句话，张牧风又坐了下来，她心中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张牧风道：“你是个单纯的女孩，虽然有些顽皮，但心是好的，末日并没有如我预言发生，你也没有说我是骗子。”

蒋亦昔嫣然一笑，说道：“我不接受别人对我的定义，无论是不是好听的，也无论是不是真心，我都拒绝别人标榜我。”

张牧风一怔，只听蒋亦昔又道：“可你毕竟不一样，牧风，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中的人，你说什么，我都爱听，你说我单纯又顽皮，那我以后一辈子都这样。”说完，柔情无限地凝望张牧风。忽而脸上一红，转过了身去。

张牧风瞧着她瘦削的侧影，心中大起怜意，说道：“我心中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蒋亦昔听张牧风语气忽显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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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微感奇怪，随即怦然心动：“他终于要对我表白了吗？”身子一震，颤声道：“牧风大叔，说什么？”

蒋亦昔顽皮的时候，管张牧风叫“大叔”，动情的时候，又管张牧风叫“牧风”，将牧风和大叔连起来叫，这还是第一次。

张牧风从她侧后望去，见她向着自己的这半边脸颊和耳根子都红了，说道：“我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去一个同学家，见他有个可爱的妹妹，心中好羡慕，我认你当妹妹，好吗？”

蒋亦昔静静坐着，忽而听到最后一句，刹那间脸色苍白，大声笑道：“好啊，有什么不好，我已经有一个哥哥了，再有你这么一位哥哥，两个哥哥都疼我爱我，我真是求之不得。”

张牧风听她口中有讥讽的意味，不由颇为狼狈，说道：“我是真心的，真的很想有你这样一个又单纯、又机灵的妹妹。”

蒋亦昔道：“你是真心，我难道是假意？”背过去，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张牧风强笑道：“你怎么了？”

蒋亦昔冷冷地道：“我是太高兴了。我看电视里那些人，结拜兄妹都要跪在地上磕头，我们要不要也这样呀？”

张牧风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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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上是演来煽情的，只要是真心的，也不用磕什么头，小昔，你从此以后就是我张牧风的妹妹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话音刚落，只听二楼一声尖叫，片刻间，安若晨一脸惨白地跑下楼来，声音发抖地叫道：“死人，死人，楼上有个死人。”

张牧风一凛，跳起来就要奔上二楼，孔玉龙抱着一个塑料模特也跑了出来，说道：“误会了，误会了，不是死人，是模特。”

安若晨松了口大气，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太胆小，吓着大家了。”

孔玉龙道：“不怪你，怪我，当时着急买下超市，有用没用的东西，都一股脑儿搬来了。”

蒋亦昔走到孔玉龙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孔玉龙身子一抖，简直是受宠若惊，说道：“你……你……”

蒋亦昔亲亲热热地道：“你真够笨，带我上楼看看，还有多少模特？”

瞧着两人肩并肩走进门洞，张牧风惆怅满怀，心中明白，蒋亦昔是有意做给自己看。不禁长叹了一声，缓缓坐下，低头抽起闷烟来。抽了几口，瞥见安若晨苗条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一步步走了过来，抬头道：“你还没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