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减少了许多狂躁，淡淡的月光下，小城死寂无声，安静得如同坟地。

两人不停地走了三四个小时，已转遍了大半个小城，除了偶尔碰到零星几股丧尸，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又穿过两条马路后，见路边有一家酒馆，塞巴斯蒂安咂了砸嘴巴说：“喝一杯，怎么样？”

张牧风点点头，走进酒馆，店中桌椅翻倒，地上都是打碎的酒瓶，可见发生尸变的时候，人们是如何的惊慌。很多没有感染尸毒的人，就是在因为惊慌失措，丢掉了性命。

塞巴斯蒂安去酒柜拿来一瓶威士忌，两个酒杯，张牧风已经扶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人就在临窗的位置坐下饮酒。

塞巴斯蒂安倒上酒，举起杯子，说道：“愿上帝保佑李涛。”

张牧风和他“叮”的一碰杯，心想，在上一次末世，塞巴斯蒂安是王若凡的人，自己和他敌对阵营，想不到造化弄人，如今却是同甘共苦的伙伴，这世界上有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问道：“塞巴斯蒂安，你回到德哥，最想去的是什么地方？”

塞巴斯蒂安端酒的杯子停在半空，幽幽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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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回去，我当然要回家看看，只是不知道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弟弟，他们……他们……”

他说到这里，一个七尺男儿也不禁流下了泪水。

张牧风道：“很抱歉，我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

塞巴斯蒂安抹去泪水，说道：“愿上帝保佑他们。”

两人一碰杯子，将杯中酒一口喝光，张牧风拿过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你老是爱把上帝挂在嘴上，你内心中真的相信还有上帝吗？”

塞巴斯蒂安想了想，回答说：“其实人都活不下去的地方，上帝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这是我心中唯一的信仰了。”

张牧风笑了笑，端起杯子喝酒，酒杯刚碰到唇边，只听脚步声沙沙响，一小群六七只丧尸从店门前走过，它们背影落寞，眼神空洞，似乎在寻找另一个迷失的自己。

塞巴斯蒂安道：“其实，我对它们的感觉很矛盾。”

张牧风道：“嗯？”

塞巴斯蒂安道：“又爱又恨。”

张牧风道：“确实很矛盾。”

塞巴斯蒂安转动着酒杯，看着暗红的酒液在酒杯中沿着水力轴线缓缓转动，说道：“爱，是因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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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属于同类，恨，是因为我救不了他们。”

张牧风听了上半句，本以为塞巴斯蒂安接下来会说：“恨，是因为它们要吃我们。”没有想到，塞巴斯蒂安有一颗如此悲悯的心。不禁有些动容，说道，“你不是上帝，救不了它们，好好活着，才是你最必须关切的问题。”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举起酒杯，正要再碰杯子，忽听一阵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街尾方向，狂奔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塞巴斯蒂安吃了一惊，说道：“是活人还是丧尸？”

月光朦胧，黑暗模糊了一切事物的轮廓，张牧风也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忽见那矮小的身影往前一窜，似乎被绊了一下，前冲扑倒在地，但跟着爬起，钻进了路边一个垃圾桶中。

又过片刻，只听尸嚎声一声接着一声，黑暗中又飞出三道黑影，径自奔了过去，听着嚎叫声渐远，转过了街头，那矮小的声音又从垃圾桶中爬了出来。

张牧风和塞巴斯蒂安对望一眼，走出酒馆，显然，这矮小的身影是个孩子，否则就不会知道钻进垃圾桶中躲避丧尸。

“喂……”张牧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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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一个字来，那孩子撒腿就逃，但只奔出六七步，又停住转身，一步步走了过来，嘴里说着话，双手打着手势。

月光下看得明白，这孩子金发碧眼，十二三岁，是个小子，但张牧风和塞巴斯蒂安只听得出来他说的也是俄语，但具体表达什么，就不清楚了。

张牧风心想：“这少年小小年纪，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可惜没有把伊丽莎白带来，要不就能明白他说的是些什么了。”

塞巴斯蒂安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呀。”

少年指着自己：“阿廖沙，阿廖沙。”

塞巴斯蒂安学着他的发音：“你叫阿廖沙？”

少年连连点头，不断伸手指着身后。

张牧风道：“他好像遇到了困难，在请求我们帮忙。”打着手势道，“阿廖沙是吧，你在前面带路。”

这男孩姓名正叫阿廖沙，当下在前面带路，转过两条马路，将张牧风和塞巴斯蒂安带到一座大院前，指着院中一栋三层的楼房，脸色表情很是焦急。

大院铁门关着，能看见有宽敞的操场，瞧起来像是一所中学。张牧风再定睛一看，操场上游荡着无数的丧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