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大军就原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听说了命令,纷纷往前头靠拢,却不知原由,渐渐开始交头接耳,揣测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说好要连夜赶路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停下来,不会是秦王殿下那儿出什么事了吧?”
“我倒是觉得天有些怪怪,不会是又要变天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凑这个热闹。
当然,真正的天没有变,变的是另外的天。
“啊!你们快看啊!”
两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人被拖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被绑在了人群中央的木架上,任由冷风吹着那一身勉强蔽体的衣衫,明明是两个汉子,此刻却脆弱的仿佛要随风而去。
经过数日严刑拷打的摧残,他们早就不行了。
但偏偏还有一口气在,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这,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便是这些将士们看了,也觉得有些不忍。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沈长念与祈慎言缓缓下了马车,走到了人群之中。
他们二人衣衫整齐,面色清冷,和其余的人都不一样,尤其是和那两个架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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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之人对比强烈。
“别吵了,别吵了,秦王殿下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的人立马安静了。
整个大军有数万人,后头的人来不及凑热闹,而光是这里就足足围了上千人。
火把迅速燃起,映照着无数的人头攒动,北风再一吹,这场景就显得格外的犀利壮观。
肃穆之中,祈慎言缓缓抬眼。
他目如利刃,轻轻地从那两个人身上扫了过去,“你们可都看清楚了,这两个人曾经是和你们一起行军的同袍,但是这两人心思不正,犯上作乱,不仅想要谋害本王,还想要扰乱军心,此为,重罪!”
池鱼此刻拿了刑具上来,平白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可不会考虑什么同袍之情,只觉得这两人罪大恶极,都有些义愤填膺。
“秦王殿下英明!”
“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必将杀之后快!”
他们这些人重情重义,却也分得清是非好歹。
况且那两个人自打消失之后,就没什么人问过,根本就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有人取了椅子来,祈慎言缓缓落座。
“今日.你们就仔仔细细看看,但凡是心怀不轨,手段下作的,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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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下场!”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第一片肉被割了下来。
鲜血迸流,场面狰狞!
千刀万剐,那可是一下下活生生将人身上的血肉全部割下来,要么活活疼死,要么血流而亡。
很快便是第二下,第三下……一声声的哀嚎此起彼伏,而那声音也越来越沙哑,不过才一时片刻的就已经叫不出声来了。
他们早就承受了酷刑,如今再面对这般刑罚,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至极。
众人都没有害怕,反倒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两人的报应,纷纷为祈慎言叫好。
一头凄惨无比,一头热烈激扬,这样的对比落在人眼里,可真是太刺激了。
沈长念虽然有些不忍看,但还是目不转睛──她也要亲自睁眼看着,这种该死的人是怎么痛苦的死去!
他们当初居然敢做这种事,就做好觉悟。
如今这点不过就是他们该承担的责任罢了。
不过,这场刑罚不过才持续了一刻钟而已。
整个地上全是血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气,那猩红刺目混合着昏黄的灯火,在黑夜当中犹如无声的浪涛缓缓涌动。
池鱼停了下来,“殿下,已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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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
祈慎言略微颔首,“好。”
然后他又看向了围观的众人,“你们可都看清楚了吧,以后要是敢再有犯上作乱,行事不轨的人,下场只会比这个更凄惨一百倍。”
明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却让人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浑身上下都冷飕飕的。
撞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那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男子,仿佛一下子自己就成了蝼蚁。
祈慎言浑身上下散发着比寒冬更加冰冷的气息,“你们,可都听见了?”
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整齐划一的声音不断在夜色当中飘荡:
“我等谨记秦王殿下教会,必当为国尽忠,绝不敢存有一丝一毫不轨之心!”
这声音越飘越远,却也经久不散。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但是看见齐襄垣如此大张旗鼓,心中也多有畏惧之意。
没有心思的人,自然更加敬佩祈慎言,而那些心思不定的,也都害怕不已,什么心思都没了。
沈长念也很佩服祈慎言。
他临危不乱,永远那样镇定自若,甚至还能利用这么一小间事儿来示威。
此事后,那些敬仰的更加敬仰他,而寻常小.兵除了敬仰之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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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几分畏惧。
不仅是敲打,还能更好的统领手下的士兵。
但与此同时,沈长念也愈发心惊。
不过短短半月,就出了这么好几件事儿,只怕日后要更加谨慎,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了。
杀鸡儆猴之后,众人照旧出发。
夜里,沈长念怎么也睡不踏实。
她囫囵坐了起来,却见祈慎言根本就没有休息,依然支了书案在那里看书信。
这马车还算宽敞,沈长念便是在一旁睡觉也不妨碍。
祈慎言侧头看了过来,“怎么,可是我吵着你了?”
“不是,只是我自己睡不着。”沈长念有些无奈。
她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性子,可不知为何,总是想着刚刚的事情,心中莫名不安,于是便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祈慎言轻轻拂过她脸颊边上的发丝,“刚才我那模样是凶了些,可是吓着你了吧?你放心,有我在,你只管睡就是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他扛着呢。
沈长念摇摇头,干脆彻底坐了起来,嘟囔道:“罢了,和你无关。说到底是我自己不安心,照我看来,日后要更加当心,光是杀鸡儆猴只怕还不够。”
祈慎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