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时窈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前面几天每次换药都好像受刑,但时晏青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药,让她伤口愈合的很快,不到七日换药就开始不疼了,因为伤痕处的新肉开始长好了。
现在时窈换药已经不需要女医来帮忙了,让玉坠涂一涂药膏就行。
“姑娘身上这伤好的真快,现在已经快看不出伤痕了,就一点红痕,”玉坠正在给她的后背上药。
现在新肉长出来,有些痒痒的,但药膏凉丝丝的,抹在后背上便觉得很舒服。
时窈跪坐在床上,皱巴着小脸:“会不会留疤呀?”
“不会的,大夫特意说过了,这药膏能祛疤,只要用上一个月,定会一点痕迹也不留的,知道姑娘爱美,奴婢今日瞧着都觉得这红痕又淡了些呢。”
其实现在看也看不大出来了,只是时窈皮肤白嫩,这淡淡的红痕在她身上也显得醒目些。
“嗯,好像是淡了些。”时窈偏着头看了看。
正说着,突然门被推开了,时晏青刚走进来便愣在了那,她跪坐在床上,上身只胸前穿着一件小衣,披散着的青丝拢在胸前,露出了白嫩的后背,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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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好了,只余下星星点点的浅浅红痕,有些暧昧。
她回眸看他,分明一双杏眸里满是惊慌,可他却觉得,她把他魂都勾没了。
“时晏青!你出去!”时窈抓起被子挡住了身子,拎起一个枕头便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玉坠看着那枕头稳稳的砸在了时晏青的脸上,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生怕这位爷突然拔剑砍人。
而时晏青却乖顺的抱着枕头转身出去了。
时窈连忙将外衫穿好。
时晏青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个枕头,方才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心里的躁动越演越烈。
玉坠伺候时窈穿好了衣裙,这才推门出来,讪讪的冲着他福了福身。
时晏青这才转身进去,时窈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上了,这会儿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今日怎么这个时候上药?”
她回回都是晚上上药的,这还是这一个月来他第一次撞见。
时窈掐着腰瞪着他:“是你为什么不敲门就随便进来!这是我家!”
时晏青心里不以为然,她第一次换药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哪儿没看过?都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了,还讲究这些?
但嘴上还是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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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时窈听着这敷衍的哄劝,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感觉上不去下不来,气的不想理他。
“伤口还痒不痒?”他将枕头放在了床上。
她身上的伤前半个月还疼的厉害,新肉长出来便开始痒了,还好他给她寻了一种凝露来,不单能止痒还能祛疤,倒是让她好受了许多。
时窈根本不理他。
“应该是好些了,我看伤痕都消的差不多了。”时晏青说着,目光下意识的便落在了她的衣襟处,想起方才她赤果的后背,还有胸前的小衣。
身子养的也不错,胸前都有肉了。
时窈涨红了脸,气的磨牙:“时晏青!”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虽说好些了,也还是得好生养着,现在寒冬腊月的,若是吹了风冻着就不好了。”
时窈不耐烦的道:“知道了。”
这话她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她这病了养了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早好全了。
可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可除夕宫宴要到了,宫中已经下发了帖子,难不成也不去?”
“不去。”时晏青毫不犹豫:“你好好在家呆着养病。”
“那你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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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晦暗:“我自然要去的。”
自从景王当上太子之后,他便从朝堂隐退了,这一个多月以来都在时家照顾时窈,李翼炜根本找不到机会见他,但李翼炜又如何甘心就这么放他安心退隐?
这除夕宴便是能整时晏青的最好时机,李翼炜不可能允许他不去。
时窈眉头紧蹙:“可我听说这次除夕夜宴,皇上直接交给了太子主持,你若是去了,这凤仪宫和东宫的那帮人还不得趁机撕了你?”
时晏青如今大权都交出去了,空有一个镇北将军的头衔,没有任何的威慑力,这种宫宴从前对他来说是荣耀,如今前朝后宫已经是李翼炜的天下,时晏青进宫赴宴,岂不是和鸿门宴差不多?
他唇角轻勾:“担心我?”
“我怕你死了害我也跟着陪葬!”时窈咬牙切齿的说着。
“不必担心,我把长羽留给你,若是我真的出事,他会调动九星宗的人及时护送你出京。”时晏青云淡风轻的道。
时窈却眸光一颤,他甚至连这条后路都想到了,可见他的处境是真的危险。
“我也要去。”
“嗯?”
时窈眸光闪烁,避开了他的眼神:“你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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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跟我没关系,但那帖子都来了,我若是称病不去,被太子和皇后抓到了把柄对时家不利怎么办?”
“不怕?”
时窈仰着头,眸中满是无畏:“我有什么可怕的?”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一路走来多少凶险都经历了,没有什么让她畏惧。
他弯唇一笑:“既然阿窈不怕,那我也不怕了。”
分明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可他却总是用玩笑的语气说的云淡风轻,可即便如此,时窈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她很清楚这场宫宴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从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就开始步步高升,多少光环和荣耀围绕着他,二皇子臣服于他,景王畏惧他,他离这无冕之王的位置只差那么一步。
可如今,他将所有的权势都交了出去,无异于丢盔弃甲,那满朝的恶狼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恨不能将他的肉撕碎,这次他一旦出现在宫宴上,就算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一定会受尽羞辱。
太子这般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时窈突然觉得心口涩涩的疼,她对他的爱分明早已经磨灭殆尽,可为何一想到他要受人欺辱,还是心疼的厉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