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道：“你惊动外面那些恶鬼，咱俩都活不成。”

女孩肩膀一耸，立马止住了哭声，胸口起伏，竭力控制自己。

操作间有一道小小的通风窗，清冷的月光斜照进来，正好落在女孩半边脸颊和肩膀上，只见女孩姿色中等，脸上有些淡淡的雀斑，可也正因为这些雀斑，反而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张牧风低声道：“小昔呢？”

女孩靠着灶台角落，慢慢蹲下，垂着眼帘回答道：“你……你说蒋亦昔？”

张牧风也坐下地来，说道：“是。”

女孩道：“她两个月前，已经把咖啡店转给我了。”

张牧风道：“既然这样，小猴子怎么在你这里？”

女孩道：“她转给我以后，时不时又回来坐上一阵，每次一边喝咖啡，总要我播放那首《鬼迷心窍》的歌，唉，我都听厌了。”

张牧风听到“鬼迷心窍”四个字，心中一阵恍惚，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副幽怨的画面：咖啡冒着热气，小昔的眼睛中却没有光。

女孩道：“今天我才开门，她又来了，可一杯咖啡没有喝完，就走了，她最近好像生了病，魂不守舍的样子，小猴子没有带走，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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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牧风道：“那她去了哪里？”

女孩道：“我怎么知道？”瞧着张牧风，“大哥，你是来救她的吗？你……你可不可以帮助我？”

张牧风缓缓摇头：“我能帮你什么？”

女孩道：“我只想回家找妈妈。”女孩年纪和小昔相仿，看似成熟的容貌下，依然藏不住内心的稚嫩。

“你或许还不了解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牧风苦笑一声，“你回不回家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从今以后，你要不想死，就只能靠自己。”

女孩道：“为……为什么？”

张牧风道：“不为什么。嗯，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曲非烟。”

张牧风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道：“名字很好听。”

曲非烟沉默一阵，怯怯地道：“大哥，其实我知道小昔在哪里。”

张牧风一怔：“你刚才说不知道？”

曲非烟道：“你送我回家，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张牧风鼻孔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曲非烟听他声音冷峻，不禁背上一寒，大着胆子又道：“但你要不护送我回家，还要逼我说出来，那……那……那我死了也不告诉你。”

“行！”张牧风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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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道，“就是这样。但你要敢骗我……”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曲非烟道：“不，我从来不会骗人。”话一说完，跟着脸上一红，“自己开始说不知道小昔在哪里，不就是在骗人吗？”幸好光线昏暗，对方看不见自己脸红的表情。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达成了条件，听操作间外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张牧风解开黑色风衣扣子，从肩膀上把小猴子放进怀中，站起身道：“丧尸好像走了？”

曲非烟打了个寒颤：“你……你说那些人是丧尸？”

张牧风不答，走到门后，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朝外一张，店中一团清冷，那六七只丧尸果然已经离开，不知道游荡去了哪里。

两人走出咖啡店，张牧风低声道：“你家有多远？”

曲非烟战战兢兢地道：“不……不是太远，华飞新苑，就，就两个站。”

张牧风哼了一声，面无表情，要不是末日尸变，两个站确实不远，乘坐公交车、总共也要不了十分钟，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要护送她走完这两个站的路程，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张牧风一开始，本想将曲非烟带出柳城，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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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昔的下落作为要挟，对这女孩已经没有了好感，当下冷冷地道：“你跟紧了我。”趁着夜色的掩护，快步向前走去。

这时，月至中天，水银一样的月光直泄下来，犹如给城市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夜风吹过马路，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卷到半空，街头晃荡着几道黑影，仿佛是地狱中逃出来的孤魂野鬼。

曲非烟目睹眼前的一切，只觉脚酸手软，全身的力气似乎也被抽干了，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两人躲躲闪闪，借助车辆、树木的遮挡，弯腰穿过路口，眼前是一条笔直的长街。

曲非烟低声道：“我们干嘛不开……”一句话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张牧风一把捂住，随即将她拖到一辆私家车后，低声道：“不要说话。”

曲非烟点点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只见六七米开外停着一辆公交车，车门大.大敞开，六七只丧尸跳了出来。连忙一缩脖子，簌簌发抖，幸亏张牧风及时捂住了她，否则非给丧尸发现不可。

两人藏在车后，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那六七只丧尸嚎叫一通，东张西望，突然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一下从眼前飞进了无比的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