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只丧尸后，复又前行，如此一路躲避，到了路口转向右手，又行驶出六七十米，在一条僻静的巷口停下了车，从这条巷子走到底，再翻过围墙，就到桑葚林了。

他歇了火，拔下车钥匙装进口袋，推开车门下了车，巷子黑黢黢的，旁边的高楼遮挡了月光，巷子别马路还要黑暗。

他定了定神，右手横持黑剑，左手打着电筒，借着从指缝中漏出的灯光，一步步走进巷子，进入十几米后，就看见当路站着两只丧尸，虽然有黑夜的掩护，那中带着寒冷的死亡气息，还是扑面而来。

张牧风稍一停顿，慢慢走近，手中电筒的光线更加暗弱了，忽而间刷刷两剑，将两颗头颅劈了下来，黑剑上光洁如新，竟没有沾上一滴污血。

此后，一直来到围墙下再没有碰见丧尸，这废弃工地变成的桑树林，就这里的围墙塌了一半，较为低矮。至于以前进出工地的铁门，听小昔说，工地停工以后，大门就挂上了一把大铁锁，再没有打开过。

他双手攀着墙头，用力一撑，跳了进去，这里白天就十分幽静，到了晚上更加死寂。

张牧风穿行在桑葚林中，心想：“小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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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她如果一直没有离开，倒有可能还活着。”

他这样想着，忽听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大叔……”

张牧风心中一喜，正是小昔的声音，转过一株桑树，只见她坐在池塘边上，身前的一块石头上摆着两个一寸多高的木头小人，面面相对，只听小昔继续道：“……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你们两个就这样坐着，互相看着对方，对了，就是这样。”

这时月光斜照，凉风掠过树梢，蒋亦昔的黑发也是微微飘动，水面映月，虫鸣唧唧，一片幽静。

张牧风心头一热，柔声道：“小昔。”

蒋亦昔突然听到张牧风的声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瘦削的双肩微微颤抖，竟是不敢转过身来。

张牧风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四目相对，一行泪水滑过了蒋亦昔的面颊，掉落在她身前的尘土中。

张牧风伸手握住她一只手，只感小手冰凉，心中更是怜惜，说道：“你从白天一直待到现在，是不是？”

蒋亦昔自从离开张牧风，感觉一颗心都碎成了十七八瓣，她回到咖啡店中，却在没有心思经营，目光每不经意扫过张牧风常坐的那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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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卡座，便不由自主地泪水盈眶，朦胧之中，仿佛张牧风又坐在那里，一手端着咖啡，热气寥寥，神情忧郁地望向对面马路。

蒋亦昔睹物思人，心知这份爱情终究只是水中月，注定没有结果，一咬牙，转了咖啡店，可咖啡店是转了，张牧风在她的心中，却怎么也忘不掉。

张牧风叹了口气，轻声道：“小昔，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怪只怪我认识小蕾在你之前，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忘了我，不要再勉强。”

蒋亦昔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偏要勉强。”

张牧风又叹了口气，心想：“她这是心思单纯，正因为单纯才痴心不改，要是再过几年，见惯了人间风月，应该就不这样了。”可见到蒋亦昔一双深沉的目光，又觉得自己未必想得就对。

蒋亦昔道：“你为什么叹气？”

张牧风道：“以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忘了我吧。”

蒋亦昔冷冷地道：“我要是能忘记你，也不会在桑葚林呆到深夜了。”

张牧风道：“可你也知道，两个人之间是爱情，三个人就不是了。这对你和小蕾都不公平。”

蒋亦昔喘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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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气：“那你又来找我干什么？”说着，将手抽离了张牧风的手心，“是要在我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吗？”

张牧风道：“你还不知道，末日发生了？”

蒋亦昔一惊，霍一下站起：“真的？”不等张牧风回答，撒腿就跑。

张牧风连忙追上去：“你干什么？”

蒋亦昔哭道：“我爸爸妈妈，我哥哥，我要回家。”

张牧风道：“别，你回去很危险，小昔，你还是跟我出城的好。”可哪里劝得了蒋亦昔，她挣脱张牧风的手掌，奔到围墙下，翻了出去。

张牧风跟着翻出围墙，心知劝不了蒋亦昔，说道：“我有车，我送你回去。”

两人走过小巷，蒋亦昔看见地上两具尸体，一吓之下，脸色更加苍白，张牧风低声安慰：“你放心，我一定保护你。”

蒋亦昔听到他如此深情的保证，一瞬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他再来握着自己的手。

帕萨特车还停在巷口，也只能停在巷口原地不动了，柳城一天之间沦为人间地狱，没有几人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如果张牧风不再次启动引擎，那么这辆帕萨特将一直停了下去，直到时间将它变成一堆废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