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顿时停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祈慎言今日的衣衫,不正是这样的么!
那样精致又简素的云纹,是祈慎言衣衫上惯有的。
“你快些,别耽误了!”
风一过,树影微晃,那侍女吃力地拽着地上的人,动作间露出半张脸来——是翡翠!
她居然穿着和青鸟一样的衣衫。
而另外那个,不是琥珀又是谁?
这两人哼哧着将祈慎言一步步拽入了落花亭内,又将隔扇都仔细关好了,只能从正面那一扇隐约看得见人影。
沈长念深吸一口气,忙走近了一些。
屋子里有歇息用的软榻,两人合力将人搬了上去,累得脸色通红。
祈慎言是习武之人,身材高挑颀长又健硕,也真是难为这两个不怎么做粗活的侍女了。
“翡翠姐姐,这……”琥珀看起来很慌张。
“闭嘴!不是早就交代了你该做什么吗,你这会子紧张什么?”翡翠看似淡定,可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慌。
琥珀支支吾吾地,“我……”
翡翠看了看榻上的人呢,催道:“还不快把人的衣衫给扒了!动作快些,小姐那头想必已经准备了,你要是耽误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没命!”
听着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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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念顿时明白了。
看来她对珍珠下药,想要阻止这一切,却还是难以避免。
有些应该发生的时候,就算是改变了,也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发生。
珍珠是没来,可是来的人却变成了她的妹妹琥珀,事情还要朝着前世的方向发展……
难道真是没有办法改变了么?
不,她明明已经改变了那日私奔的结局,还阻止了袁金月成为她父亲的女人,这一次,一定也能改变!
屋子里的翡翠又在催了,甚至还拧了琥珀一把。
“快些,磨蹭什么,难道还要我帮你不成?!”
琥珀颤抖着双手,怯怯地伸了过去。
解男子的衣衫,还要……她害怕极了,身子渐渐抖得和筛糠一般。
沈长念屏息凝神,仔细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身子如灵巧的猫儿一般,迅速往屋子里一钻,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只手飞快地一甩。
一阵叫人几乎看不见的水雾忽然散开。
空气中顿时多了几分甜腻的味道,有些突兀,但也不会让人轻易察觉,那是和香粉、香膏差不多的味道。
可纵使沈长念身姿轻巧,到底是没有练过功夫的,弄出来了些动静,翡翠和琥珀忙回头来看。
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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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她们两个便白眼一番,瞬间倒在了地上。
沈长念从门后站了起来,抬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那股味道便散了一些。
可她还是不放心,将门推开了些,风一吹进来,瞬间凉爽了不少,她又拿起自己腰间的香囊掩在了口鼻之前。
方才撒的是一种沈长念特制的迷魂水,比迷烟更难让人察觉,只要撒出去便会飞快消融在空气里,只要吸进去便会起效。
她承袭了外祖父的一身好医术,炼制些毒药迷.药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自然不在话下,堪称是医毒双绝。
外祖父曾经夸她根骨奇佳,对她这个弟子犹为的满意。
沈长念对自己这一本事,向来是最为自信的。
手里的香囊里也是特制的药物,对她的迷魂水有解散之效,也能对抗一般的迷.药。
她赶紧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两人,确认无误后才赶紧让祈慎言也闻了闻那香囊。
可祈慎言却并未醒来,还是一动不动的。
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
“慎言哥哥!”沈长念有些急了。
她赶紧伸手去探祈慎言的脉搏,一只手还抚上了男子的胸膛。
那一瞬,少女的眼神忽然变得沉重。
怎么会?毫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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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甚至这人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中迷.药的迹象!
“慎言哥哥?”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又忍不住开始检查别处。
她的手刚挪了两个地儿,祈慎言猛地睁开了眼睛,“别动!”
瞧着他神色清明,沈长念下意识一把保住了他,“慎言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刚才险些就要怀疑自己的医术出问题了。
祈慎言身子一僵,垂眸瞧着这快要落泪的少女,顿时有些心潮澎湃了,连忙道:“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
天知道,他怎么受得住她的怀抱?
就差当场失态了!
沈长念发觉男子的身子绷得很紧,也觉自己不妥,忙给松开了他,“都是我不好,有些失礼了,我只是没想到你没事。”
祈慎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我自然没事,她们两个,难道还能对付得了我么?”
这倒也是了。
她转头看看地上形如死尸的两人,又看看祈慎言,忽然笑了。
这杀敌如麻,身手非凡的祈慎言,又怎会对付不了这两个后宅的寻常侍女?
“是我关心则乱了。”沈长念失笑道。
祈慎言神色渐渐冷静下来,却忽然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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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她,“你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把地上那两个人给迷昏了。
当初他发现那人不是真的青鸟之后,便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翡翠下迷.药的时候,他是故意假装中招的。
这计划似乎才进行到一半,就被沈长念给打断了。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长念也知道自己来得太巧了些,而且自己还表现得这么厉害,的确是有些古怪。
不过她总不可能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吧?况且,她也并非全部知晓。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我……”沈长念有些支吾。
而祈慎言还盯着她不放过,那眼神,真是差点让人无从招架。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两人一起看了过去,门前恰好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拖着什么东西往这边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一下子就到了门口,“殿下。”
是非鸿的声音。
祈慎言和沈长念几乎是一块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一瞧。
非鸿身上似乎有些湿漉漉的,而他脚边正躺着一团东西,沈长念乍一看,险些吓了一跳。
盯紧一看,不是那落水的狗东西祈辰风又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