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呀？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破溃的红疙瘩，如果不是他左眼依然透露出属于人的光亮，几乎就真的是一只丧尸了。

伊丽莎白壮起胆子，问道：“你……你怎么了？”

这人神色茫然，眼色空洞，那种超出麻木和沉闷的绝望，使得他和丧尸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伊丽莎白又问了两遍，这个看似流浪汉的老头儿依然一言不发。

张牧风摆了摆手，说道：“走吧。”

夏初蕾不停回头，感觉心情沉重无比。黯然道：“我们不能帮帮他吗？”

张牧风道：“不，我们帮不了他，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他活着比死去痛苦，一走了之，对他来说才是幸福的。”

夏初蕾道：“那我们拯救世界的意义又何在？当我们越来越变得像其他人时，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转身走向那人，把背包中仅存的食物都放在了那人身前。

张牧风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与人性的脆弱相比，善良其实不值一提。

车伯幽幽地道：“没有人性的残酷做对照，人性的温暖，怎么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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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动人？”望向张牧风，“她做得很对，人性是隔在我们和死神之间唯一的屏障，上帝不是救世主，人性才是。”

张牧风摇了摇头，冷冷地道：“一个人太在乎人性，是忍受不了现在的处境的。”

车伯道：“可是，一个人没有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信仰，是无法继续活下去的。”

两人对望一眼，都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公路两边山丘起伏，公路顺着山势转了一个弯，忽见群山间一座小城，黑烟滚滚，笼罩在城市上空。洲际公路穿城而过。

“好啊！”叶浅青道，“夏初蕾没有掷错硬币，这边真的有城市。”

张牧风道：“白天进城，大家一定小心。”说着，打开了突击步枪的保险。

十一个人散了开来，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顺着公路进入了城市，路两边房子低矮，建着篱笆，大部分是两三层的小别墅，不像中国，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般的高楼大厦。

张牧风、夏初蕾、文燕闯进一户人家，径直来到厨房，只见窗明几净，餐刀厨具井井有条，但打开橱柜，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摞摞的餐盘，连一袋面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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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人都不做饭吗？”夏初蕾嘀咕一声，又打开冰箱，冰箱中倒有几袋面包，但无一例外长了青霉。啤酒和饮料倒不少，但这些东西并不是必需的物资。除此以外，就只剩下几根培根可以带走了。

张牧风把培根装进背包，三人出得门来，见其他同伴已经在街道上等待了，大家都出来得如此之快，不用问，都是收获颇微。

夏初蕾道：“外国人根本没有做饭的习惯，我们得找一间超市。否则一家家地搜集，既浪费时间，也没有什么收获。”

伊丽莎白道：“那得去市中心了。”

众人目光掠过别墅屋顶，见大约一公里外，矗立着十几栋高楼。当下朝着市中心出发，不过，有些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城里似乎没有多少丧尸，穿过两条街道，只零星碰到六七只，都被开枪射杀。

孔玉龙道：“大小也是一座城市，干什么就这几只丧尸？”

安若晨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外国人本来就少。”

孔玉龙摇摇头：“我看不是这样……”话没有说完，见路边草地上长着一排六七棵苹果树，熟透了的苹果落了一地，很多已经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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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奔过去捡起一个，咬了一口，一边嚼着，把剩下的话说完，“唔，应该是丧尸都游荡出城了。呸，他妈这苹果一股酸味。”

孔玉龙把苹果一扔，转过路口，突然间“嗷”一声怪叫，转身就逃。

城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大火，一间别墅浓烟滚滚，已经烧穿了屋顶，也许是人为，也许是天气过于干燥发生了自燃，鬼知道呢？

反正起火别墅前面聚集了成百上千只丧尸，轰的一声，犹如炸锅的马蜂飞奔扑来。

众人大惊失色，手中的武器同时开枪，子弹像雨点一般扫射过去，但要抵挡如此规模的尸群，光凭区区十来人，犹如徒劳无功阻挡一场雪崩。

众人发一声喊，四下逃窜，张牧风、夏初蕾、塞巴斯蒂安、叶浅青四人逃向左边街道，车伯、安若晨逃向右边街道，李涛、谢尔盖等人则原路逃跑。

群尸分成三股，紧追不舍，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饿了上百年的怨鬼。

张牧风奔过路口，只听叶浅青一声尖叫，迎面又扑来七只丧尸。

四个人手中都有枪，要对付七只丧尸本来小菜一碟，但这样一耽搁，后面尸群又追上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