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磕伤。

可她根本没有感觉一样。

与其说是跟陆庭渊磕头认错，不如说是周芙在疯狂以此方式跟手术内的鹿言道歉。

而这期间，陆庭渊不曾回应。

甚至没看周芙一眼。

“陆一。”

“是，陆爷！”

陆一收到陆庭渊命令，直接将周芙带走。

鹿言这场手术，长达十八个小时。

“陆爷，病人的手是保住了。”医生说，“可因为创伤太大，神经受损严重，右手日后无法正常使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手拿不了画笔？”周芙几乎失控质问。

“陆爷，抱歉！”医生小心翼翼的说道，“能保住右手我们已经尽力。”

陆庭渊没说话，转身时，眼眶已经湿了。

未来拿不了画笔的设计师。

动不了机械工具的机器人博士。

敲不了键盘的计算机天才。

一句‘右手日后无法正常使用’直接断送一个19岁少女的所有未来。

陆庭渊愤恨的一拳砸到手臂上，胸腔燃着浓烈的怒意与疯狂。

是他错了。

在知道forever就是鹿言时，带着一己私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放任自己的情感，把小鹿言牵扯进来。

如若当时在知道forever身份时，他能狠下心来，那么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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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也不至于会被卷入进来，更不会被林家针对。

更不会因此，断送未来。

是他错了……

“陆一！”陆庭渊喊道，“我要林家偿还她的这条右手。”

话此，陆庭渊回头，一双幽深深邃眼眸透着冰寒，“整个林家偿还！”

“陆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一退场。

……

鹿言从浑浊中醒来时，大脑一片迷茫，直到右手传出钻心的疼。

这才缓过神，意识到之前发生什么事。

鹿言低眸，看着包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想动时，手腕突然被人轻轻压住。

“别动。”很沙哑很低的声。

鹿言抬眸，便见陆庭渊正弯腰看他。

他还穿着之前冲进林老太别墅的衣服。

只是白色衬衣已经脏了，皱巴巴的，明显穿了挺久。

头发也是乱糟糟，金细边眼镜没带，那一双凤眸里有了红血丝，脸上也出现胡渣。

与往日矜贵的形象，大径相庭。

可身上那种颓废感觉，却让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

鹿言大脑还停留在，陆庭渊踹门进入，将她护在怀里的场景。

很有安全感。

“刚醒来不要乱动，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准备，嗯？”陆庭渊轻声询问，很温柔。

在鹿言手疼到发疯的情况下，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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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想喊一声‘陆叔’。

告诉他，手好疼啊，陆叔。

可她却知道，现在不可以，以后也不可以那样依赖陆庭渊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鹿言压下所有情绪，让自己冷漠。

“这么不想看到我吗?”陆庭渊苦笑。

“不想。”鹿言回应的冷漠直接，同时问，“我这手不是已经废了？”

“我已经在帮你安排医生，现在先修养伤口，日后再治疗。”陆庭渊看着鹿言，言语坚定，“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

“治好？”鹿言嘲笑了，“废了就废了，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鹿言打断陆庭渊，“陆爷，我手什么样子我自己能够感觉到，请你不要给我那些无望的假象。”

鹿言这一句句冷漠的言语，宛若是扼住陆庭渊脖子的手，让他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心脏刺疼的厉害。

很想抱抱小盆友，哄哄她。

可惜，他没资格。

“你走吧。”鹿言说时，举起自己左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左手一起废了，你以后就离我远点。”

陆庭渊没有回应，只是心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那脸比白床都要白。

陆庭渊垂着的手，颤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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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抬起来，去抚摸鹿言虚弱苍白的脸。

但最后陆庭渊却克制了下来。

沉默了大概好几分钟，他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鹿言闭上眼睛，不愿意跟他多说。

陆庭渊抬起手，隔空抚了抚鹿言的脸，最后才攥紧拳头，狠下心离开。

在病房门关上那一刻，鹿言才缓缓睁开眼。

看着自己包裹的右手，疼的蹙眉。

用手臂的力量把右手抬起，轻轻的抚着。

她在陆庭渊面前的冷静，是强撑的。

不在乎也是装的。

右手很疼。

鹿言默默攥紧组左手，对林家的恨意更上一层。

母亲的命，她的右手。

他日，定然向林家一一讨回来！

鹿言内心愤恨激动，导致于本就疼痛的右手，更加刺疼的厉害。

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肉都在疼。

鹿言深呼吸把自己情绪调整下来。

她不断以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

事情已经发生，她必须要调养好自己。

……

陆庭渊离开鹿言病房，周芙一直在门口等着。

眼睛哭的跟兔子一样。

周芙一收到陆庭渊的眼神，便着急要进去。

结果手臂突然被陆庭渊抓住。

周芙疑惑，“陆爷？”

陆庭渊低眸看着周芙，明显有话要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