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昔心想:“原来是地质勘探局。”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情况。
她把耳朵贴在门后,认真听了一阵儿,外面似乎没动静,于是轻轻按下门把手,把脑袋伸出去左右一张,两边都是幽深的走廊,有的办公室房门开着,天光经过房门打在走廊上,倒反而使得走廊更加幽暗了。
蒋亦昔缩回头来,正要关门,忽听嘿嘿嘿几声,又是尖锐又是刺耳,要说是人发出的笑声,又没这么冰冷,要说是丧尸嚎叫,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见过哪只丧尸这样嚎叫。声音极其怪异,就像是夜枭深夜在啼叫。
一瞬之间,蒋亦昔脑袋中突然冒出两个字:“有鬼!”连忙关上门,心头乱跳之余,又有些好笑:“怎么明明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鬼,还自己吓自己呢?”突然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
蒋亦昔一下转过身来,见张牧风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喘了口长气,按着胸口道:“差点没给你吓死。”
张牧风笑道:“外面有丧尸?”
蒋亦昔摇摇头:“走廊上没看见丧尸,但我听到了鬼笑的声音。”
张牧风道:“我只听过鬼哭,没有听过鬼笑。”在她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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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了一下,打开办公室门,倏然一惊,只听一阵“嘿嘿嘿”的笑声在走廊中回荡。
蒋亦昔道:“你听,这难道不是鬼笑。”
张牧风定了定神,心说:“这哪里是鬼,这是人的笑声。”凝神静听,笑声断断续续,在空荡荡的走廊来回飘荡,不可捉摸,不能确定是从哪间办公室传出来的。
蒋亦昔道:“好像是左边走廊。”
张牧风点点头,抽出黑剑,一道门一道门听了过去,来到对面第七间办公室门外的时候,笑声陡然清晰起来,但听一名男子大着舌头,边笑边说:“太好了,太他妈好了,嘿嘿,和老子希望的一模一样。哈哈!”跟着听到咕咚咚几声,男子似乎正在大口喝酒。
两人对视了一眼,蒋亦昔扮了鬼脸,轻声道:“原来真的是人。我就说嘛,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嘻嘻。”
张牧风将黑剑扎进门中,顺着门锁边缘划了一圈,将门锁周围和门分离,“呯”的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目光一扫,见一名男子醉眼迷离,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摆着一箱雪花啤酒,已经喝光了三四瓶。
这男子剃了一个光头,五十左右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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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见张牧风和蒋亦昔闯进来,也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还是胆子大,一惊之下,随即镇定下来,举着手里半瓶啤酒道:“嘿嘿,我正说一个人喝酒无聊呢。你们两个就闯进来了。”
张牧风心道:“瞧他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来只是一个借酒浇愁的油腻中年男。”说道,“你哪来的啤酒?”走到他身前,盘腿在对面坐下。又道,“你大醉一场,醒来后还是改变不了世界。”
这句话正打进了中年男子的心窝,他哈哈大笑:“是呀,我算什么东西,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这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说完,扬起脖子,把瓶中残酒大口喝光,又开了一瓶,递到张牧风眼前,“老弟,你也喝。”
张牧风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我还有事,不喝酒。”
中年男道:“世界都毁灭了,你还有什么大事?难不成你……”说着干笑几声,续道,“难不成你是上帝,要拯救世界?哈哈,我看你这副模样,也不配呀。”
张牧风懒得多加废话,开门见山地道:“这栋大厦除了前门,有没有后门?”心想,“他身上穿的是地质勘探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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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服,那就是在这里上班了,应该对大夏的及周边的环境很熟悉。问一问他,也有作用。”
中年男却不理会,问蒋亦昔:“他不喝,你喝不喝?”
蒋亦昔一笑,接过瓶子挨着张牧风坐下,问道:“您贵姓?”
中年男道:“什么贵姓贱姓,我穷鬼一个,能有什么贵姓?”
蒋亦昔道:“你不说,不好称呼呀。”
中年男道:“姓田,叫田东富。”说着,又打开一瓶啤酒。
蒋亦昔端起啤酒瓶,道:“田叔,干杯!”
张牧风转头瞧了蒋亦昔一眼,很是不解,蒋亦昔一个清纯女孩,突然间哪里来了的兴趣,竟和这姓田的油腻中年男人喝上了。
张牧风却不知道,蒋亦昔明知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一场好梦终究要化成泡影,心中苦闷,也只想借酒浇愁。反正大白天的,马路上都是活死人,也走不出大厦。
田东富呵呵大笑,很是兴奋地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姑娘,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干脆。”
蒋亦昔脸色一沉,郑重地道:“喝酒就喝酒,你可不准说他坏话,要不,我就不和你喝酒了。”
田东富一愣,瞧了一眼张牧风,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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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蒋亦昔,若有深意地道:“好,好,我明白了。干杯!”
两人咣当一碰瓶子,蒋亦昔仰头大口喝酒,张牧风道:“小昔,不要这样。”
蒋亦昔笑了笑,问田东富:“田叔,你就是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伴儿,喝醉了不怕被丧尸吃了吗?”
田东富抹一把嘴巴:“穷都不怕,还怕死?”
蒋亦昔道:“你是地质勘探局工作人员,再穷,也穷不到哪里去吧?”
田东富道:“去他妈地质勘探局,我是什么工作人员了,我只是他们招来干苦力的小工,嘿嘿,不是正式职工,到手的薪水也只有人家的一半不到,你说穷不穷?”
蒋亦昔道:“嗯,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够穷的呀。”
田东富叹口气:“想当年,我也是地质大学正儿八经毕业的大学生。”
蒋亦昔道:“你一个大学生,最后怎么混成打小工的了?”
田东富道:“嘿嘿,我怎么就不能打小工,谁规定了大学生,就一定能出人投地?你没有家庭背景,手上又没钱,只想凭着一腔热血干事业,社会不毒打你,他妈毒打谁?”
蒋亦昔道:“田叔,你这样说话,就没法聊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