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奇也无可厚非,正当沈长念以为没什么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其中一人努力压低了声音,道:
“我听说这个小年长的挺清秀的,你们说,这秦王殿下,会不会看上人家了?!”
“你的意思是,秦王殿下好南风?!”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众人都愣住了。
沈长念也愣住了……这群人,真是太闲了。
她再度停下,听得那人道:“难道不是吗?咱们可从没有听过秦王殿下对谁另眼相待过,说不准就是这么回事!”
“你胡说什么呢,秦王殿下可是沈家二小姐的未婚夫婿,听说两人感情极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有人反驳道。
沈长念点点头,就是就是。
就算是八卦猜测,那也不能胡说八道!
那人便道:“那谁知道呢?反正秦王殿下不近女色,都说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事,谁又说得准?”
“不然的话,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年,怎么可能一跃登天?”
沈长念皱了皱眉,他们真是越说越奇怪!
她故意咳嗽了一声,“咳咳!”
那些人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什么人过来了,都纷纷住嘴,不敢再说。
而沈长念也没有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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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转身走了。
待回到祈慎言大帐的时候,他正好刚送走了几个副将,沈长念便在外头停留了片刻。
那几个副将笑着转身,很快便离开了。
沈长念随意瞥了一眼,却见祈慎言已经盯住了她,那眼神似乎在说:过来。
她只得慢慢走了过去,“你们方才可是在商谈大事?如今这天气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启程。”
祈慎言抬头看了一眼天,“雨虽然没下了,可前头有些崩塌,为了以防万一,只能耽误。”
要是盲目赶路的话,说不准要付出更严肃的代价。
与其冒险,还不如稳当一些。
他顿了顿道:“前方传来军报了,宁远援兵赶到了,刚打了个一场胜仗,勉强算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沈长念心下一喜,“好啊!”
只要北郡还在,北凉就算是屡屡进攻,屡屡得意,那也算不上真正的赢了。
“先进来吧,别吹着风了。”祈慎言掀开帐帘,微微一笑。
沈长念也一笑,“行军这几日,我可是快要锻炼出一副好筋骨了,你还怕我吹风?”
话虽如此,她还是进去了。
而两人并不知道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情景,正好落在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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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也成了另一番耐人寻味的意思。
此后,流言迅速在军营内增长,有一种愈演愈烈的势头。
不断有人揣测祈慎言和“小年”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断袖一说最受人欢迎,简直成了大热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祈慎言走进去后道:“就你这样还好筋骨,如今只是开始而已,日后可还有的苦吃。”
在这军营之中,从没有一日是好过的。
沈长念不在乎道:“我自然知道这军中日子难过,但是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要退缩,你可别把我想的那么柔弱。”
她深知父兄辛苦,也知道祈慎言的从小到大经历了什么,她从前是娇气了些,可无论如何,那只是曾经而已。
祈慎言望向了她,“你自然有这个绝心,只是……”
他舍不得她吃这个苦罢了。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头宠着。
但,若能共同进退,这也是一种美满。
沈长念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不会添乱……”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顿时露出了几分懊恼之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还真是惭愧,你可听到外头那些话了?”
沈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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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流言不可能存在一个地方,他都听见了,就证明军营里头肯定到处都在议论了。
祈慎言疑惑道:“什么话?”
他忙着处理上下的事务,根本不会注意到军中的那些细小之事。
沈长念愤愤不平道:“你是不知道,那群人如今到处乱说,说我和你之间关系匪浅,甚至还有人说我和你是断……袖!”
祈慎言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吗?不过他们倒也没说错,我和你之间,难道不是关系匪浅吗?”
“那也不能这样!”沈长念有些羞涩,“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敢往外说,别忘了,你可还有一个未婚妻子!”
若是传出去,别人都要觉得沈长念可怜了。
祈慎言却不在意,“敢情你这是吃自己的醋了?”
沈长念反驳道:“我可没有!我这不是怕你的名声受损吗,反正到时候我回了京城,我照旧是我的沈二小姐,你也照样是我的!”
“你呀你。”祈慎言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过流言蜚语而已,到时候自然就消散了,只要你是小年,小年是你,这些都无妨。”
沈长念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轻轻哼唧了一声。
“罢了罢了。”
祈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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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叹了一声,“不过我倒是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你也怕自己名声受损?”
“这倒不是。”祈慎言的眼神忽而凝结,犹如朦胧的夜色,“我只是担心,如今你在军中,我总忍不住对你照顾一些,那时候,京城的沈二小姐岂不是要酸死了?”
他、他、他!
沈长念瞬间结巴了。
“你、乱说些什么!”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能说出这么腻歪的话来了?
而且什么叫做京城的二小姐要酸死,分明就是在故意调侃她!
“难道不是么?”祈慎言声音低哑。
沈长念连忙转身,“懒得理你。”
说着,她直接转身走向内侧收拾东西去了。
祈慎言望着她的背影,浅浅一笑。
待到晚上的时候,雨彻底停了,可北风不断呼啸,在这旷野之中犹如鬼哭狼嚎一般,竟然有些瘆人。
沈长念便在祈慎言帐子里歇了,祈慎言可不想她再和那些人在一块,他另外叫人备了榻在一侧,守着她睡了。
少女双目紧闭,他却毫无睡意。
望着外头来稀薄的月光,他将手指攥紧。
将她留在身边,究竟是错还是对?
恍惚间,篷布随着风一晃,吹得人心浮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