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这屋中都没有半点声音。
祈慎言心急如焚,差点失去理智冲了进去,“柳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吧!”
“你这年轻人,为何如此急躁?这可是很不像话的。”柳江术慢悠悠地松开了手,一点儿也不着急,神情悠哉地扫了祈慎言一眼。
这样的情况能不着急吗?
如若是不着急,那才是真的不像话。
沈长念无可奈何地说道:“外祖父,你又何苦吓唬他,我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清楚,想必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
虽然还有些头晕乏力,身体酸软,但是之前那些瘟疫的症状已经逐渐消失,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多了。
柳江术老脸一沉:“你就是见不得他着急,如今就拼命的说这些来打消他的疑虑,你当这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他就是想要故意吊着祈慎言,好让他愈发重视沈长念。
其实沈长念根本就病的不重,比起那些重症的瘟疫患者来说,她吃点病只要吃着药仔细调理就完全没问题。
而之前夸大其词,也不过就是为了吓唬吓唬祈慎言,顺便看看他的心意。
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挺真心实意的,瞧着倒是比屋子里养病的沈长念还要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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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慎言听了半天,迷迷糊糊地说道:“柳先生这意思是……念念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吗?”
“哼,你这是看不起老夫的招牌了?就连这小丫头也是我教出来的,你难道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柳江术故作生气,胡子都吹起来了。
祈慎言连忙微微躬身,“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心则乱。”
沈长念忍不住说道:“好了,外祖父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喜欢捉弄人。”
“哎呦喂,你这小丫头是嫌我老了,是谁给你治的病,是谁为你操的心?”柳江术一脸不乐意。
看着这老头子如此傲娇,沈长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然都是您的功劳,不过我这话说的也没错,您之所以喜欢捉弄人,就是因为童心未泯,也是因为越活越年轻,倒是省得别人为你操心。”
这话很明显是在拍马屁,虽然有些勉强,但到底还算中听。
柳江术也勉强笑了笑,“你这一张嘴当真是厉害,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再说说你这病,如今虽然好的差不多,但还是要休息两天,等没有其他状况才能算是痊愈。”
他一转头看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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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还有你,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可别整天想着往屋子里钻!”
祈慎言忙不迭点了头,“是,晚辈知晓了。”
只要是沈长念能够好,再憋上几天也不是什么事。
正所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沈长念与祈慎言心有灵犀,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分明隔了半个屋子,可偏偏只有柳江术夹在中间,一看着这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他这老头子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柳江术大步子一迈,瞬间挡在了沈长念跟前。
“好了好了,这眉来眼去的像什么样子,真的当老头子我是死啦?你这小丫头不害臊就算了,你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当着我的面抢我的外孙女?”
纵使是吃醋了,这老头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来,仿佛真的是别人做错了。
沈长念与祈慎言偏过头来,大眼瞪小眼。
而这一来,自然也是将人气的更呛。
“好啊,三天,那三天都别想见面!”
柳江术二话不说,一把冲了过去。
“嘭!”
门瞬间关上了。
……
这小老头说话也真是言出必行,说是三天,那就真是三天,不仅不允许祈慎言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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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派人在附近守着,只要是看见了他,既然不允许靠近。
一连三日,沈长念都被困住了。
虽说勉强可以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可是见不着祈慎言的滋味,倒真是有些不好受。
柳江术每每见了,必然要嘲讽一番,而后还得深情并茂的吐一番苦水,嫌弃沈长念有了未来夫君就忘了外祖父。
这三日不长不短,却正正好折磨了沈长念一番。
而柳江术自也是为了沈长念着想。
不过三日功夫,沈长念当真彻底痊愈了。
而沈长念痊愈的那一日,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痊愈那些用了新药方的百姓们全部好转,病症逐渐消失,在那一日就有上百个痊愈的人!
这消息一出,整个北郡和附近的村镇似乎都一下子活了过来。
沈长念病一好,又立马回到了百姓之中。
百姓们见了她安然无恙,只是瘦了些,心中不仅激动地充满了希望,更是感激沈长念与柳江术等人的付出。
在北地之中,沈长念几乎被百姓们说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人物。
而不消多时,他们真的彻底活过来了。
新的药方十分管用,又因为防疫措施得当,没有新增不说,这感染的患者一日比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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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过半月而已,基本上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又过了五六日,最后几个病重的百姓也痊愈了,整个北郡以及周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宁和,虽然大战和瘟疫带来了不少的痛苦,可这群百姓们却似乎因此获得了新生。
消息一传入京城之后,立马惹得皇帝大赞。
祈慎言的夸赞自然不必说,倒是沈长念与柳江术的事迹也自然而然的随之宣扬开来,沈长念顿时成了京城女眷圈子里的热点,而又毒医谷再度名声大噪,几乎是响彻了大江南北。
瘟疫一除,归期也就定了下来。
六月初五之时,大军班师回朝。
告别北郡那一日,全部的百姓都到城外来送别,他们一个个热情而又不舍,用最质朴的眼神与话语,诉说着最热烈的情感。
百姓们唱起当地的民谣,一路送别大军。
大军一路远行,走了许久之后,似乎还能听见那些声音,那些声音仿佛永远留在了人的心头。
来时艰难,这回时却容易得多了。
沈长念与祈慎言深知他们立下了功劳,容易引起旁人注意,便借着祈慎言装病的借口,干干脆脆的演了起来──
既然双腿已废,自然就该有个残废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