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的身上。

而那眼神中，带着审视和冰冷。

至高位者，大道无情。

江知渺懂，却也总觉得那神色中含着一些其他的色彩，无法为人所知。

‘生性险恶，为人恶毒，罪大恶极。’

祂眉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紧皱，但随后就释然开，道：‘流放虚空之海吧。’

江知渺并不知道虚空之海是什么地方，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无所畏惧。

早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想法。

林染白却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当即挡在江知渺面前，第一次反驳了祂。

“这惩罚，太重了。”

虚空之海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道从自身中剥离出来最混乱的地方，一旦入了虚空之海，再无出来的可能。

不生不死，不活不灭，却要永远永远的，永无止境的，清晰的承担着不见尽头的痛苦。

或许其他不知道的人觉得还好，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甚至是很多人毕生的追求。

但这是不一样的。

虚空之海流放之人并不多，但无一人能在其中和另一人相遇。

永远孤独，永远痛苦，为人遗忘。

这才是虚空之海真正的惩罚。

没有人能在里面正常的活着，里面没有日夜，困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且清醒，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却无法崩溃。

林染白曾见过虚空之海中流放之人。

那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成了林染白的梦魇。

“这一切本来是穿书局的错，江知渺他也是受害者。”

林染白并未发现，在她为江知渺辩驳的那一刻起，祂的眼神就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阿白，你是在包庇他吗？’

‘监管者不生情爱，你不喜欢他，但你却在维护他，为什么？’

江知渺瞳孔震颤，却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林染白昂首和祂对视，眸底中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因为他是无辜的，他是受害者，没有受害者受罚的道理！”

‘他险些毁了一方小世界，甚至除了一个人之外，已经杀完了此方世界的生灵。’

“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林染白看着祂，金眸中带上了一丝愧疚和恳求。

“如果他有错，那错误最大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尽到监管者的责任，才让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

“他已经很努力了，这不是他的错。”

自穿书局介入这个世界发展规律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在公平和有秩序。

江知渺无辜，此方世界生灵也无辜，甚至严重点说，就连沈卿尘都是无辜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都是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场高于他们维度的无声的战争之中。

变成了这场争夺战中不值一提的棋子。

棋子固然有错，但更大的错处难道不是执棋人和这场棋局本身吗？

‘你在维护他？’

“是。”林染白不闪不避：“棋子无辜。”

不知为何，当林染白这句解释落音，祂反而笑了起来。

像是在欣慰。

片刻后，祂目光看向江知渺，平和而幽深。

‘棋子无辜，但你弑杀生灵是事实，无论是源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你可承认。’

江知渺：“我认。”

‘很好。’

祂拍了拍手，神情愉悦。

‘虚空之海三千年，随后入轮回为生灵赎罪，轮回世世受苦，不得善终，直到因果消解，方可让你踏上属于自己的，原本的道路。’

‘你可愿意。’

林染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祂温柔的制止了。

祂看向江知渺，眸底似温柔，似深渊。

人世间有万苦，此惩罚，重，却也不重。

相比于用不见尽头的虚空之海惩罚，轮回转世已经算是轻的了。

江知渺没道理不答应。

见江知渺应下，祂才算是彻底的满意，转眸看向林染白。

‘阿白，送他去吧，安分点，可别让我失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这是警告，祂发觉了林染白的意图。

但江知渺并不知道。

林染白顿了顿，长睫低垂，敛住眸中神色，拉着江知渺缓缓堕入深空。

留在原地的祂温柔的和世界之灵玩耍，只是眸底却有一片化不开的冰寒。

祂似乎是有些后悔将林染白这么早放出来，但却又无可奈何，苦苦思索良久后也只能轻叹一口气：‘真是难办呢。’

——

江知渺看着眼前鬼气森森，却又明显不是虚空之还的漩涡前，疑惑的看着身侧的林染白。

“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林染白看了他许久，片刻后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很短暂，但温热的触感却留在了江知渺的感知之中。

林染白没有多抱，很快就松开，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留在了江知渺额心。

那枚血化作一颗小小的红痣，散发着圣洁的光。

“你不该去虚空之海的。”

“去轮回吧，记住，恪守本心，不可有一丝偏离。”

“这会很苦，但总有尽头。”

虚空之海三千年，出来之后只会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怪物。

这样的怪物消解不了万物生灵的因果，祂本意就不是要放过江知渺。

但林染白心底有自己的一杆秤，江知渺有错，但错不及虚空之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