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玉坠,还是在安慰自己。
可现在她也没别的选择,她不能死,她死了时晏青便会报复时家,他如今给时家重建忠勇侯府,看似尊荣,实则掌控,时家全家的脖子都掐在他的手里,杀人不过使使劲儿的事。
“奴婢听说今日宫宴,百官都会入宫庆贺摄政王回京,也不知侯夫人会不会去呢?”
时窈摇摇头:“母亲不会去的,且不说她也憎恨时晏青,现在父亲还未醒来,我又没了消息,她兴许心急之下又病倒了,明朗也定是在家照顾爹娘。”
这大夏的兴盛繁茂,早已经和时家没有关系了。
她眼睛泛红,她好想他们。
——
皇宫。
宫宴设在清水殿,百官携家眷到了,殿内和乐融融的推杯问盏,时晏青上位之后已经将朝中进行了一轮清洗,不少太子的残党都直接满门抄斩了,朝中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因此百官面上越发的恭敬。
随着一声通传:“镇北王驾到!”
百官立即起身,恭敬的行礼问安:“臣等参见镇北王!”
时晏青大步走进来,一身玄色长袍,绣着金色的云纹,他一步步走进殿内,帝王般威严的气势便叫人不寒而栗。
坐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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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的小皇帝都跟着起身。
时晏青淡声道:“免礼。”
“谢镇北王!”
群臣落座,时晏青也走到了右上首的位置坐下。
太后看着他如今大权在握号令群臣,脸色也有些难看,如今不单单是皇帝,连带着她,也成了吉祥物,大家心照不宣的将时晏青当成了大夏真正的主人。
云墨站在太后身边,看着时晏青只身前来,眉头轻蹙,怎么回事?他离京这么久,难道没有将时窈找回来?可时家都被时晏青挖出来了。
这么久了,时窈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难不成是出事了?
他心里越发的不安。
殷勤的大臣纷纷开始进言:“如今叛军节节败退,朝中根基也日渐稳固,连北凉都闻风丧胆,还要送和亲公主前来和亲,可见我大夏国威,可见镇北王的功绩啊!”
可话锋一转,又突然道:“臣听说王爷带回来一个女人,王爷甚少亲近女色,这次带回来的这女人,可是打算册封她为王妃?”
时晏青从前也就一个时窈,时窈内乱的时候失踪现在说不定都死哪儿了,他突然带回来这么个女人,自然会引的众人警惕。
时晏青神色冷漠:“一个玩意儿罢了,封什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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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的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想来就是一个出身下贱的女子,他一时兴起,没有封妃的打算,那就不足为惧。
“只是王爷这婚姻大事尚且没有着落,王妃之位还空着……”
这话一出,满殿的人都希翼的看着时晏青,但凡能和他联姻,对家族来说可算得上是一飞冲天,从此地位稳固了。
时晏青冷声道:“本王的内宅之事,不必你来多管。”
“是是是。”臣子们到底还是被时晏青的雷霆手段吓的有些心有余悸的,也不大敢多问。
这几个月来,他收拾太子残党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手软,如今除了王家和太后,该抄家抄家,该灭族灭族,连从前一向傲慢的王家,现在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
“为了迎接王爷回京,臣等特意准备了歌舞助兴,还请王爷赏鉴!”
很快,歌舞便开始了,这次的歌舞却不是舞姬准备的,琴棋书画的展示样样都有,全是清一色的京城高门贵女,很显然,摄政王妃的位置太诱人,各个家族都在哞足了劲儿的争抢。
时晏青神色淡然,但心里却越发的不耐烦,要不是为了安抚朝臣,他压根也懒得来这宫宴,说来说去也就盯着他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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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她会在意他的婚事吗?
他眸底越发的阴鸷,她有什么资格在意?
梁攸宁今日也进宫了,她如今日子也并不好过,景王府败落,她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而景王虽说死了,但太后也并不比景王好伺候,常常拿她撒气。
今日时晏青回京,太后很不高兴,她越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里却惴惴不安,为何时家突然回来了,为何时窈却彻底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事情都太过蹊跷,可她偏偏无迹可寻,所有人都在为时晏青的婚事操心,所有人都忘记了时窈,好像她已经死了。
宫宴结束,时晏青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她呢?”他进府便问。
长羽道:“按着少主的吩咐,将三姑娘安置在通幽院了。”
“带路。”
长羽走在前面,七弯八绕的走了许久,他的酒意都走清醒了,才终于看到了坐落在竹林后面的一个小小的院落。
院内已经没了光亮,长羽道:“三姑娘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
他推开窗看了一眼,她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小包,果然是睡下了。
他冷笑一声:“她倒是习惯的挺快的。”
“三姑娘毕竟身子还未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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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虚弱着,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累着了。”
“她住进来没什么怨言?”
“没有。”长羽没敢把时窈说离得偏正好可以少见他的事说出口,只犹豫着道:“属下只听到三姑娘说,想家了。”
时晏青薄唇紧抿,看着她孤零零的那么一团缩在床上,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少主要进去看看吗?”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算了。”
他没再久留,转身离去。
——
次日,京中再次热闹了起来,北凉使臣入京了。
百姓们争相跑出来看热闹,看使臣倒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要一睹这和亲公主的芳容。
“这北凉公主定是倾国倾城的!要知道二十年前北凉送来的那位昭安公主,可真是绝色。”
“哎,我听我爹说过,当时她跟随先帝登城楼祈福,我爹亲眼看到了,说美得不得了!可惜了红颜薄命,只一年便……”
“北凉这次送来的和亲公主可不是献给皇上的,而是献给摄政王,也不知比不比得过那时家三姑娘。”
“时三姑娘也是可怜人,本该成为尊荣的摄政王妃,偏偏内乱的时候失踪了,她生的那般貌美,也不知现在……”
“唉,凶多吉少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本章完)