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忍再看下去了。
他痛苦的合上眼眸。
深吸一口气。
怒视魏文帝。
一字一句道：
“齐恒，给我个解释。”
李恪的话语。
冷漠而充满威胁性。
现在的他。
看起来十分危险。
自他周身。
流露出的那股强大杀意。
甚至让久经沙场的神威。
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本能的挡在文帝面前。
面色惶恐欲解释原委。
然而。
话还没说。
身后的文帝便将他推到了一边。
走上前默然垂首道：
“李恪...朕十分理解你的心情。”
“但请你相信。”
“难过的人可不单单只有你一个。”
文帝说话时。
脸上的悲伤。
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
李恪见此。
脸上的表情。
总算是略有缓和。
他叹了口气道：
“跟我说说。”
“小方是怎么回事吧。”
接下来。
文帝对萧方。
在魏国的经历。
做了非常详细的陈述。
文帝之所以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实际上是因为。
自萧方英勇就义后。
文帝便差人详细的查探了萧方的事情。
其动作之大。
差点把整个天京掀翻。
至于和萧方一同出使魏国的张献。
文帝后来也调查到了他的情况。
包括后者背叛转投贺天。
最后被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毒死的事。
文帝也没有任何隐瞒。
将其一并告诉给了李恪。
说到最后。
魏文帝的话音。
已是哽咽。
“萧兄弟...他是个英雄。”
“救了朕两次。”
“朕...还不起这份情。”
面对此言。
李恪头埋得很低。
看不清表情。
方才他一直沉默。
直到现在。
他才喃喃自语道：
“英雄？”
“我...倒是希望这个英雄。”
“能让别人来当！”
李恪话音猛然升高。
只见他抬起头。
双目赤红。
对着面前颓丧的文帝。
及魏国众人怒骂道：
“齐恒！这都是你的错！”
“你没事瞎出什么风头？”
“还有你们这些护卫！”
“都是干什么吃的？”
“明明他才是你们的君主！”
“为什么却要我的兄弟舍命相救？”
李恪的话语。
字字珠玑。
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魏国众人的脸上。
他们面红耳赤。
站在原地。
垂头不语。
没人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片刻后。
李恪也骂累了。
他瘫坐在萧方的棺椁前。
呆呆地看向门外的庭院。
心中只有那无尽的悲戚。
与空虚。
是啊。
他骂的在爽。
一口气把魏国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这又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什么用？
李恪唯一的发小。
陪他长大的人。
带着他对童年。
仅剩下的一丝回忆。
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萧兄弟是条汉子。”
“至死都在为了联盟而努力。”
“他用命堵住了悠悠众口。”
“萧方没有白死。”
“不是吗，李恪。”
文帝挥退众人。
缓缓走来。
与李恪一同坐在门槛上。
萧方之死。
让魏国群臣认识到了大周的态度。
他用命表达了自己。
乃至大周的诚意。
李恪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了。
面对文帝的安慰。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
怅然道：
“这一点。”
“我早有预料。”
“只是没想到。”
“我最终还是漏算了一步。”
听闻此言。
魏文帝面上泛起一丝苦笑道：
“世上又有谁能看得清命运呢？”
“就像萧兄弟。”
“没有死在官驿的袭击中。”
“也未曾葬身于天京的大火。”
“甚至从刺客的袭击中侥幸存活。”
“三次必死之局。”
“三次死里逃生。”
“但最终...却为了救朕...”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眼中泛起水雾。
话音微微发颤。
听闻此言。
李恪缓缓地回过身。
看向停在厅中的棺椁。
百感交集道：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啊，天命。”
“谁又能算得清呢？”
“我们喝一杯吧。”
“和他一起。”
李恪言罢。
指向厅中的棺椁。
片刻后。
一张桌子。
三把椅子。
摆在了会客厅内。
李恪与齐恒面对这面。
皆是神色肃穆。
向正中那空荡荡的位置。
举杯陈词。
“小方，一路走好！”
“萧兄弟，珍重！”
话音落下。
二人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这顿酒。
喝的相当沉默。
李恪与齐恒。
皆是默不作声。
推杯换盏。
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二人一直喝到深夜。
方才昏昏沉沉的伏案睡去。
此时。
一阵微风。
顺着议事厅外。
吹进了房间里。
二人正中。
那从未动过的酒杯。
被风吹的歪歪斜斜。
最终倒在了桌案上。
酒液顺势淌下。
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
渐渐干涸。
次日。
李恪与齐恒。
连同沙城帅府。
及魏国个别臣子。
为萧方举办了一个。
相对低调的葬礼。
能让周魏两国的最高领导人。
亲自操办丧事。
这天下间。
恐怕也只有萧方一人。
能配得上这份殊荣了。
在亲手将萧方的棺椁埋下后。
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而齐恒与李恪。
却迟迟未曾离去。
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双双站在萧方的灵前。
垂首默哀。
“李恪，朕此次来。”
“还有个事想要问你。”
“你想说的莫非是夔门关的事情？”
李恪头也未回。
似是早已料到。
对方要有此问。
“是，也不是。”
齐恒的回答相当模糊。
他之所以有此问。
其实和李恪收拢难民的事。
并没多大关系。
这么说。
纯粹是因为。
他从中判断出了些什么。
“你收拢难民。”
“是想发展察哈尔。”
“这朕理解。”
“但当务之急。”
“是中原的战事。”
“及北梁动向。”
“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况且...这戈壁滩寸草不生。”
“先不谈此地有没有发展的价值。”
“你把北齐难民迁到这。”
“该拿什么来养他们？”
听闻此言。
李恪侧目。
看向面带犹疑的齐恒。
笑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罢了。”
“你且随我来。”
话音落下。
李恪便转身。
吩咐身后的侍卫。
牵来了两匹马。
李恪翻身上马。
向满面疑惑的齐恒笑道：
“敢问陛下。”
“小人是否有幸。”
“能邀您同游一番呢？”
李恪这突如其来的俏皮话。
让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