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樱诧异抬眸:“什么钱?”
“医药费。”
这宋樱哪儿能收着,直接推了回去:“我有钱,医药费已经付过了。”
秦泽臣却很固执,再次把钱放进她手心里:“你先拿着,用不了再给我。”
说完就转身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宋樱怀里抱着赵丢丢,手心里捏着钱,姿势十分尴尬。
这男人,直男到这个程度,还有救吗?
宋樱折腾到大半夜,也真是累了,懒得再和他推来让去。
她站起身,轻轻把赵丢丢也放在长椅上,把秦泽臣从拖拉机上拿进来的被子展开,给赵丢丢和许春花都盖好。
这才走到秦泽臣身边,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小布包:“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姐发病要送医院,你就刚好出现,你是大半夜蹲在我家门口,对不对?来县医院之前,也是你提前联系好了医生,所以我姐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治疗。还有——”
宋樱瞥了一眼秦泽臣被衣袖遮住的手臂:“你手上的伤,是不是自己故意划的?你既要躲着我,又要为我做这些,到底为什么?”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上没什么人,宋樱清甜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明亮的眼神也直直逼视着秦泽臣,摆明了是要追根究底。
秦泽臣沉默了几秒,决定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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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宋樱片刻,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想和你结婚,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宋樱手抖了一下,差点惊掉下巴:“……”
她想过各种各样的答案,比如他说欠她的,比如他只是善良好心,比如他只是看不下去等等,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
他想和她结婚?
开什么国际玩笑!
宋樱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许春花,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泽臣,趁着这会儿没人听到,你赶紧把这话收回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不需要你对我负什么责!”
最后一句,宋樱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秦泽臣之前每次看着宋樱的时候,总会觉得脸颊发烫,下意识想要躲开和她的对视。
但是这一次,他依旧脸红,却不想后退。
“我想和你结婚,不是为了什么负责,也不是因为纯粹的同情,是我觉得你是个好女人,我想和你结成夫妻,就这么简单。”
秦泽臣平时不爱说话,但不代表他不会说话。
而面对宋樱满是惊愕羞恼的小脸和瞪得圆鼓鼓的眼睛,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现在就能定下来的。
他缓了缓语气,近乎温柔地对宋樱说完了自己要说的最后几句话。
“我知道你现在并不喜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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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希望回单位以前,我们能领取结婚证。”
秦泽臣脸色黧黑,浓眉大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语气温柔,但身姿笔挺,神色郑重。
宋樱一时间生出一种他不是在求婚,而是在宣誓效忠祖国的错觉来。
不过这……这也不算是求婚吧?
最多算是单方面通知。
既然是单方面通知,宋樱觉得自己可以不理会这种直男的要求。
“对不起,秦泽臣同志,我现在带着孩子过得很好,暂时没有再婚的想法。谢谢你的青睐,但是很抱歉,我现在考虑好了,我不同意。”
宋樱也很官方地即刻给出回答,然后把手里的小布包塞进秦泽臣外衣胸前的口袋里:“非常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帮助,好意我领了,钱你收回去。”
说完,宋樱转身走到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再也没敢看秦泽臣一眼。
只是她强作镇定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小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漏跳了几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上辈子她醉心医学,从来没谈过恋爱。
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两辈子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了这么深的纠缠。
一种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宋樱心里有点慌张,又有点说不出的,甜蜜?
他觉得她是个好女人……
其实他也是个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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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长相好,身板好,人品好,某些方面……也很好。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麦苗姐说秦家人难缠,她娘家人何尝不难缠?
尤其是现在宋家老两口单方面把她卖给了罗二良,等她回到村里,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等着她。
苦瓜和苦瓜可以互相帮助,但最好不要互相拖累。
宋樱很快就把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强行压了回去,靠在长椅靠背上昏昏欲睡。
秦泽臣站在原地,笔挺的身姿一动不动,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着,似乎有点受打击。
但很快,他又重新恢复了斗志昂扬。
革命尚未成功,继续努力。
宋樱是个鲜活的女人,她有拒绝的权利。
但他决定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放弃。
……
一个多小时后,宋菊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一抹天光透过走廊上的玻璃照进来。
医生疲惫的脸上带着笑容:“手术很成功,观察两个小时就可以转回病房了,之后再住院一个星期,基本就可以痊愈了。”
“好的,谢谢你们!谢谢!”
宋樱对医护人员挨个表达了感谢,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秦泽臣一言不发地帮着医生推病床去观察室,许春花和赵丢丢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
听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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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成功,许春花也很高兴:“谢天谢地,你姐真是命大,遇上你这个好妹妹!”
“应该说是我命好,遇到了您这样的好人。”
宋樱是真心觉得自己很幸运,能住在秦奶奶家的房子里,遇到秦奶奶一家暖心的人。
许春花对宋樱的夸奖很受用,高兴得眼角鱼尾纹都冒出来了。
但为了掩饰,她转头又逮着秦泽臣一阵夸:“要我说,最大的功臣还是泽臣,要不是他,咱们现在说不定还在山路上挪步子呢,不过……”
许春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向站在观察室门口的秦泽臣:“泽臣你怎么大半夜的,在樱子家门口啊?”
宋樱也看向秦泽臣,秀气的眉毛微微扬了扬。
刚才这个男人逃避了她最开始的问题,现在,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
秦泽臣有片刻的窘迫。
如宋樱所说,他的确是大半夜蹲在宋樱家门口。
那是因为他担心罗二良会趁着半夜来闹事,怕宋樱和孩子再遭欺负。
没想到大半夜的下了场雨,他被淋成了落汤鸡。
就回牛棚换了个衣服的空当,宋樱家里就热闹成那样。
秦泽臣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说辞:“牛棚漏雨,我准备去大队部睡,路过宋樱家门口的时候,听岔了,还以为有什么事,就进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