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看了一眼灵堂中的李恪。
“如今先皇殡天。”
“太子殿下当为我大周新君。”
“这一点尔等务必谨记。”
此言一出。
吴明张献二人。
皆是面色一震。
心中后怕连连。
若无高明远出言提醒。
只怕二人之后见了李恪。
还得称呼其为太子。
那乐子可就要闹大了。
李恪若不拘小节。
那还好。
若是一旦忌讳这些称呼上的礼制。
那砍了他们的脑袋都不过分。
不过说起李恪继位。
张献也猛然想起一件事。
这新皇从旧皇手中继承大统。
一般都是灵前即位。
而后在举办登基大典。
不过这周皇的灵柩。
都停在这三天了。
而李恪却没有半点。
拿出遗诏继位的意思。
这不由得让张献心生疑惑。
于是便问向高明远。
“高大人。”
“您说这话。”
“是有道理。”
“不过这都三天了。”
“陛下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听闻此言。
高明远顿时便反应过来了。
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看向灵前安如泰山的李恪。
目光中满是疑惑。
“是有点不对劲。”
“这样吧...待我问问陛下。”
于是乎。
高明远一直等到了傍晚。
待到灵堂内只剩下李恪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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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时。
他这才靠近默不作声的李恪。
小声询问道：
“额...陛...陛下。”
“这先帝殡天。”
“您作为太子。”
“是不是应该...”
高明远没把话说完。
但那意思却很明显。
“我应该做什么？”
“丞相但请直言。”
李恪目不斜视。
看也未看身旁的高明远。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棺椁。
闻听此言。
高明远脸上犯难。
但还是咬牙道：
“殿下是不是需要宣读先皇遗诏。”
“从而...登基呢？”
这话一出。
李显李恪。
二人纷纷侧目。
直勾勾的看向高明远。
二兄弟的目光。
盯得高明远不寒而栗。
如坐针毡。
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先皇殡天。
李恪不继承大统。
此为何意？
难道他无心于皇位？
高明远脑中蹦出了无数个念头。
他搞不懂。
李恪这葫芦里。
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但看二人那透着微微寒意的目光。
高明远还是硬着头皮发问道：
“陛...陛下。”
“微臣说错什么话了吗？”
听闻此言。
李恪缓缓收回了目光。
长叹一声道：
“我在父皇面前发过誓。”
“不收回河山。”
“绝不继位。”
“就算要登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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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也要回到京师！”
“将父皇的灵位风光迎进宗庙。”
“而后再议登基之事！”
李恪并不打算在此地。
登临皇位。
而且。
现在也不算一个好时候。
国家分裂。
天下大乱。
如今乾坤未定。
他李恪岂能因一己之私。
而急于登临皇位？
统治这沙城的一亩三分地？
这样的皇帝。
李恪不想当。
“本太子登基。”
“需扫平宇内。”
“将北梁，南越，以及各地封王。”
“系数诛灭！”
“将世家门阀这些蛀虫。”
“尽数清洗！”
“而后在废墟中！”
“重建秩序。”
李恪目光森然。
此刻的他。
已无半点昔日的和煦模样。
取而代之的。
则是满脸的寒霜。
三日以来。
李恪第一次。
缓缓站起身。
在父亲的灵位下。
许诺出这一袭豪言壮语。
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逆贼。
都将被诛灭。
李恪不会再留情了。
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当天夜里。
高明远便将此事。
告知给了张献及吴明。
以及徐锦川。
几人听闻后。
皆是忧心忡忡。
李恪的转变。
是明显的。
同样也令人不安。
“太子殿下的转变。”
“令人心忧。”
“不知是福是祸。”
高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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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饮尽杯中酒。
对着面前的三人。
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自从先皇殡天。”
“殿下就好像变了个人。”
面对众人的不安。
徐锦川却是冷笑道：
“我觉得挺好。”
“太子殿下早就该如此了。”
“乱世需用重典。”
“柔弱之君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
“呵呵，徐大人。”
“太子殿下他真的柔弱吗？”
“我只能说你想错了。”
高明远白了徐锦川一眼。
缓缓道：
“诸位与殿下共事多日。”
“相比都清楚。”
“殿下为人虽然温和。”
“但收放有度。”
“刚柔并济。”
“然而，这皇上殡天之后。”
“太子殿下骨子里的温和。”
“便荡然无存。”
“敢问徐大人。”
“这是福还是祸？”
高明远一席话。
说的徐锦川哑口无言。
而他还没说完。
见徐锦川不答话。
他便借着酒劲继续道：
“徐大人。”
“你说的固然不错。”
“乱世需用重典。”
“但倘若。”
“这乱世结束。”
“殿下却依旧实施重典。”
“如之奈何？”
“所以...高明远你想说什么？”
徐锦川被说的有些下不来台。
直勾勾的看向脸色微红的高明远。
而后者闻言。
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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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
摇头道：
“没什么。”
“喝多了点酒。”
“说胡话尔。”
“诸君全当听个笑话好了。”
此刻。
外面的天。
月明星稀。
灵堂内的李恪。
却不曾离开。
他默默地跪在周皇的灵柩前。
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身旁的李显。
此刻已是忍不住困意袭来。
依靠在李恪的肩上打盹。
房中安静极了。
除了火焰燃烧发出的啪啪声。
在无其他。
而李恪的身后。
一名白衣女子悄声走来。
正是唐仙儿。
她没有说话。
只是怔怔的看着灵堂内的李恪。
目露复杂之色。
“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李恪头也未回。
敏锐的感官。
让他早已察觉到了唐仙儿的步伐。
面对此言。
唐仙儿却是有些难以开口。
她莲步轻移。
来到李恪面前。
恭恭敬敬的朝周皇。
上了一炷香。
轻声道：
“抱歉。”
“没帮上什么忙。”
“但我并不是来向你辞行的。”
李恪闻言。
有些意外。
他没说话。
只是侧过头。
看向唐仙儿。
“你身上的毒素。”
“虽然暂时得到了压制。”
“但想要痊愈。”
“却没那么简单。”
“所以？”
“你是因为这个而选择留下的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