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听着安庆林哭诉,就知道安庆林是把自己当成林听南。
她本可以顺水推舟,直接装成林听南直接套话,但鹿言在犹豫几秒之后,最终选择放弃这样套话。
“安舅舅,你看清楚,我不是林听南我是forever。”
安庆林原本在哭诉,突然顿住。
鹿言坐了下来,“安舅舅看清楚了,我的脸。”
安庆林没说话,木讷的盯着鹿言的脸好半天,突然苦笑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有些无力的捂着眼睛,“对不起。”
“没关系。”
“我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身上某些地方很像她,直到宴会上,你穿着那身衣服,我好像从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安庆林声音是很轻,提起林听南的时候,他眼睛都是放光,带着向往。
他是多么向往和怀念,有林听南的世界。
连大雨倾城,都是美的。
“安舅舅昨天去的孤儿院,跟林听南有关系吗?”鹿言询问。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安庆林点头,“那时候,我被安琴拖着去孤儿院做公益,刚踏入门,就看到一穿着藕色旗袍的女子,正低头跟小盆友说话,她很优雅,笑起来也是温柔,对着小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友也是耐心极致。”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可那时候却很土的觉得,自己好像被那抹温柔射中心房,从此就着了魔。”
“后来我总以孤儿院公益的名义跟她接触互动,我们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做诗词歌赋,她还点评我……”
说到此,安庆林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鹿言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安庆林说着关于自己妈妈的故事。
她很想听,当年惊艳整个京、阳两坐城的妈妈,是何等模样。
小的时候,鹿言从未觉得在云南的妈妈,有任何不妥当。
直到知道妈妈真实身份,知道她年轻时的风华,鹿言才知道,云南这座城市以及听鹿这个客栈,是林家对林听南最大的残忍和遗憾。
林家把那样惊才艳绝的一个人,按在那样的小地方。
安庆林说,“她真的是一个奇女子,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所不能处理的。我深深着迷她的博学多才,淡然优雅,年少的我和很多男孩子一样,遇到喜欢的人,就想永远在一起,就想搞一个盛大的告白浪漫。”
“结束,她告诉我,她只是把我当成哥哥,没别的想法。”
“哥哥就哥哥罢了,当时就想守着她就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没别的思想。可是,就这样上天又给我另一个机会。”
安庆林侧头看着鹿言。
鹿言顺着他话猜测,“你和林听南的联姻。”
“是对的,也不是对的。”
“安舅舅,我不明白。”
“林家这样的家庭,单是商业联姻绝对不是他们选择的目标,我只是很幸运的拥有了跟听南跟林家最匹配的生辰八字,我们生下的孩子会成为林家最完美的继承人,所以林家才找上我。”
生辰八字?
最完美继承人?
鹿言不太能听懂这其中的意思。
而安庆林这边,更多的是陷入跟林听南的故事,并没有要针对这件事多说的意思。
他继续说,“我告白刚失败,林家找上门联姻的时候,正人君子的做派我应该拒绝的,可是我贪心,我贪心的想着,如果结婚了听南是不是会慢慢爱上我,我可以用我一辈子去对她好,去慢慢感化她的。”
“我真的只是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我没想到我的私心,却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的她啊!”
原本在平静向往讲述跟林听南故事的安庆林,提到这件事,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鹿言急忙站起来安抚住安庆林,“安舅舅,你冷静一点,你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身体不适合这么激动。”
安庆林猛的抓住鹿言胳膊,“是我害死她,如果不是我答应这场联姻,她也不会因为逃婚,而遭遇绑架追杀,也就不是死在908国道,是我害死了她啊,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安庆林激动的说着,伸手就要捶自己,鹿言急忙按住他的双手。
“你冷静一点!”
“是我害死的她,是我,是我……”
“她不可能逃婚!”鹿言突然喊道。
原本激动的安庆林直接顿住,诧异的看着鹿言,“你说、什么?”
“我说,以林听南的性格,如果她不接受这场婚姻,你觉得她会在婚礼当天才逃?”鹿言反问。
安庆林直接顿住,“你什么意思?”
“我比较想问,为什么是你跟林听南的婚礼,最后变成你跟林雅君的?”鹿言追问。
“那是因为,当时听南失踪,事闹到不可收拾地步,如若婚礼不继续进行,林家颜面受损,所以林老太就让雅君替嫁。”
这样的答案,在确定安庆林是林听南当年结婚对象之后,鹿言心里基本已经有了猜测。
听安庆林亲口说出来,不过是把这件事坐实了。
随即,鹿言说,“你好好休息,林雅君那边知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植物人,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现在很安全。”
“你……你怎么知道是,是……”安庆林震惊,但还是没办法把话说出来。
鹿言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好好休息。”
留下这句话,她退出了病房。
一离开病房,鹿言就看到,陆庭渊正双手插在裤兜,靠在墙壁上,静默的等待。
听到动静,抬头看着鹿言时,轻笑了下。
鹿言将门关上。
陆庭渊走到她面前,“谈完了?”
“该问的都问了,该确定的基本也确定了。”
鹿言在说的时候,陆庭渊很自然就跟她走到一起,朝外走去。
走出医院时,一路凉风吹来,鹿言吐了一口浊气,“我真没想到,林雅君为了荣阻止我挖掘当年真相,竟然能够狠下心,对安庆林动手。”
鹿言言语有些感慨。
陆庭渊拿着车钥匙上前一步,给鹿言打开副驾车门,“自古人心叵测,有些人为了自己利益,向来不择手段。”
“可安庆林跟她也是二十多年夫妻。”鹿言说,“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还有林惜……这女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狠。”
陆庭渊已经坐回驾驶位,“可再狠,不也中了你的计谋,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