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富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自知无能力活着闯出城去,无可奈何之下,本已抱着了必死的决心,直到看见张牧风和蒋亦昔,又让他从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张牧风拿出干粮和清水,三人吃了,眼见太阳西斜,慢慢沉到高楼后面,又过了好一阵,天渐渐黑了。
张牧风把小猴子交给蒋亦昔,说道:“你们等在这里,我上去找无人机遥控器。”
蒋亦昔道:“那怎么行?周叔说了外勤办公室有七只丧尸,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田东富见蒋亦昔态度坚定,无论如何要陪伴张牧风上五楼,他当心两人拿到遥控器后,丢下自己。于是也要求跟着去。
张牧风见此,只好答应,一按下门把手,刚将门打开半寸,一阵嚓嚓嚓的脚步声就传了进来,也不知道是楼下,还是楼上,也有丧尸游荡到三楼了。
田东富道:“怎么办?”声音也微微发抖。
张牧风又听了片刻,从脚步声分辨,走廊中只有两只丧尸。于是在门上一拍,故意弄出动静,等两只丧尸奔到门前,意图挤进门来,张牧风从门缝中一剑刺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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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脑而入。跟着又有同样的方法,干掉了第二只丧尸。
田东富惊得目瞪口呆,人类的颅骨是最坚固的了,这黑剑竟然如此锋利,一剑就刺进了大脑!心中直犯嘀咕:“世界上怎么有如此锋利的剑?”
张牧风听外面再无响动,当先出门,轻手轻脚来到楼口,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往上爬,从指缝间漏出的电筒光照在台阶上,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颜色。整栋地质局大楼,如同闹鬼一般阴森恐怖。
田东富紧跟在张牧风和蒋亦昔身后,极度的紧张下,只觉气都喘不过来了,转过三四楼中间的平台,张牧风突然停住了脚步。
田东富出其不意,差点绊了一跤,定睛一看,不由毛骨悚然,四楼楼梯口黑影晃动,呆呆地站着四道黑影。虽然没有将楼梯口完全堵死,但要继续上到五楼,要么等丧尸走开,要么从丧尸身旁走过。
张牧风眼见如此,更担心四楼走廊还有丧尸,到时候闻声而动,境况更加凶险,往后压了压手,示意蒋亦昔和田东富退后。
三人退下楼梯转角中间的平台,蒋亦昔低声道:“四只丧尸而已,我开枪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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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
张牧风也低声道:“我的话你忘记了是不是?”
蒋亦昔嘟着嘴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张牧风道:“这手枪中装的虽然是微声弹,但枪声还是不小,你一开枪,再引来更多的丧尸怎么办?”
田东富六神无主,他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一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就是退缩,当下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好了,饿死总比咬死强。”
张牧风哼了一声:“既然横竖都是死,你干嘛不放开了搏一搏,嘿嘿,你大学毕业混到今天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田东富心中一凛,张牧风这几句话对他来说,无疑于当头棒喝,一加深思,果然是这样,自己虽也有野心,渴望成功,但每当面临人生重大关节点,总是不由自主的退缩,要是能豁出去,当初最好的朋友司马鸣邀约自己一起创业,自己要不是畏惧风浪,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张牧风道:“这样,小昔,你们两个藏在办公室,等我把尸群引走,拿到遥控器,再回来找你们。”说着,朝挨着三楼楼口的一间办公室指了指。
蒋亦昔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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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风带着自己和田东富,确实碍手碍脚,他一个人行动,反而灵活得多。”当下不再坚持,下了台阶,藏进办公室中。
田东富跟着进来,反手关上门,就刚刚这一会儿功夫,脑门上竟已经冷汗淋漓,摇头道:“我真没有用,还不如你一个女孩子。”
蒋亦昔道:“我又有什么勇敢的了?”
田东富道:“你最少还能保持冷静,不像我……你瞧,满头都是冷汗。”说着,伸手一抹,摊开掌心给蒋亦昔看。
办公室光线昏暗,只有月光照进窗户,在地板上留下一小片变形的方块。
蒋亦昔也看不见田东富手心的大汗,说道:“恐惧害怕,也没有什么不对呀。哪个人面对突然间来临的末日,自己身边熟悉的人都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行尸走肉,又不害怕了?”
田东富苦笑一声,扶起倒在地上的一张椅子坐下,说道:“你嘲笑我?”
蒋亦昔道:“谁嘲笑你了?我难道就不害怕?只是牧风开导我说,当初他因为海难流落到活死人岛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活人变成了丧尸,也是吓得心惊胆战。我说,人要是没有恐惧,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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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风笑着对我说:‘恐惧、焦虑、低落这些看似负面的情绪,其实对我们很重要,’”
“我说:‘为什么?’他说:‘在进化史上但凡被保留下来的功能,和每一个被保留下来的情绪,人类几万年进化到今天,它都是非常有用的,因为一个没有用的东西,是不会被保留下来的。所以一个人的愤怒、恐惧、低落焦虑,在每一个人的生存方面,都非常非常的重要。’”
这番话,是张蒋两人被困在梧桐树上的时候,张牧风见蒋亦昔情绪低落,说出来安慰她的。
此时,蒋亦昔又将原话说给了田东富听。最后道:“牧风真是我遇到最好的男人,他不仅仅适合做情侣,还是人生中的良师益友。”
蒋亦昔说到这里,转头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最后这几句话,以其说是说给田东富听,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跟着长长叹了口气。
田东富若有所思,说道:“你干嘛叹气?”
蒋亦昔垂下眼帘,良久良久,又叹了口气。
田东富道:“你爱她,但是他不爱你?”
这句话正点中了蒋亦昔心中的痛点,她背过身去,抬手擦去了眼角一滴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