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风双手紧握方向盘,睁大眼睛,在蒋亦昔的指点下往前行驶。
在目不能接的黑暗隐约处,不知有没有丧尸,也不知道有多少丧尸,一个疏忽,换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见蒋亦昔一直魂不守舍,张牧风柔声安慰她:“你哥哥是个末世迷,也许他会有准备。”
蒋亦昔咬着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桑葚林就在蒋亦昔家附近,或者说蒋亦昔的家就在桑葚林附近,总之转过两道路口,就到了蒋亦昔家所在的桑葚小区——那座废弃的工地实在太出名了,以至于这个小区都以“桑葚”两个字命名。
小区伸缩门敞开着,或者说倒在地上才准确,张牧风观察一阵,将帕萨特车直接开进小区,停在蒋亦昔家所在的三号楼下面。
蒋亦昔下了车,四周夜色更加浓厚了,远远近近,响起几下零星的尸嚎声,使这死寂的夜晚,更加冷清了。
张牧风关上车门,拿出电筒,低声道:“你家住几楼?”
蒋亦昔也低声道:“二楼。”
张牧风掏出那把11式手枪,放在蒋亦昔手里:“这枪你拿着。”
蒋亦昔摇头拒绝:“我不能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牧风道:“别这样,你手上有枪才能防身。”
蒋亦昔道:“枪在你手上,不是更好吗?”
说完,抢先走进单元门,伸手去掏家门钥匙,跟着一呆,防盗门敞开着,站在进门玄关处,只见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掉落在地,旁边的鱼缸更是破了个大洞,鱼缸中的水漏得满地都是,老爸视之如命的两条金龙鱼,一条只剩下半个身子,另一条不知所踪。
蒋亦昔心脏咚咚乱跳,几乎跳得也要掉在地上,颤声道:“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在吗?我是小昔,我回来了。”
屋子里一团死寂,蒋亦昔找遍了三间卧室、书房、厨房,还有洗手间,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张牧风一直陪在蒋亦昔左右,保护着她,见她泪水在眼睛中滚来滚去,心中一痛,默默将她抱进怀中,让她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明白在生死面前,任何安慰都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
良久良久,蒋亦昔哽咽道:“从此以后,小昔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了。”
张牧风道:“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蒋亦昔心中一酸,泪水更是牵线一般往下掉,打湿两人胸前的衣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良久良久,玻璃上泛起了一阵灰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张牧风将蒋亦昔抱上床,给她盖上被子,抬起头来,只见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张牧风在床沿坐下,打量屋子,蒋亦昔的房间布置得挺温馨,粉红的墙壁上张贴着柯蓝的卡通画报,床对面摆着一张书桌,一排书本上面,坐着一只胖乎乎的玩具熊。
这场雨,一直下到中午兀自未停,张牧风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在蒋亦昔脚边睡着了。
忽听蒋亦昔低声叫道:“爸妈,哥哥,你们怎么都丢下小昔了。”连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顿时吃了一惊,烫得怕人,蒋亦昔在极度悲伤之下,发起了高烧。
张牧风心头一阵怜惜,慌忙在客厅的抽屉中找到退烧药,又进厨房煮了一锅小米粥,叫醒蒋亦昔,一口口喂她吃了,这才服下药。
蒋亦昔脑袋昏昏沉沉,闭眼又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张牧风打开在冰箱,断电一天多,冰箱中依然冷气嗖嗖。他找到黄瓜、猪肉、鸡蛋等食材,给蒋亦昔做了可口的饭菜。将她抱在怀里,一勺子一勺子地喂。
蒋亦昔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一勺番茄鸡蛋,脸上也恢复了六七分血色,微笑道:“大叔,你胡子拉渣的模样,没想到待人也这么细心。”
张牧风微微一笑:“人不可貌相。”
蒋亦昔道:“番茄鸡蛋挺好吃的。和我妈妈一样的味道。”提起母亲,蒋亦昔心中一酸,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张牧风见了,不忍她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哄着她说:“你喜欢吃,等出了城,我天天做给你吃。”
蒋亦昔心中一阵苦涩,说道:“天天给我做吃,大叔你这样宠着我怎么得了?把我宠坏了,我可是无法无天的。”
张牧风又喂了她一口饭,微笑道:“我就是要把你宠上天。做个没心没肝的小坏蛋。”
蒋亦昔听到“小坏蛋”三个字,不由一阵甜蜜,想说:“只怕你心上人未必答应。”但话到嘴边,终于忍住了。
张牧风哪知她想到了夏初蕾,说道:“到时候我们一群人,就在那精神院中活一辈子,物资不缺,大家每天打.打牌,做做游戏,就算不潇洒,但肯定自主。”
蒋亦昔微微一笑,缓缓摇头。
张牧风道:“怎么了?大家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蒋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昔道:“不,我这辈子,我这辈子……”她想说,“得不到你,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乐趣,更何况还要看着你和她每天在一起,哪不是比杀人还要诛心吗?”
张牧风道:“你这辈子怎么了?”
蒋亦昔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离开家,就算爸爸妈妈他们不在了,这里也是我的家。”
两人虽然都没有明言,但张牧风心中岂能不知道蒋亦昔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和夏初蕾在一起,柔声道:“听话,柳城已经沦为了尸窝,留下来,早晚得出事。”
蒋亦昔心想:“我要是不答应跟他出城,他一定不忍丢下我独自离开,更何况……何况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和他都醉了,迷迷糊糊的,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便假意点了点头,心想,“出城以后,我再一个人悄悄离开,找一个没有人地方,从此孤独终老。”
张牧风见她点头,颇为欣喜,说道:“再多吃一点。”
说话之间,蒋亦昔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摇摇头:“够了。你快吃吧。我平常也就是一碗饭。”
张牧风点头,就用蒋亦昔的空碗盛了一大碗饭,吃得很是欢快,一连干了三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