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聊几句西境的事儿，便会离开。

我躺了整整一个半月，伤势全好了，年关将近，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再在医院待下去了。

我回了一趟家，走前我布置的痕迹没人动过，屋里的地面有一层厚厚的灰，我用了整整一天才打扫出来。

我将自己丢在沙发里，将冰箱里过期的酒全部挪到了门口，我没有丢掉，看着上面李静和笨熊熊给我的留言，倒是觉得有趣儿的紧。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居然是银天养的电话：“文臣，你小子什么情况？伤养好了也不给来个电话？”

我说道：“天养哥，我刚到家一天，收拾房子呢，你打算过来帮我？”

“小状况，你在鸟市？我来找你喝酒？”

“我这几天还有点事儿，等我忙完，便来找你。”

银天养说道：“嗯！听说你现在也算是半个看文物的行家了，你可是把甘地的大墓都挖了一遍，我带你去个墓？”

我笑了，我感觉过去的一切又回来了，“好呀！你等我忙完，一起去，指不定我比你挖得好呢。”

这一晚，我是想把自己喝多的，可却越喝越清醒，等酒劲儿上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床，我发现手机上有一条讯息：我们见见？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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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整整一个上午，我感觉自己是一个非常没用的人，我写了无数段话，有长的有短的，有骂人的有无所谓的，但都没发出去，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我们约在了鸟市的一家西餐厅。

我穿着西装，很早到了楼下，却没勇气上去，硬是迟到了几分钟。

今天的杨冬雪很漂亮，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毛衣，牛仔裤和运动鞋，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学生。

“你为什么不试试其他香水？那么喜欢古龙？每天晚上睡觉都是这个味道。”她说得很轻巧。

我说道：“我是个坚定的人，一旦做了选择，很少改变。”

菜上来了，我拿着刀叉用力地捣着，似乎想把怒火全部发泄到牛排上，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手上，我下意识地躲开，她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缩回去了。

她端起红酒，说道：“还是应该庆祝一下，我们完成了任务。”

我端起酒杯，也没碰，一口喝光，说道：“敬干粮。”

她放下杯子，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参加这次任务？”

我没回答，我知道她会告诉我的，她说道：“我们杨家的女人没有幸福可言，杨姨如此，我三个姐姐也是如此，到了我这里也逃不过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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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姨我是知道的，当年爱死了鬼王，但鬼王却是没有娶她，于是，她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对铁门杨家的打造上，杨家快速崛起是因为她嫁给了西境的官府人员，但没多久，那男子被双规，好在有鬼门的帮助，杨姨离婚，没有被波及。

而杨家的另外三女，一个嫁给了欧洲人，欧洲的市场被打开，一个嫁给了内地的商人，内地的市场打开，还有一个嫁给了高官，杨家的产业以几何倍数增加，现在轮到了杨冬雪。

“我必须嫁人的，我想追求我的爱情，但现实不允许，我必须帮助杨家，不过，我从不后悔我们两人一起发生的一切，我会记一辈子。”一滴清泪滑过了脸颊，她的手轻轻地松开，一张卡落在了桌子上，那正是尹三爷买走文物的钱，这张卡一直是她保管的。

我在爱情方面是一个失败者，我被迫爱上的人死了，我差点爱上的人离我而去，我爱上的人成了别人的新娘。

我举起杯，说道：“敬....爱情！祝你幸福。”

杨冬雪的手抖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杯子，我一口干完，说道：“对不起，我身体还没好全！我累了。”

我抓起卡，站起身，朝着出口走去，忽然，她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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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这一刻，我释然了，我轻轻地拉开了她的手，说道：“别这样，如果有人看到，会给我们都带来麻烦的，如果你将来需要我的帮助，打电话给我吧。明天，我约了吴芯他们，我们去给干粮上坟。下葬没赶上，祭奠希望你能....去。”

我本想说陪我，却觉得用词不妥。

下了楼，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雪花飘落在脸上，融化，仿佛老天爷在哭泣，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我昙花一现的爱情。

雪下了一夜，银装素裹，天地苍茫得如同打翻的白颜料。坟地，新坟上还有干枯的花，我将一些菜品摆在了坟头，一屁股坐下，打开酒，倒了几杯。

我的身边站着其他人。我轻轻地碰了一下杯，说道：“干粮，是哥哥做得不够，没把你带回来，别怪我，我甚至没办法帮你手刃仇人，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好过，我会盯死周兆乾，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他。”

我一口喝干，大口地吃起了烧鸡，一众人脸色凝重，也纷纷地说起了彼此的想念。

我擦了擦嘴，站起身，说道：“我们在段时间内，也无法见面了，我希望各位都好好的，我就在探道，有任何事儿可以联络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