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城就在边防线上,位于北郡的西南方向。
两个城池之间相距也有二三十里的路程,而且因为安康成没有北郡规模大,所以只是一个边陲小城,算不得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那只是一个小村镇,虽说有城池之名,倒也不过如此。
若非要找出特别的来,那地方是边防清水河的源头,这一条河贯穿了两国交界之间,有很多条支流,算是边地人民赖以生存的重要水源之一。
如今两方军营驻扎在两国边界上遥遥相对,其中有一条清水溪流向了北凉国界之内,其实就是清水河的最大支流。
而在北凉敌军攻击北郡之前,他们还曾经骚扰过安康城,那时候马郡守因为太过懈怠,就因为兵力太少,疏忽管教,险些被破了城。
后来北凉兵力转战北郡,安康城才算幸免于难。
这件事早就上报给了朝廷,只是因为战事紧要,一时间耽搁下来,到如今才来来处置的消息。
沈长念略有耳闻,但并不清楚,如今马郡守被处置倒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儿。
祈慎言缓缓说道:“他疏于职守,的确是他的过失,可是安康这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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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也并不怎么在意,谁曾想北凉第一个朝着这里开了火?”
就因为不在,所以兵力稀少,又要面对像北凉这样强劲的敌人,就算是马郡守有通天的本领,那也于事无补。
而其实,马郡守也并非那么庸碌无能,而是实在条件有限。
众人只将目光放在边陲的几个防守大城上,哪里会想着一个小小的安康城?
如果不是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很多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去在意这样一个地方。
沈长念轻声说道:“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当时事发之后,马郡守率领城中兵力竭力抵抗,自己还身负重伤……若真是一个没有心肝的昏聩之臣,恐怕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凭表象来说,沈长念反正是这样觉得的。
马郡守要是真的庸庸碌碌,贪生怕死,早就弃城逃跑了。
不过他们未曾经历过安康城的事情,到底不明就里,只能轻描淡写说上几句而已。
祈慎言倒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不错,不管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只要曾经为此付出过努力,就不可以抹杀他所有的功劳。听说新来的郡守是从建全调来的冯涛,那人倒是一个忠勇之士,只盼着日后少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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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便好了。”
沈长念倒是想到了别的,“安康之祸,不容小觑,所以陛下才会安排新的人来看管。”
“哦?”祈慎言来了兴趣,“你有何高见?”
“你想必也想过吧,这北凉明明可以直冲北俊而来,却又为何首先攻打了安康?”沈长念一字一句说的缓而清晰,“他们自然不会白打,而是带有某种强烈的目的性,只可惜安康虽小,可是援兵却来得很快,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打下。”
当时边地的兵力还算雄厚,支援很快,安康强行抵抗了三日,到底是等来了生机。
而后大楚一次次发威,北凉自然只能退到界线之内。
可是北凉又怎么会甘心呢,所以才将目标转向了最为显眼的北郡。
但在这之前,他们为什么要打安康变是一个大问题。
“在我看来,他们攻打安康,其实是为了清水河。”沈长念声音忽然清冷,仿佛一针见血般的锐利。
祈慎言迅速接上了她的话:“清水河算得上是边界上最大的河流,也是最大的水源,虽然北凉地方自然有水源,但是就靠近边界的两处,可都是靠着这条河。”
两国边界,向来是最为微妙的存在。
又是谁能够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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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自然能够占据上风。
清水河主流在大楚,可最大的支流清水溪却在北凉境内,他们一直以来都觊觎这条河,而安康作为水源之地,自然就成了首个要争夺的目标。
一旦拿捏了水源的话,那么北凉人就可以直接建立运河,改变整条清水河的流向,那么大处的边界的子民自然就再也没有清水河的水可以用了。
不仅仅是百姓们受苦,就算来日发起战斗,将士们也没有水可以用。
水为生命之源,若是没了水,这战斗力自然已经削减了不少。
北凉这一次,可真是太会算了。
只怕从很久之前,这群人这计划只要从这个地方开始复仇了,如今修整完毕,自然也就是再也忍不住了。
两人一想清楚了这一点,都觉得有些寒心。
沈长念忍不住感慨说道:“这群人果真是心思深沉,什么都给他们计算的一清二楚,若是被他们夺走了清水河,只怕这边界的子民就要叫苦连天了。”
幸运的是,安康到底没有被击破。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若要挽救,必然要付出千百倍的精力、财力、物力、人力。
祈慎言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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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派人增强了边地各处的首守卫和防备,安康城也在咱们之前就增加了人手驻守。”
“如今北郡之事就已经足够让北凉敌军头疼的了,想来他们也没有本事去做别的,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重新修整边界防线。”
沈长念道:“所以陛下还特意增派了凉州大军,就是怕这的人手不够用,到底是陛下有心了。算着他们出发的日子,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吧?”
祈慎言点点头:“凉州离这儿不算远,那地方有向来是练兵的好地方,那的兵力颇为强盛,若能用在此处,最是合适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等凉州大军一到,只怕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到时候我还没累着,你就先把自己操心坏了。”祈慎言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眼底满是宠溺之色。
沈长念脸一红,“你这是笑话我?我操这么多心,自然都是为了大家着想,你不也是一样吗,有什么可说的?”
祈慎言无奈一笑:“你呀你,自然是大义凛然,只是我瞧了心疼。”
后头几个字,他说的很轻,却仿佛为什么毛茸茸的小爪子一般抓在了沈长念心尖上。
沈长念脑子里一下炸开了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